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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点奇怪。
    别这样!静静在伞后喊道。
    别哪样魔女一阵狂笑。
    静静努力思索着怪异感在哪里,魔女的燃/烧瓶扔个不停,小伞中海面上烧起的浪越来越多,小人鱼跳下礁石,躲回了深海。
    静静左挡右闪,尽力回避弄倒屋里的东西,两人单方面进攻的战斗疯狂进行着,海面上渐渐要沸腾起来,小伞的金属杆开始发热,如果不开合一次,恐怕要撑不住了。
    太奇怪了,又奇怪又傻/吊。
    跟刚才完全不同,傻/吊到不像在面对一个个体,而是某个片面狭隘的童话人物。
    【砰!】
    正当她思索着,小屋外忽然传来猛烈地敲击声。
    【砰砰!】
    【砰!!!】
    静静吓得反射性一缩脖子,闭了下眼睛。
    魔女似乎也被外面的声音吓到,攻击暂停,静静趁着这个时间赶忙将伞开合,抱着它躲到了角落,看着门口。
    外面传来他人的呼声,声音嘈杂,有男人,也有女人。
    静静紧盯着门的方向,侧耳听着,隐约分辨出几个最响亮的声音。
    大家一致在叫嚣着,要魔女离开它的巢穴,要它滚出来,要它用血洒满田庄,赔偿他们被野猪践踏的村庄。
    这个国度的语言中,它与她可以清晰分辨。
    一定是你!
    她听到男人说。
    是你驱使的野猪!
    她听到女人喊。
    妖女!
    荡妇!
    萨拉丁的情人!
    长角的阴X!
    可以了可以了,后边的话没办法听了。
    静静皱起眉,她紧盯着门外,没有注意自己露出了破绽。
    但没有人攻击她。
    屋门前猛烈地锤击声不曾断绝,静静觉得那扇门恐怕支撑不了多久了,这个可能性拽住静静的目光,让她无暇去注视魔女。
    余光中,她看到魔女转身从墙上取下了什么,又弯腰从滚沸的大锅里取了一勺药液,仰头一饮而尽。
    过来。
    魔女发话。
    静静刚要转头,魔女迅速说:别看我!
    静静一下僵在那。
    她似乎知道了什么,但却又无法理解隐藏在水面下的事实。
    不看你我没法走过去。静静说。
    很快,余光中的黑影靠近,一只冰冷的手拉住她的手腕。
    虽然上一秒还在互相攻击,但静静只迟疑了一下,便选择相信。
    她任由魔女把她牵引过去,抱着合起来的小伞,侧坐到了什么东西上。往魔女不在的另一侧扭头,静静看到了一只枝杈刺刺牙牙的扫帚屁股。
    飞天扫帚啊,真是Old school。
    静静想起了在另一个世界自制吸尘器坐的魔法师。
    门外的敲击声变沉重,金属碰撞的清脆声音夹杂其中,农人的愤怒渐渐转化为疯狂。
    像知道最准确的时刻,房门被凿破的下一秒,扫帚刺刺牙牙的树枝屁股猛地炸了一下,瞬时腾空而起,顺着宽大的烟囱窜了出去。
    那是什么
    静静仰起头。
    啊。
    是风。
    是绿色的风啊。
    在腾飞中,静静伸出手掌,抚摸过眼前的一切。
    淡绿色的风在她指尖环绕,又轻轻滑过,如同梵高的油画,打着卷的细小色段揉合在一起,在天空上转出几万种模样。
    风像云,云像城。
    而魔女的小屋,却就是魔女的小屋。
    只是它不在山谷上,不在森林中,也不在沼泽间,它在插云的山顶,在临着村镇田野的悬崖上。它取代了至高的峰,紧紧镶在山脉间,俯瞰着一切。
    暴露在人群的视野中,魔女发出标准的尖笑,在农人够不到的高度来回盘旋,从明绿色的风卷儿之间往人群里丢燃/烧弹。
    真是童话啊
    伴随笑声,静静低声呢喃。
    山崖边的众人来回追着魔女的扫帚,边跑边大声咒骂,有人看到了黑发的静静,指着她高声喊:看呐!那是黑猫粪便异化出的精灵!
    静静:
    你说谁是屎精。
    而且你们说起话来这股咏叹调是怎么回事。
    又盘旋了一阵,魔女似乎玩够了,驾着扫帚一骑绝尘,向远方的森林而去。
    静静的脸始终朝后,望着山崖上越来越远的人们,她忽然反应过来。
    好像,没有人真的受伤。
    扫帚的飞行平缓持续,她们从山崖上俯冲下来,拉出一道缓和的函数线。魔女的家在背后,而路在前方,静静不知道她们将要去到哪,哪里才是停泊点。
    坐在扫帚上,她们飞越过大片的湖泊,低语的山林,静静的脚拂过唱歌的麦浪,咯咯唧唧笑着的蒲公英田。通译器持续运作,她侧耳倾听,世界中的一切都在窸窸索索,飞禽走兽,大家都在私语。
    【感谢你。】
    【感谢你的守护。】
    【感谢你源源不断的爱,感谢你的永生不死。】
    静静怔住了。
    在她愣神的期间,扫帚跃过镇甸最高的屋顶。当它跳起来攀升过瓦沿,扫帚屁股不小心弄出了声音,枝杈惊动了屋中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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