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侍郎劈头盖脸对着邓五又是一顿狠揍,从地上捞起邓五掉下去的土砖,一砖拍在了邓五的肩膀上。
嗷嗷嗷!!!!
邓五疼得眼泪直接飙了出来。
直到这个时候,他要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白读了那么多年的书。
是你!
他转头看向瑟瑟,怒不可遏。
他以为,瑟瑟联手了席家,专门来对付他的!
难怪刚刚诱导着他,说出了不利于自己的话!
毒妇啊毒妇!你害我害得好苦!
邓五满脸怨怼。
瑟瑟小心翼翼拍去衣角沾染的灰尘,闻言挑眉:邓助教这话我就听不懂了。你做的孽,与我何干
她说得理所当然,邓五又不确定了。
他已经被差役按在地上上了刑具,拖死狗似的拖着他往一个囚车走。
国子监助教邓悟,涉嫌谋杀原配妻子,人证物证具在,先收监,待我上禀之后再做定夺。
刑部侍郎看着席侍郎,皮笑肉不笑道:席侍郎,这可是你的东床快婿,你当真
他不是我的女婿!他不过是个骗婚的混子无赖!我也要告他,告他骗婚,强抢民女!
席侍郎直接站在了邓五的对立面。
不知道席侍郎在的时候,邓五说出了不少让席侍郎心中怒火烧的话。
这样一个无赖子,居然骗了他的女儿,哄得她有了身子。
关键是,这话可让不少人都听见了。他女儿做下的那点子丑事,遮不住了。
席侍郎脸一阵红一阵白,所有的怒气和羞恼都冲着邓五而去,邓五被关上囚车的时候,他从地上捡起来几个拳头大的石头,狠狠砸了过去。
不要脸的畜生!你最好死在牢里!不然落在我手里,我让你小子后悔活下来!
邓五在小小的囚车里躲都躲不得,被砸得头破血流。关键是他心亏,连求饶的话都不敢说,生怕火上浇油,把席侍郎惹怒了,当场把他砍了。
子夜的巷子本该是宁静的,却被迫燃着烛火,照亮了半个巷子。
前后忙碌了不少时候,等差役们把邓五的作案工具全部拿走,席侍郎一脸铁青离开,而刑部侍郎则陪着笑,躬身送瑟瑟抵达到不远处的一辆马车旁。
马车的两角挂着灯笼,垂着的帘子被一只手掀开。
贺牵风面带不赞同看着瑟瑟,却说不出重话来,轻叹:上来。
瑟瑟坐上马车,贺牵风塞给她一个手炉,并倒了一杯乳茶来给她暖暖身子。
太鲁莽,若是他们反应慢一点,你受了伤该如何
贺牵风想到刚刚看见邓五举着土砖,朝着瑟瑟砸去的那一瞬间,心都停止了跳动。
即使他知道,这一下打不到瑟瑟的身上,可还是,有种心如刀割的感觉。
如果他的腿好着,如果他没有中毒,还是那个千里战场来去自如,身手厉害的小将军,那么他就不会坐在马车中,无能的看着事态的发展,而是就站在瑟瑟的身边,替她挡下一切的危险。
贺牵风攥紧了手。
他迫切的希望,早点康复过来。
小将军的寂寥带给他的,不单单是一个虚名,还有更多他该抓着的东西。
瑟瑟看了眼贺牵风,发现这个人脸色阴沉,比起她,更像是收到了惊吓一样。
她想了想。
我没事,他一个文弱书生,没有什么力气,且我看得清清楚楚,知道如何避开。
贺牵风还是不太开心。
他总觉着,让瑟瑟自己去涉险,种种的种种,都代表着他的无能。
可恨。
贺牵风没有一刻像是现在这么,憎恶着给他下毒的人。
如果不是因为那人,或者那一群人,他不至于眼睁睁看着瑟瑟涉险。
贺牵风咬紧牙关,深呼吸了几次,勉强平复下来。
他知道,他不能在瑟瑟的面前表现的太激动。
他们之间的关系,还没有到达那个地步。
娘子还是该小心为好。
最终,他只能以一个普通朋友的身份,无奈的说道。
瑟瑟含笑。
娘子,邓五的涉嫌谋杀证据确凿,依照律法,他会被捋去功名,入牢下狱,等候发落。你还有什么要做的么
贺牵风问道。
瑟瑟慢悠悠道:有啊,还有一个重要的事情要做呢。
不过现在不急,瑟瑟看着贺牵风,温和道,先回去休息,你的脸色不太好,贺公子,你需要休息。
贺牵风一愣。
他陪着瑟瑟来的,瑟瑟在外,他在马车内。
说来他没有吹风,没有危险,却远比冷静自持的瑟瑟要紧张的多,他出了一身的薄汗,甚至脸色都比瑟瑟要发白一些。
这落在瑟瑟眼中,就是他身体支撑不住深夜外出的负担了。
贺牵风有些像是吃了蜜一般甜。
娘子注意到了他的不舒服,证明在娘子的眼中,他很重要。
贺牵风自然不记得自己要说什么,立即道:好,那么我们这就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