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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南到北,战事的消息本应传的迅速,只是奇怪的是,宫里只知郁澈受伤却没有东安大捷的消息,当然除了穆子义,战争一胜利穆子义就收到了消息。
    且说郁澈手上的消息不胫而走,开心的自然是华治和皇后那一派,皇后也不免夸赞哥哥神机妙算,虽然华治因炼择门一事还有些担忧。这么一来便只想着等到郁澈战死坐享其成了。
    这本应该在宫中停滞的消息,却因一人传到了李慕的耳中,而传到李慕耳朵里的时候,正是他要去度沙弥戒的好日子。
    一大清早,李慕就吃过斋饭拜过渡痴和尚准备去悟德寺,渡痴和尚在临走之前对他说:
    “你我有缘但也至此,无法停驻一处便去云游四方也好。世间之大,万物万事,体验开来,心中的苦便不是苦。我说与你听的话都要记得,你身上学到的东西都要好生运用。阿弥陀佛。”渡痴和尚说完摸了摸李慕的头顶。
    李慕本是心中好奇,但师傅每次说话都自有他的道理,被门外的人叫去也便没再细问,于是这便成师徒两人这一世的最后一面。
    踏上了去悟德寺的道路,身边坐着的是秦瑜,想来时间过的真快,李慕闭目养神,未再想其他。
    两人下了马车李慕独自前往悟德寺,而秦瑜看不得李慕剃度的样子,于是便准备去往清雅阁。
    走到悟德寺,寺中人都在准备,李慕被一名比丘带着来到一间屋子,准备换衣服,李慕变换衣服便问:
    “不知慧仁师兄何在?”
    “慧仁?不知,未听说寺里有这名号的人。”那比丘回到。
    李慕好奇,心想难道改了法号,也可能是自己记错了。正想着,穿好了衣服,李慕穿着袈裟便被比丘带着前往了大殿,和其他等待受戒的人站起了一起。
    李慕正聚精会神的听着大殿中的师傅在念着戒律,行戒和尚念一句,跪在佛祖前的净人念一句,念完之后便由行戒和尚剃度,然后赐其法名,这沙弥戒就算成了。李慕虽听邓泽然说过无数次,但是真的自己站在这里,不免也有些紧张。只是这紧张的情绪没持续多久他就被突然前来的秦瑜拉走了。
    “你干嘛。”李慕疑惑的看着他准备回去。
    “你等等,我有事同你说。”秦瑜着急的拉住李慕,“你那位哥哥在战中受了伤。”
    “你说郁澈?”李慕瞪大眼睛不敢相信的看向他。
    “对,我未告诉你,他的身份本是皇子,但因在民间长大,近两年才被皇上认回来。现在皇上卧病不起,东遮人入侵,不知为何就是他头领兵平定东遮。”秦瑜说,“我姐夫刚刚来了信说让我回京,说了东遮战事。”
    “信上是否有说伤势如何?”李慕抓住秦瑜的手说。
    “没有,不过我曾听我姐夫说过,这东遮临海,本就不好打,再说他又从未带过兵,怕是结果不好,因此让我先行回去保护我姐姐。”秦瑜说完小心翼翼的看了看李慕。
    李慕呆滞了一会儿,随即快速抻出秦瑜手中的宝剑放在自己脖颈处,秦瑜惊呆了,着急的说:
    “你这是做什么。”
    秦瑜说着刚忙想要拿过剑,只是他还未动身,便有一个人影从暗处直奔过来,瞬的夺过李慕手中的剑。天空中小八也鸣叫一声盘旋飞起。
    “我要去见你家公子。”李慕对着夺过剑的人说。
    “那我安排,为小公子找马车。”黑衣抬起头看向李慕。
    “不必,找匹马来,现在就动身。”李慕说。
    黑衣人随即一声口哨招来两匹马,李慕上了马对秦瑜说:
    “我先行走了,你回京都万事小心。”于是扬鞭驾马而去。
    秦瑜就那么注目这李慕离开,未做什么,他本就不知是否该把这消息告诉李慕,但因怕李慕万一知道与自己心生芥蒂,况且听闻郁澈在李慕看来只是一位哥哥,所以秦瑜才决定告诉李慕这件事。但看到李慕如此紧张,秦瑜还是心中有些后悔。
    而李慕自从学了内力之后,便知道有人在暗中观察着自己,最开始他本想把那人找出来,但有一次他因想借着柳树用轻功飞向墙上时,一个没踩稳差点摔倒,突然有一股力量将他扶正,从那时起李慕就不再想找到这个人了,虽然到后来他已经能够对这个人的位置有所感知,只是他已经知道,这个人是郁澈留下的。
    李慕要去找郁澈的小心自然郁澈是最先知道的,却不说这事本是他安排的,就那小八,来回去千里早已为他送了信。
    郁澈已经带兵占领了东安城,军队虽进城但并未烧杀抢掠而是驻扎在一处,戒备森严,而俘虏们无一人被关押,城中贴了告示,告示的大意是:
    东遮首领未按约定,大肆侵略瑞朝边界,朝廷不过是为了保边关百姓,但知其作为不过是自作主张,与东遮百姓无关,因此让东安人自己选择,可以去投靠自己的首领,也可以在城中依然过安详的日子。这告示贴的满处都是,东安城中人传的沸沸扬扬,却是无一人离开。
    那日,郁澈正在房中和张海还有白宇镇说话,只见一只老鹰穿过窗户飞了进来,在郁澈手边的桌上听了下来,看着郁澈。郁澈一喜,连忙把老鹰腿中携带的信件拿出来,只见上面写着:小公子已到莫涿城。
    座下的张海倒是惊讶的看着郁澈的表情,疑惑这是有怎样的喜事,却不想郁澈开口说:
    “准备好船只,明日我要去对岸接人。”
    “是。”张海回到,随即走出郁澈的屋子,派人准备好了船只。却不想此时白宇镇突然走到他身边。
    “你知子澈是要接谁么。”白宇镇问。
    “我正要问你,这次战事难道还有什么人我不知道?”张海说。
    “自然没有,与战事无关。这个人就是子澈建寺院而且还在次停留那么久的原因。”白宇镇说。
    “难道是女子?”张海皱眉道。
    “自然不是女人,如果是女子将来娶了便是。”白宇镇叹了口气然后用深不可测的目光看向张海,“只是子澈将来必成大事,不知此人在子澈身边是福是祸。”
    “怎么能是福,将来公子必然要娶妻,要不然如何将皇位传于后世!”张海惊叹道。
    白宇镇叹了口气没在说话。张海倒是不再管他,转身气愤离去,白宇镇望着张海的背影,随后也转身离开,嘴边带着一抹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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