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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思勉不是一个很难相处的人。
    只要在他的规则之下。
    “不要看我,不要和我说话,没有急切的事情,也不要在我面前发出声音。”
    那男人是这么说的,还把小小的香薰炉扔到了沉言的怀中,让本来只是想找一个地方好放下视线的女人哭笑不得。
    她并不想要香薰炉。
    它固然精致非常,闪耀着明丽的光辉,但对沉言来说也没什么了不起。
    她已经过了会为这些外界的财物所迷惑的时候,在谢家的供养之下。
    他们曾经对她还是非常大方的。
    不光是新制的珠玉钻石也好,还是那些年代悠久有名头有讲究的物样也好,只要她想要,不用表达出明显的意思,就可以轻而易举的得到。
    可惜索求的东西同样的多。
    多到将沉言的每一寸皮肉都吞吃到了肚腹中。
    又再次毫不吝啬将藏于两颗阴囊中的黏腻精液也送给了她。
    沉言,她当时只是不想看程思勉,因此做了失礼的事情。
    没想到却招来另一种误会。℗ο壹8χ.Ⅵρ(po18x.vip)
    但当时,沉言抱着它,听着耳中程思勉的声音,并没有一丝想要否定他,和他争论的打算。
    同时,她终于和那些仆人们说话了。
    虽然他们也到处避着她,防备着她,用她是一个蒙蔽了小少爷趁机混在主人面前的坏女人的眼神看她。
    但不可否认的,沉言觉得轻松了许多。
    她渴望着交流,哪怕对方对她的态度偏向于敌视冷淡。
    但他们中没有一个人——无论是男是女——拒绝她那些除了离开和碰触电子产品外那些看起来十分正当的要求。
    ——不管他们心里怎么想。
    沉言觉得,这就够了。
    她本也没奢求他们能对她真心实意的好,那也是不可能的事。
    这就是她此时坐在这里的理由。
    沉言往身后一靠,丝毫不在乎沾湿她衣服的……来自身后喷泉的透明水花。
    那些水花在冷凉的风中更给她身上渡上一层寒意,让肌肤浮起一层细密小小的疙瘩。
    沉言却是在笑。
    她现在这个城市中非常有名的广场里。
    空气清新,人因为是正在上班的时间,所以非常的少。
    又不是完全的没有。
    大多数一些上了年纪的老人,花白的银霜将本来多彩的发丝覆盖住,眉间眼间的细纹取代了曾经无暇的面孔。
    眼里或是浑浊或是上了年纪的睿智。
    还有一些小孩。
    很幼小。
    蹦蹦跳跳将周围的一切弄乱。
    沉言用手托着下巴,脸上笑眯眯的。
    如果是以前,她是不会花费时间做这些事的。因为没有意义。
    但现在,她觉得还不错。
    真心不错。
    她甚至还对那些好奇的看向她的人们微笑。
    一反曾经的冷漠。
    也轻轻的抚摸着像她跑来的幼小孩童的手指,感受着其软嫩的触感,看向孩子天真瞳孔中自己的面容。
    只是看着看着,一阵阵冷风刮过。
    ——沉言打了个寒颤。
    好冷。
    “小姐,穿上外套吧。”和沉言同在温泉旁边,却不曾坐下,像是被定格的雕塑一样和另外一个男人在她身边的女人说到。
    她手里拿着一件大衣,纯正的驼色。
    长时间的囚禁和做爱让她没分清季节的变化更迭。
    在出来之前,即使有过记忆,沉言依旧觉得……这还是盛夏,因此毫不犹豫的挑选了一身单薄却也能将全身遮住的衣裳。
    外界的环境告诉她想多了。
    “谢谢你,伍德夫人。”沉言想拿过。
    未果。
    伍德夫人的手握的紧紧的,掩不掉的青筋从女人保养得当的手背露出。
    “沉小姐,我给您穿。”伍德夫人用着最客气和最谦卑的语气,行动上透漏着坚决的意思。
    沉言垂眸。
    脸上的笑意不减。
    “好,谢谢你。”
    一如既往的客气,沉言跳了下来,像是一个安静可爱毫无害处的洋娃娃一般的让她拉开自己的手臂,将自己裹在衣物中。
    她闻到伍德夫人身上的香水味道,一点长而卷的棕色发丝撩过她的面孔。
    在沉言被养的白嫩的脸蛋上落下一点微不足道的触感。
    又很快消失了。
    很痒。
    就像她这颗佯装平静依旧有些焦躁的心。
    其实,一开始接手她的时候伍德夫人还会告诉她穿的每件衣物是什么材质,出自哪位着名裁缝或是他弟子的剪裁,就像是数着自己梳妆台上价值连城的珠宝一样的兴致勃勃。
    透着若有若无般的示威和对权势的彰显。
    直到被这些多余的言语烦的不行的沉言坚决告诉她,自己对这些不感兴趣才制止了她的话匣。
    当然,她没想过能用温和和客气将这些人打动,如果他们真的这么容易被温情打动,也就不配呆在程思勉的宅子中。
    她只是……
    “我想要一杯温热的椰奶。”
    沉言听到自己的声音,也确保同时做保护和监视作用的两人能够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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