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曦眨眨眼,这是给她的?两万两银子赌债的持有人?
段奕伸手招来他的披风,将云曦裹在披风里扶着坐起来,新月如钩的双眼朝屋中几人一扫,“看看她是不是你们要找的人。”
谢询当先一步跑到床前,撩起云曦的头发仔细看起来,越看越心惊,怎么回事?竟然不是那个死丫头谢云曦?
“这是你妹妹吗?”段奕冷声开口。
“奕……奕王爷。”谢询此时不仅是心疼银子了,撞破段奕的好事,还要担心这个“活阎罗”会不会一怒之下要了他的命,“弄错……错了,打搅王爷了,告辞!”谢询惨白着一张脸拔腿就往房外跑。
顾非墨瞥了一眼谢询的背影扯了扯唇角也大步向前,他伸手正要挑起云曦的下巴,被段奕伸手一把挥开,“本王婪宠的身体只能是本王来触碰,顾将军想干什么?难道你不怕你那十八个老婆吃醋打起来?”
顾非墨涨红着脸怒道,“本将没有十八个老婆!”他的手在半空停住,眼睛盯着云曦的脸颊,为什么又不像了?下巴上的疤痕是差不多的位置,但是……
他突然伸手点上云曦的胸前。
云曦顿时大怒,眼看躲不开了,这时,段奕飞快地抓起她的胳膊拉进怀里,同时单掌迎上顾非墨的手心发出的劲力。
尽管如此,云曦还是被掌风逼得跌到床上,心口也随之一痛,额上更是冷汗淋淋。
段奕大怒,“顾非墨,你想干什么?皇上只说让你追查刺客,没说让你乱杀无辜!”
顾非墨双眉微拧,眼前这人身材娇小,比那黑衣刺客足足矮了一头,且丝毫不会武功,难道真的认错了?
段奕冷笑一声,“顾非墨,这是你要找的人吗?可要看仔细了。”
顾非墨后退了两步,抱拳一礼,“叨扰王爷雅兴了,是下臣认错了人,还望王爷海涵。”
“本王原谅你有用吗?那刺客惊的可是皇上与贵妃娘娘,你身为西山军营的总兵将军,负责整个京畿周边几百里的治安,怎肯偏听偏信一个纨绔子弟的只言片语?让那真正的刺客趁机逃脱?”段奕振振有词,说得那顾非墨一脸窘迫,带着人灰溜溜地退出了房外。
青一马上关了房门,而段奕则双眼一闭虚脱的倒在了床上。
“主子——”青一低唤一声抢步上前,见云曦睁大双眼怔在一旁,顿时低声一吼,“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过来帮忙?”
“青一竟敢无礼?”段奕睁开双眼,脸色竟比刚才刚进屋时还要苍白,他疲弱说道,“她并不知情,况且,如果没有她在此,定然骗不过顾非墨。”
“可是,主子,要不是您又返回楼下去找她,您何至于困在这里?刚才还对上顾非墨的一掌,那姓顾的功力可不弱。”青一急得哭道。
“你以为姓顾的会傻到只带着几个人?整个京城的街道上,只怕全是他的人,皇上竟然派了他来……”段奕冷笑一声,见云曦仍怔怔地看着他,又道,“你那哥哥,只怕此时被顾非墨追着打呢,你现在可以走了,那南宫辰已被青一引开也不会纠缠你了。”
云曦却向他走过去,“还走得动吗?我有办法带你离开这里。”
段奕涩然一笑,谢家三小姐可是连街道在哪儿也不知的人,出府的次数一只手都能数得过来,能救他?“你能有什么办法?别天真了,现在受伤之人都会被怀疑,何况是有着皇族血统的本王?”
云曦不理会他,而是看向青一,“你设法引开这酒楼的官兵,只要不让人到后院柴房那里就行,我带着你家王爷走。”
青一却是满脸不相信,“别救不了人还害了我们主子!”
段奕看着云曦的脸,不见她有半丝慌乱,而是一脸的镇静,仿佛事情皆了然于心,“本王信任她,也许她真的有办法。”
眼下也只好如此,青一抿了抿唇出了房间,随后,云曦也扶着段奕往楼下走。
透着二楼栏杆的缝隙,云曦看到酒楼一楼的一处角落,顾非墨正双手抱胸靠墙而坐,两脚交叠搭在前面的桌上,正怒火冲冲的对谢询开骂,骂两句后还踢上一脚,砸上一个杯子。
传闻,顾非墨脾气火暴,除了惧怕小皇叔段奕,天下都被他藐视着。十三岁披甲上战场,十五岁万军之中取敌将首级,征战数年,从无败过。
他一向孤傲自命不凡,亲姐姐又是当今贵妃,年纪轻轻已被封为一等武威将军,此次抓刺客却是两手空空丢大了脸面。
他不对谢询泄火才怪。段奕随口一句,就让谢询吃不了兜着走。虽隔得远,但那两人的对话她仍听得明白。
“本将那一万两的赌债,你替本将还了!”顾非墨的手指在桌面上敲了一敲。
谢询正为没钱发愁呢,闻言抬起头了,“为什么?顾大将军啊,那是你输的,不是小民我啊!”
“为什么不是你?哼,要不是你引得本将到客房查找,本将哪会让那刺客跑了?,哪会上了段奕的当输了银子?”顾非墨大怒着拍着桌子,“或者,本将请谢尚书来主持公道?”
“啊?别——”谢询吓得跪下了,要是他爹知道他跟人打赌输了一万两,还不得生生剥了他的皮?他咬了咬牙欲哭无泪,“好!”只要将谢婉存在钱庄的银子弄到手,丢个一二万只是九牛一毛。
从二楼雅间到一楼后院的废弃柴房,路程并不远,但段奕竟走得满头大汗。云曦还发现,虽然她扶着他,但他高大的身子竟轻得出奇,问他话,他也是一声不吭。
到了那处地道口,云曦扶着段奕坐下,她抱开一捆柴草,柴草下面露出一块石块出来。她在几个字符上敲击了几下,石块徐徐滑开。
段奕眸光一闪,这才开口说道,“原来此处竟有玄关。”这个女子究竟有多少不为人知的事情?
两人正要进地道,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