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怎么也不应该是现在,在这个最脆弱的时候。
顾浣柔紧闭双唇,不露声色。
赫林翰见顾浣柔并没有打算说话,便慢悠悠地发了话:
“顾小姐似乎是在等人”
“我似乎没有让你坐下吧。”
“只是好心前来问候一下就走,顾小姐不必这么着急送客的。”
“不速之客就该有些自知之明,难道还要主人家开门见山说出不欢迎吗?”
赫林翰豁达地哈哈笑着。
“不愧是顾小姐,尽管不是什么好话,但我仍然欣赏这快人快语的作风。”
“明说吧,你到底想干什么。”
“顾小姐不必这般戒备,我只是想要叙叙旧罢了。”
赫林翰像丝毫没有被顾浣柔的凶狠语气冒犯到,依旧气定神闲。蹲守猎物,他向来极具耐心。
而顾浣柔则冷笑一声,说:
“你我撑死了也才见过一面,谈何叙旧,算了吧。 ”
“那么就从此刻建立友谊也为时未晚。”
他的眼睛偏细长,总的来说还是好看而聪敏的,但是此刻在顾浣柔的眼里却只是透露着狡猾而而来意不明的气息。
“我有一个提议。”见顾浣柔没有什么回应,他便继续说道,“广闻顾小姐对于Alpha没有任何兴趣,不管您的取向是同类的Omega也好,单纯向往自由生活也好,我都十分尊重。但是舰长那边那边和星舰的继承压力大概也是不得不面对的问题,舰长大人应该迫切地希望您赶紧成立家庭,稳定下来然后接手星舰吧。”
看着顾浣柔冰凌一般倔傲的脸廓,赫林翰根本不在意自己讲了什么话,只是鼻息中的铃兰芬芳愈发清晰,他的气息开始颤抖,他喜欢对面的信息素带给自己的反应,借由着天性便从后颈顺利地释放出侵略感强烈的龙涎香信息素。
“不如这样,我们做个交易,各取所需,我们做个结婚的样子,婚后我不会涉足您的私生活,然后我则借和您成婚给名衔镀个金,双赢,何如?”
在清新美好的铃兰花香下,赫林翰早就心猿意马,吐出的话像是飘在天上,心想,再厉害的的致幻剂也不敌于此吧。
他眯起眼睛,更加纵容后颈的信息素的肆意溢溅。
“我不想做什么就不做,向来如此,不需要你来添乱。”
顾浣柔斩钉截铁地回答,同时感觉到了空气中的异样。
卑鄙。
醉翁之意不在酒,但是即便看穿了赫林翰的故技重施,也无可奈何。
凭借Alpha和Omega的天然差距,身材弱小自己根本就不会是赫林翰的对手。
她的额头开始冒汗,咬着下唇,从未有一刻像现在一样憎恨自己的身体。
刚取完绝缘层,还不能稳定有效地驾驭信息素,信息素随机大迸发的可能时刻存在。
她恨自己在这种时候为什么不在家好好呆着,非要冒险出来。
她从前的人生从未有一刻如此清晰地感受到磁极另一端的高强吸力,却在取下绝缘层的第一天对信息素的体验异常敏锐。
心率开始过速,紧张,兴奋,恐惧,期待,不安,烦乱,焦虑,惶恐等情绪把她围进死角。
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并且来的猝不及防,此刻的顾浣柔像是风暴海洋里被浪翻得闯不过气的孤船,甲板早已湿透。
头一次感受到的身体完全被信息素牵着鼻子走,失控的感觉原来这样无力。
没有出口的热在身体里奔流着,她开始张开嘴呼吸,眼神也不自觉迷离了起来。
头部微仰的情态,违抗着本意,不幸地显得更加性感了。
眼见着顾浣柔的脸染上绯色,以及种种清热的前夕,赫林翰暗暗得意,对自我的信息素也更加自大。
高大壮实的身躯从对面的座位站起身来,缓缓靠近。
顾浣柔的胳膊早已变得绵软,她花尽最后一份力气用胳膊抵抗着赫林翰的进一步接近。
只是赫林翰的信息素越走近,这最后一份力气也消散地愈发迅速。
赫林翰的眼睛也因为情欲而开始发红,他享受着自己的变化,只手攫住顾浣柔抵制他的手,又把她另一只尽全力伸出去试图够服务铃的手,轻松地捡了回来,一起放在了自己的胸口,缓缓地说:
“顾小姐现在看起来不是很舒服,等的这位客人迟迟不来,实在是不太礼貌。不如直接爽了他,今天就让我来照顾您吧”
最后一抹天光在此刻也完完全全被绝望堵死了。
仅剩的只是最后一丝毫无威胁性的自尊,她有气无力地说:
“赫…额……赫林翰,你……你可以出去了…给我……出去…”
现在的状态,顾浣柔说完一句完整的话都异常艰难,更别说表现出任何的气势了。
“顾小姐,您看,这样的状态,我更不能放心把你一个人扔下了。”
他早已经在心里打好了算盘,到了他的飞船里,再倔强可也由不得你顾浣柔来做主了。
他赌定这只心高气傲的Omega,即使被自己强迫发生关系,也一定会因为坚若磐石的自尊而守口如瓶,机会千载难逢,绝不能错过。
就在这恶魔的臂膀拦腰拾起颤抖而软热不堪的Omega时。
房间门倏地打开了,门框里瘦削的Alpha的手里还拿着一束窄花。
比起眼睛,她的鼻子先一步感知到了空气中来自同性的威胁,全身的神经一瞬间倒竖了起来。除此之外,那股熟悉的铃兰气息突然变得…她说不上来,虽然是同样醉人的馨香,但好像变得更加新鲜,更加强烈,像是…突然有了灵魂。
随之她马上观察到了,顾浣柔的不对劲。
顾不上解开心中的重重迷惑,她扔下那束花,径直就走向浣柔,蹲在她身前。
一眼也没看这个装束华贵的公子哥。
出于赫公子自以为有教养的待人接物法则,他对着这个不知身份的访客假惺惺地微笑了一下。
但柯璟就像是根本看不见这个人,彻底地忽视了他。
如果现在脚边有什么东西,赫林翰一定会把它一脚踢飞。
他在心里狠狠地咒骂着,不仅因为有人在关键时刻坏了他的好事,更因为从来就是人群焦点的他赫林翰还从来没有被这样忽视过。
柯璟现在心焦如焚,却在陌生人的面前,不得不保持戒备,她没有在脸上表现出任何表情。
“顾总。”她轻轻摇着浣柔的肩膀,声音万分冷静。
空气又添加了一重Alpha的信息素,顾浣柔紧绷到了极点,她已经说不上话,透过低垂的睫毛怔怔地看着小璟,神志已经不允许她认出眼前人了,即便这是她的最爱。
她心里的记忆和执念还停留在意识消失前的最后一刻。
她盼望着小璟快来,但转念马上希望她今天都不要出现,说什么都没办法接受小璟看见这副样子的自己——就像现在这样,不安地夹着自己的腿,一只手躁动地撕扯衣服的门襟,以及难以抑制地低声娇喘,还是在那个变态面前——幸好她已经失去了意识,不然当真要耻辱到自杀。
柯璟当然知道顾浣柔的这个样子是情热反应,对她都从不曾表露出来过的这么强烈的情热反应。
另外空气中的其他Alpha的信息素的存在带来的不适更让她燃起一股无名的愤怒。
但这是她和浣儿两个人之间的事情。
她依旧温柔地把浣儿抓挠着衣襟的手,移到旁边。
然后把她轻轻抱了起来,转身就往门外走去。
她在赫林翰面前擦身而过,餐厅中被调节得舒适得当的温度立马像是跌至了冰点。
尽管这只女Alpha的身材比自己小巧许多,脸上也不存在任何仇恨或敌对的表情,但赫林翰莫名觉得自己的呼吸被冻住了。
直到柯璟就要走出门的时候,赫林翰才想起来似的在后面追问:
“你都不想知道发生了什么吗?”
柯璟的脚步稍微停顿了一下,微微将目光侧向了斜后方。
仍旧一言不发,向外面走去。
赫林翰眯了眯眼,也要离开,但刚动起身便碰到…身下的硬疼生生膈得他只好坐下来缓解。
他举起餐桌上的水杯一饮而尽,狠狠地敲在了桌面上,还不够解气,又只手投出去砸碎在墙上。
他狠狠地咬着后槽牙,脸颊的肌肉神经性地抽动着,心想:
顾浣柔和她身边的都他妈是些什么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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