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从黑暗的角落里站起来,却根本无法站起来,想要和他们拼个鱼死网破都力不从心。
天,刘英那个恶毒女人,到现在还不放过自已。
从小到大,她从未怀疑自已不是刘英亲生的女儿,就算回国后刘英的一系列不正常行为,她也从未怀疑自已不是刘英亲生的。
要不是那个孩子错把自已当成莫千雪,她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得知一切真相?
真是太可怕了!
晚风吹来,将她单薄的身子吹得瑟瑟发抖,眼下是无力对付这两个大恶人了。
当那两个黑影从前面疾步走过后,她将手伸进口袋摸手机,她要给纪千晨打电话。
这一摸出,发现手机是坏的,根本就不能打电话。
昨天在海水中泡坏了,那是属于莫千雪的手机,而她莫涵若的手机又不在身上,被她来之前放在一个安全地方了,现在,她急得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控制住自已悲伤的情绪后,她擦干眼泪跟着两人进了纪爱医院,看样子,刘英和谢华军是有备而来,自已受伤的事都封锁了消息,他俩是怎么知道的?
为了不让自已被刘英母子认出来,她将简筱给她的一次性口罩戴上,这样的口罩简筱家里好多,几乎每天都取一个给她,她不习惯戴这个玩意,一直放在衣服口袋里。
现在正好可以用上,不然,很容易被刘英和谢华军认出来。
刘英贼得狠,先是找到高级病房的所在位置,再悄悄偷了两件白大褂穿上,再戴上帽子和口罩,就没人认出他们来了,随便他们在医院里自由活动。
莫涵若将他们的一切看在眼里,恨不得喊人来把他们抓起来,可她又不敢掉以轻心,怕他们找机会再次害千雪,只好一直悄悄地跟着他们,小心翼翼地不让他们发现自已的行踪。
进入高级病房的通道有人把守,莫涵若也只好学刘英,顺手拿了套护士服给自已穿上,要不然,她怕自已一会不能去高级病房,顺手推了辆医院的推车当成道具。
莫涵若现在有底气了,直接走到他们前面去了,她想以这样的身份进去悄悄告诉纪千晨。
在经过鬼鬼祟祟的刘英母子身边时,她还恨恨地盯了他们一眼,现在,她看一眼都觉得他们好恶心,要不是脸上戴着口罩,她的眼神恨得可以杀人。
刘英母子该死,难怪谢华军欺负她的时候,刘英不为自已说话,却要帮着谢华军那个流氓,原来他才是刘英的亲儿子。
在国外几年,谢大志利用她这层关系,得了千晨许多帮助和好处,生意才会做得风声水起。
见护士进了房间,刘英和谢华军只好在角落里等待,不敢冒然进去,怕被揭穿身份,只有等护士走了再进去。
她推着放有一些备用药品的小推车进来,抬眸四望,发现只有躺在病床上的千雪,却没有纪千晨的身影,然后,她又到套房的其他房间看了,也没有看到人。
“哗哗“的声音从卫生间传出来,原来纪千晨去洗澡了,她急得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万一有真的护士进来,她的身份就会被揭穿,如果不把事情告诉纪千晨,又怕姐姐有危险。
焦急无奈中,她一眼看到姐姐手上那块表,这一刻,她才明白,纪千晨在说要给她买表的时候,她就已经被发现了,没有揭穿她,又是因为她是莫千雪的妹妹。
将手腕伸出来,看着自已腕上金光闪闪的表,价值不菲,却是刺痛了她的双眼,灵机一动,不如将自已和姐姐腕上的表掉换,刘英一看就不会怀疑躺在这里的是真的莫涵若。
不敢多停留,她只能这么做了,四下看了看,迅速摘下腕上的表与姐姐腕上的手表掉换,如果千晨发现,也会起到警醒的作用。
如纪千晨那样细心的男人,他出来肯定会发现情况,就会加派人手保护姐姐的安全。
看着莫涵若推着推车出来,那两个伸着的脑袋又缩了回去,在她离开后,他们才轻手轻脚地走出来,然后试探着进了病房,刘英一个人进了病房,谢华军守在门口望风。
刘英进来一看,见到的是一张淡淡净净的脸庞,有些不像莫涵若的风格,正在纳闷的时候,那块表闪瞎了她的眼睛,立即双眼露出贪婪的精光。
恨不得现在就取走这块表占为已有,现在,她已经穷得走投无路了,轻轻地抚摸着手表,心说,莫涵若这个死丫头,有钱自已这样享受也不来找下老娘。
不过,她现在还不敢轻取妄动,才刚刚在儿子的帮助下逃出来,还是先过了风口浪尖再来下手比较好。
她伸着手在那张毫无血色的脸上摸了摸,细皮嫩肉的,像莫涵若那小妖精的皮肤。
再拂开千雪额前的头发,在相同的位置发现一道淡淡的痕印,心说,没错,真的是莫涵若!
当初,她去h国整容回来后,总说额前手术有些不尽人意,有淡淡的印子,刘英一直记着莫涵若说过的话,却不知道莫涵若痊愈的事情。
再一看千雪耳后,那块指甲盖般大小的胎记也还在,结合她腕上那块金光闪闪的钻石手表,刘英百分百肯定是莫涵若,也只有莫涵若才会这么败家。
当下,刘英的心情就低落下去,真希望这里躺着的是莫千雪,那样的话,她就有了威胁莫涵若的把柄,一辈子靠着莫涵若这颗摇钱树吃香喝辣。
看着妈妈垂头丧气地走出来,谢华军就猜到了答案,一边走一边问刘英。“妈妈,是涵若吗?”
刘英跟霜打的茄子般有气无力地点了点头。“是那死丫头。”
“怎么真的是她?”谢华军也是满满的失落。
他们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莫涵若身上了,以为这里是被掉了包的莫千雪,以他们对莫涵若的了解,这一切可能是个圈套,是莫涵若身份取代的最好方式。
他们想用这个把柄先从莫涵若那里敲一笔钱过个好年再说,不然,不会一逃出来就冒险前来查看。
“我也不解,这小贱人是我一手调教出来的,她怎么就这样没用呢?”刘英将左手叠放在右手里拍了拍。“枉我在她身上下了那么多功夫,现在好了,摇钱树没了,家也没了,你爸也没了......”
说着,刘英不觉痛哭失声。
莫涵若一直悄悄地跟着他们,他们说的话,她全听见了。
谢华军拉着她。“妈妈,你别在这里大声哭叫,有什么出去再商量,让人发现就完了,你哭什么哭?我爸只是去找那个女人要钱,他还会回来的,你放心吧,他这次是上了那狐狸精的当,以后不会了。”
“谁信他?”刘英挣脱谢华军的手,数落起来。“还有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你爸欺负我的时候,你为我做过什么?现在好了,落得无家可归了!”
刘英母子俩出了医院,莫涵若也悄悄地跟了上去。
在黑暗中,谢华军脱下衣服正要扔掉,刘英阻止道。“儿子,那衣服别扔,留着还有用!”
“都确定是莫涵若了,留着还有啥用?”谢华军粗声粗气地说。“难道你想再回来看她?还是你舍不得这个女儿?打算前来照顾她一辈子?”
刘英恨铁不成钢地骂道。“你小子,舍不得的人是你吧?你对她的那点心思妈妈会不知道?你也真是太没用了,一个女人都对付不了,这点,你就不如你爸,当初,你要是把涵若控制住了,她现在也不会成植物人躺在那里?”
莫涵若听得指甲都深深地掐进自已肉里,这真是一对狼狈为奸的母子,亏她还一直替他们着想,背地里,他们一直在算计她,这个恶毒的女人,她莫涵若居然叫了二十多年妈妈。
于是,她愤恨,怨咒着人心的邪恶,刘英那个可恶的女人,不仅狠狠地摧残着她和姐姐,还害死了她们的妈妈和爸爸,心里不由得产生一种要与他们同归于尽的念头,不能留下这些害人的祸害,气得莫涵若差点失去理智。
“妈妈,你说涵若她会不会醒来?”谢华军心里空落落。“你白养了她这么多年,什么也没捞着,早知道,还不如直接给我当媳妇得了,肥水不流外人田,现在这个样子,我怕以后媳女都难娶到了。”
刘英将谢华军手里的衣服接过来。“所以,我们这个道具还不能扔掉,以后好随时来查看她的病情,找机会,我得取下她手上那块金光闪闪的钻石表,估计值不少钱。
要是弄到那块手表,我们过年就不愁没钱用了,儿子,哪天和妈妈再来一趟,不过,现在,现在妈妈身上没钱了,你还有钱吗?不然,我们都得饿肚子。”
“妈妈,我身上的钱也不多了,我们得找个落脚之处,先安顿下来,再见机行事,世纪把莫涵若出事的消息封锁了,明天我可以用这个威胁他们先弄点钱来用。”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等过完明天再说,走,我们先吃饭,再找地方住一晚上,或许明天就好了。”
......
莫涵若听了刘英母子的对话,知道他们现在走投无路了,所以才放弃出去和他们同归于尽的想法,面对这么恶心的人,犯不着搭上自已的小命。
她还有好多未完成的事,她不能死,谢华军的话提醒了她,她不能辜负纪千晨的心意,她要继续回去拍片,不能让世纪的利益受损,更不能让儿子没有妈妈。
理知、良知,与利害关系在她内心相互冲突交织着,然后就那么眼睁睁地看着刘英母子从眼皮底下走了,她真希望自已眼里能喷出两股熊熊火焰将那对不要脸的母子烧死。
一个人伤心地走在黑夜中,那么地孤单和伤心,她走得很慢,她把自已从小到大的事放幻灯一样放出来,她对姐姐的欺负还历历在目,她的心脏像被人紧紧捏住般,真的好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