若是以前,纪星肯定多管闲事,非得让母子两相认不可,但现在他却知道了什么是“不用刻意弥补的遗憾”。
有些事对当事人来说虽然无奈,但确实是一种伤害,这种伤害没有必要非得痊愈不可,也没有必要非得解脱、释然,带着伤痕走下去是大多数人一生必然的选择。
背负着某些不可明说的黑暗和重担,也未必就是不幸。
这只是多种生存方式里的其中一种,他得学着尊重。
眼下纪星已经有些了解齐琛的性格了,对方这么说,就是训练时又输了吧?平日齐琛对很多事可能都无所谓,但对热爱的事情却十分执拗专一,显出一种豁出一切的狂热感。
虽然在黑拳赛上他依然难逢对手,但对比专业的拳击手,他却感到了一些力不从心,因此最近挫败感很严重,对他的自信心也是一种打击。
纪星存心想让他放松一下,给他换换心情,又想起自己肉偿的主意来,一开始担心齐琛会觉得自己太随便,但现在看着齐琛阴晴不定的面容,又有些心疼,是真心实意地想好好抱抱他,亲亲他,让他知道他不是一个人,还有自己这个小福星在呢。
打定了主意,纪星舔了舔嘴角,目光往旁边的超市看了眼,道:“我想买饮料,你先回去吧。”
齐琛下意识道:“我在外面等你。”
纪星笑嘻嘻地扯了扯他的衣摆,意味深长道:“叫我一声少爷,回去请你吃好吃的。”
齐琛一愣,走神的意识终于回笼,低头看进纪星眼底,瞧出了几分未尽的暧昧之意,登时明白过来,沉静的心跳咚咚地活跃起来,差点从喉咙口跳出去。
这些日子他们始终只是牵手亲吻,纯情的交往像极了单纯的学生时代,倒不是齐琛有多高尚,纪星有多矜持,而是总有人和事打断他们的气氛——要么是小张的电话,要么是苏长玉汇报工作,跟纪星商量广告宣传事宜,要么就是两人都没有那个心情,各自忙各自的,就总是莫名其妙地错过。
但这不代表他们不期待将关系更进一步——大家都是成年人,齐琛年底就28了,这两年又憋屈了个够呛,哪里还忍得住?
齐琛面颊一时红了起来,看了眼超市的方向,低低地喊了声:“少爷。”
纪星抿唇,被喊得心神一荡,恨不能当街就给他一个深吻,勉强克制了内心的难耐,手指捏了捏齐琛的手,道:“乖,你先走。”
齐琛摇头道:
“我去买,你回去。”
纪星推了他一下:“洗白白等我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