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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星宇俯下身子,在杜容的脖颈间细闻,她说味道好闻,可此时他并无闻到任何香味。
    杜容被他压在床上,腿勾上他的腰,被他的动作逗笑,娇嗔,“你在干嘛呢?”
    “闻你身上的香水味。”
    杜容反将他推到在身下,一只手撑着头,一只手按着他的胸膛,“我都洗完澡了,哪里还有香水味?”
    他抓住她的手,“那你再喷上给我闻闻。”
    杜容内心疑惑,但她知道宋星宇这可不是情趣,她站起,半开的睡袍也顾不得系上,包被扔在酒店沙发上,她拿了香水在双耳后侧和手腕处各喷了几下。
    走到床边时,她扑到了他身上,双手撑在他的肩两旁,低下身子,讨好地低头吻他,“好闻吗?”
    宋星宇是个好情人,情绪稳定,床上和谐,对女朋友出手大方,杜容分手后曾工作上有事找他帮忙,明明当时对她来说天都快塌了,实在没法子才找了他这个前男友,他欣然答应,顺手就帮她解决了。
    但他这人的冷漠是骨子里的,谈的哪里是恋爱?纯粹是释放他的荷尔蒙,和偶尔被陪伴的需求。
    他常常让她怀疑,他不会爱一个人。一切都在适度得体范围内,不会冲动,不会因得到而欣喜,不会因失去而难过。
    也许有人天生不需要爱情。特别是他,他的一切心思都扑在他的事业上,对情感的需求太低了。
    杜容是个聪明的女人,这样的男人,清宇集团的未来掌门人,她注定无法得到他、拥有世俗意义上的婚姻,那为什么她不能去获得最大利益?
    都是单身男女,此时来开房,即将有一场取悦彼此身心的鱼水之欢,对于她的那点麻烦,是在他力所能及的范围内,他的冷漠无情,又与她有何干系?
    杜容的手往下摸去,解了他的腰带,摸上了他精瘦的腰,腹肌依旧在,并没有因为繁忙的工作而懈怠了健身。
    宋星宇任由她的手在他身上动作,只是闭着眼,躺在柔软的床上,闻着那淡淡的香味,虽很淡,但又是无法忽视的存在。
    杜容看着宋星宇今天如此反常的动作,若是往常,他早反客为主将她压在了身下。她没由来地想起了与他吃饭的那个女人,那个女人说了一句好闻,他便要她喷上了给他闻。他哪里是有性子欣赏女人身上香水味的人?
    她的手继续往下伸去,在他耳边吹着气,“星宇,你好硬啊,这个味道是不是很好闻?你今天是要我在上面吗?”
    听着这个女人的娇媚的呻吟,他睁开眼,拆了床头的避孕套,却将她翻了身,提起她的腰,从后而入。
    孟晚坐在沙发上,腿上盖着毛毯,边吃栗子蛋糕边看电视剧,陆湛的电脑放在旁边的小桌上,他人在阳台打电话。
    陆湛终于结束了电话,走进来黏到她身边撒娇,“喂我一口。”
    孟晚挖了一勺送到他嘴边,“很忙吗?”
    陆湛就着她的手吞了下去,他躺在她怀里,玩着她的头发,她还要再喂他,“不要了。”
    “你工作做完了?”
    他却头埋在了她温软的肚子上,“没有,不想干活了。”
    他难得在她面前展现疲态,估计这段时间真是忙坏了,孟晚关了电视,帮他按摩着太阳穴。
    “你最近工作怎么样?”他开口问。
    孟晚叹了口气,“你了解宋星宇这人吗?其实他今天跟我讲了一段话,我并不能认同他。”
    陆湛的眼神目有精光,可又转瞬而逝,只是语气如常地问,“他说了什么?”
    孟晚跟他说了宋星宇说的那段话,“你怎么看?”
    他似乎兴致缺缺,“我没什么看法,他只是陈述了一个事实。有性善论和性恶论,只不过他相信后者,并且充分利用了人性的贱而已。”
    “看起来你很擅长使用这套。”孟晚看着他,他的脸近在咫尺,但她知道,这个男人对外的面具,远比在她面前展现的这番单纯。
    陆湛看着她清澈的眼神,含糊了一句,“没有很擅长。”
    他又将问题抛回,“你为什么讨厌?”
    “我只是讨厌放大人性中的贱与恶的行为而已,他跟我说这个道理时,我就在想,我有什么资格呢?就算我在管理岗,拿了在别人看来很高的年薪,但我本质上依旧是个打工人,对同事做到平等与尊重,立好了规矩执行就好,执行有问题就再回头找bug。我对驾驭人心、考验人性没什么兴趣,这事也不是我该干的。”
    陆湛看着眉头微锁的孟晚,想,这就是他喜欢的孟晚,在她身上,他总能看到人性中最纯的部分,然而她又有足够的智慧去保护这种纯,这是种让人羡慕的天赋。简单点说,就是知世故而不世故。
    他轻笑,“他相信古老的厚黑学而已,这么说吧,民营企业家,没几个不信奉这一套的。怎么,被这段话就吓到了?你想想,御人之道,是谁用的?是古代皇帝驾驭臣子、揣测内心、玩阴谋时用的。你要知道,每个中国男人心中都有一个皇帝梦。宋星宇这么些年,在公司说一不二,身边下属对他的言听计从,他当然觉得是他这一套御人之道的行之有效。跟你说个八卦。”
    孟晚眼神亮了,陆湛从不说人是非,估计他的八卦也很枯燥,但她还是期待地问,“什么?”
    “清宇集团搞过内部刊物,宋德还自称主席呢。还要将自己的称呼列在标题的前面,后面紧跟的是:会见省委书记和省长。”
    孟晚将整个标题连起来默读了遍,噗呲笑了,“这也太猖狂了。”
    “你觉得是好笑,但是,人到了那个位置,会信以为真的。”陆湛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躺在她的身上,“但是想想,享受权力带来的快感是权力拥有者的回报,没什么不对的。只是容易蒙蔽自我罢了。”
    “权力对权力拥有者本人来说是春药,对于旁人来说,也是一副媚药,似乎人很难逃避权力的蛊惑,不管自己是不是拥有。”
    “当然。”陆湛偷亲了她一下,他微扎人的胡子刺在她娇嫩的脸上,让她娇笑着躲开,他却不让她逃,手提着她的脖颈,让她弯下腰,脸贴着他,“你得承认,权力的赋能,能让人拥有无穷的个人魅力。旁人头脑发昏被折服都是正常,毕竟这是人性的弱点。”
    孟晚被他强抓着吻了他,被他放开时,她的唇被他咬的不成样子,“不过我觉得我不会诶,又不给我一分钱,我何必为权势带来的个人魅力折服?”
    陆湛笑出了声,刮着她的鼻子,“你啊,这个财迷。”
    想起他刚刚说的某一句话,孟晚温言细语地问他,“你是不是也有个皇帝梦,妻妾成群的日子多好过?”
    陆湛白了她一眼,“我肾虚,有你一个就能把我掏空了。”
    孟晚冷哼了一声,“你要不行了,我可要找别人了。”
    “你是不是仗着你姨妈在,说话这么张狂?”他似乎又想起了什么,“他怎么跟你讲这个?”
    他试图装作不经意地问,“你跟他关系很好吗?”
    孟晚还在挖着最后一口栗子蛋糕,“没有啊,跟你说,我今天买了香水,一会喷上给你闻闻,我好喜欢呀。”
    “今天去逛商场了吗?”
    孟晚这个没心机的,被他一套话,就说了今晚干了什么,“还是今天吃饭时从他女朋友身上闻到的,然后我就跑去买了。”
    陆湛的眉头皱的更深,“你跟他和他女朋友一起吃饭?”
    孟晚将小碟子放到了茶几上,答非所问,“他女朋友长得可漂亮了。”
    他依依不饶地问,“所以,他为什么要请你和他女朋友一起吃饭?”
    宋星宇他有病?
    孟晚终于发现他的不对劲,捏着他的鼻子,“你在瞎想什么?吃乱吃醋啊陆宝宝。”
    她认定了一个男人,心中便只有他一个人。
    陆湛坐起身,“谁跟女朋友吃饭还带下属?”
    孟晚是个老实人,“呃,其实是我先跟他吃饭,下班时遇到他了,他说一起吃个饭。我想着他或许是还有工作上的事跟我说,我就去了啊。然后就遇到他女朋友了,我就走了啊。整件事里最尴尬的人是我好吗?”
    她解释完,发现自己为什么要这么理亏,她哪里做了对不起他的事情了?
    “喂,你跟你老婆吃饭,你让我别多想,说她只是有事情找你。那放到我身上,你怎么就给我摆脸色看?”
    陆湛自知理亏,只要扯到他结婚这件事,他就永远说不过她,可那姓宋的,哪里是好人?
    “行,我错了。”
    他冷着脸丢下这句话,就起身走到旁边的小桌上开了电脑,僵着脸开始了工作。
    孟晚没惯着他,继续打开电视看剧。
    陆湛偷偷看了她一眼,这个女的,有没有心,还在很有兴致地看电视。
    他终是克制不住,关了电视,沉着脸将她抱到了卧室。
    孟晚还没反应过来,已被他抛到了床上,看着他依旧是冷着脸,眼神间的淡漠让她都觉得寒,他对她,一向是温柔的。看着他正在一颗颗地解衬衫扣子,在昏黄的灯光下,竟然看到了他眼神中的隐隐兴奋,她闪躲着往后,可后就是床头柜,哪还有她逃脱的空间,“你干嘛?我来姨妈呢。”
    他将黑色衬衫随手扔在了地上,如同猎豹般敏捷地爬上了床,“来亲戚,有来亲戚的玩法,不是吗?”
    他沉下身,捏着她的下巴,“孟晚你知不知道你很招人?”
    长得好看极了,一脸的纯真,狡黠中透着一股聪明劲,爱你时,要将全世界都为你捧上,这样的她,谁又能不喜欢?
    她还是用那双纯洁透亮的眼望着他,仿佛一无所知,“可我只爱你呀。”
    他气血涌动,下身骤然紧绷,“答应我,别这么招人好吗?”
    她依旧是笑嘻嘻的,手挂在他脖子上,没把他说的当回事,他可真是会乱想,“我也只招你啊。”
    看着浑身透着寒气的他,她却只想融化他,正如当初是她先喜欢上他,就要不顾一切地主动追他呢。
    刚刚喂他的蛋糕,还有一丁点的奶油在他嘴边,他没顾得上擦干净,孟晚弹出舌尖,舔掉了他唇边的奶油,随之又往下,舔了他突出的喉结,“你想怎么玩?”
    他干燥而温暖的指节落在她的唇上,“只爱我吗?离他远一点,他不是个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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