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说到自己的时候,他们会把引诱岳嘉佑的错归咎到自己头上。
但当说到岳嘉佑的时候,他们又会把错归咎给岳嘉佑。
仿佛这件事里,没人是对的,也不需要有人是对的。
他们会说岳嘉佑爬了个好床,说岳嘉佑年纪不大心机深重,从此以后,岳嘉佑的所有成绩,都会被贴上背后有人的标签。
甚至会有更难听的话,更恶意的揣测,开始揣度岳嘉佑是不是从十七岁开始就心术不正。
十九岁,恰好就是这么个尴尬的年纪。
明明已经成年,可想做些成年人自由又快乐的事,却又要招惹非议。
尤其是,自己还比岳嘉佑大了十岁。
人们眼里,这个年龄差,说难听点,就是钱色交易。
“他们会怎么看我,这很重要吗?”岳嘉佑轻声笑了。
“关天华也觉得,我不过是爬了你的床,觉得我跟着你是为了你的资源,觉得身败名裂是对我最好的报复。”他记性太好,这两天关天华说的每一句话,都能在脑海里浮现。
钟珩听出了岳嘉佑语气里的冷笑,沉默了几秒后叹了口气:“你看,他已经这么想了。如果我们做了,很多事会再也停不下来,这么看你的人也会越来越多。”
一旦做了,那些过往被小心压抑的情绪都会释放。
他们根本不可能再和以前一样用“师生情”这三个字来粉饰太平。
名利场里,个个都是人精,不瞎。
“可我不在乎。”
岳嘉佑眼角扬起少年骄傲:“你知道吗,刚才在关天华车上,比起害怕,我更觉得可笑。”
“你总担心别人看我的眼光,可用那样眼光看我的人,如果都是关天华的话,又有什么好怕的呢?”
岳嘉佑侧过脸,眼里满是平静而坚定的笑意,够着身子亲吻钟珩。
少年的吻难得主动而热烈,让暖气充足的车内燃烧起来。
他也曾经怕过。
怕别人的议论,也怕身边朋友们的误会。
但如果对自己妄加揣测的,都是关天华这样的人,那有什么好怕的?
他们压根就不需要去在意这些人的眼神。
那不过是因为自己肮脏,所以才会觉得别人肮脏。
他不在乎被肮脏的人唾骂。
因为即使自己什么都不做,这些人依然会对自己充满恶意——
像关天华一样。
“……”钟珩摇下了一点车窗:“所以你这么着急和我做?”
岳嘉佑手指一紧,不动声色地错开眼神,小声嘟囔:“早就想了……”
他说完,整个脸都飞满红晕,声如蚊呐。
早就想了,只是还有些无关紧要的顾虑,现在想明白了,岳嘉佑一秒都不想等。
多等一天就是多浪费一天。
“咱俩时间很宝贵的。”岳嘉佑面红耳赤,有点磕磕巴巴:“等一天少一天,万一以后你都不行了,想起当年为了点无关紧要的人的看法,浪费了大半年,我俩岂不是要抱头痛哭。”
岳嘉佑还留了句话没好意思说出口,但意思也足够明显了。
钟珩比他大十岁,他俩有时间差。
几十年以后,万一钟珩不行了,他还行,再想起这浪费掉的大半年,也不知道究竟是谁更悔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