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露小姐,今天要出去见客人吗?”“今天不见,我想出去走走。”
“您认得路吗?我还是陪您一起吧。”“我想一个人走走。”
直到她出门,女仆还在重复一号到二十九号是无法律地带,千万不要去那边这种话。不过...谁在乎,宁芙戴上帽子,整理好帽檐上垂下的薄纱,繁华富庶的观光区可没办法生长出有趣的故事来。
在十六号岛,宁芙稍微遇到一些麻烦。不,与其说她遇上麻烦,不如说她遇到一个碰上麻烦的孩子。小女孩有着粉红色头发,躲在暗巷里,神情紧张。她穿着一条及地的连衣裙,裙摆被水打湿半扇紧贴着身体,勾勒出不属于人类的腿部轮廓。
“需要帮助吗?”“不,不用了。”那孩子一边紧张地摆手,一边试图把裙摆从腿上揭起来,好掩饰里面藏着的并不是人类的双腿。“你是人鱼吧?”真可怜,她看起来就像落入渔网的鱼类似的。宁芙揭开薄纱,好让她看见自己这张温柔可亲充满同情的脸蛋:“这里是非法地区,附近就有人口拍卖场,太危险了。”
“你叫什么名字?”“我叫露西。”人鱼小女孩捧着茶杯,“能遇上您太好了,我还在担心碰到捕捉人鱼的海贼该怎么办。”“虽然这话不应该由我来说,但是你应该知道吧,露西。人类对人鱼不仅是抱有憧憬,还有敌意和不算友好的好奇心,对你这样的孩子来说太危险了。”
香波地群岛的近海也有很多船只,怎么把这孩子送回去是件麻烦事。
“甚平先生!”“甚平?”露西用力地点点头:“这两天甚平先生要参加七武海的会议,会来香波地群岛。”七武海的海侠甚平?如果是传话应该没问题。
毕竟是七武海,就算只是传话也颇费了一番周折。
即便是七武海的甚平,作为鱼人出现在香波地群岛,还是引起了不小的骚乱。他走进店里坐下,揭下斗笠,店里的男男女女们都用吃惊的神色看着他。
“这不是七武海的甚平先生,您光临这里有何贵干?”“我想找一位朝露小姐。”负责人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压力,朝露小姐不见得会接待鱼人,可七武海……恐怕也不是他有资格开罪的。
女仆及时为负责人解围,带着甚平上楼。
不管从哪个种族的审美来看,宁芙都称得上是个美人。
“朝露小姐这几天照顾这个孩子,真是万分感谢。”甚平鞠躬致谢,露西是甚平朋友的女儿,鱼人岛的孩子都憧憬着香波地群岛的乐园,甚平无法过分苛责。宁芙为他斟茶,手腕从黑色的和服衣袖里伸出来,兼具霜雪的白皙和脂膏的润泽。甚平在盯着她的手腕失神之前挪开了目光。
“没人会放任一个孩子呆在那种地方,您无需如此。”“应当感谢,毕竟大多数人类对人鱼,”甚平选择了更温和的词汇,“称不上友好。”
“请坐下吧。畏惧和歧视大多源于无知。人类和鱼人,人鱼流着相同的血液,能够通婚生儿育女,这能证明陆地上的人类和人鱼是同样的物种,不应该像现在这样彼此畏惧和相互歧视。”
对鱼人友好并且视为同类的人类并不多。
送露西回到人鱼岛之后,甚平又来了一次,这次是送谢礼。装在木匣里沉甸甸的金银珠宝,让宁芙哭笑不得,这是什么直男谢礼啊。“甚平先生不需要这样,您看,我独身一人,根本不需要这么多财宝,只会觉得累赘而已。”“如果你不喜欢现在这份工作,这些东西足够换取你的自由。”
原来是把自己当成了被迫卖身的妓女,还挺可爱啊,这位鱼人大哥。“您误会了,我是自由的。因为这是朋友新开的店,需要一个神秘的花魁来撑起场面,我正好准备在这里待一段时间所以来了,并不是您想的那样。”
得知自己误会了的甚平不可抑制地脸红起来:“抱……抱歉。”
真可爱啊,在其他的地方,也会有这样可爱的样子吧。能让这个强大的男人红着脸,手足无措的地方。
“甚平先生真心想感谢我的话,我有一个提议。”“请说。”甚平直起背脊,诚恳地看着她。宁芙竖起一根手指:“我想邀请甚平先生共度一夜春宵。”甚平露出了大脑死机的表情,这一发现更增添了宁芙的快乐:“因为甚平先生很可爱,所以有这个想法。既然是作为谢礼,您一定不会拒绝吧。”
无法拒绝,不仅仅是从谢礼的角度来讲。
牵着甚平的手去卧室,宁芙才发现鱼人的掌心也是有汗腺的,尽力维持着冷静表象的甚平紧张得不可思议。“冒昧地问一下,您应该是有过经验的吧。”“有。”有过经验那自己至少不是在做什么罪大恶极的事情。
并非接待客人的地方,而是自己的卧室,有柔软的地毯,考究的家具,让任何进这个房间的人都能感觉舒适。宁芙甚至体贴地倒了两杯酒。
甚平尽量不失礼地观察她的房间,书桌上,床上,窗前的地毯上都散落着书本。“朝露小姐是学者?”“是旅行家,我的工作是旅行,把自己的经历写成游记。在旅行中为了体验生活,会尝试不同的工作。”宁芙坐在床沿上,“甚平先生可以跟我讲讲人鱼岛吗?那里是我下一个目的地。”
对常年行走在外的甚平来说鱼人岛乏善可陈,绞尽脑汁能够想起来的无非是岛上漂亮的人鱼和海之森的风光。“如果朝露小姐想去鱼人岛,请务必让我招待你。”“有甚平先生当向导真是再好不过了。”
酒杯里的酒喝完,对甚平来说气氛再次陷入奇妙的紧张中。“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您了,甚平先生。”他有限的经验都是关于鱼人或者人鱼的,并没有和人类有过这样的关系。总之第一步应该先脱衣服吧,那么问题来了,先脱她的还是自己的?
再一次陷入僵直状态的甚平看起来简直有些惹人怜爱。宁芙叹口气,走到他面前,心里安慰着自己不能指望每个人都像那只火烈鸟对吧。甚平跪坐在地上,这个高度对宁芙来讲刚好合适。“从触碰彼此开始吧。”宁芙的手放在他胸口太阳海贼团的印记上,先是指尖试探,接着整个手掌合上去。
人类的体温比人鱼高,并且温度好像逐渐从被她接触到的地方扩散开来。“虽然以前见过鱼人,不过这么近还是第一次。”甚平试着伸手触碰她的脸,太过娇小,他的一只手合拢简直就可以把她的脸整个藏在手心里。宁芙配合地用脸颊蹭蹭他的掌心,像猫科动物。
甚平对毛茸茸的生物并无特殊的好感,如果猫咪能像她一样的话,倒是能够理解猫为何如此被人类偏爱了。“甚平先生没有和人类做过吧。”“嗯。”为什么这么为难就解释得通了。
“上一次做这种事情是和人鱼小姐,还是鱼人小姐呢?”“是,是人鱼。”贴在他胸口的手渐渐滑到腰带上,另一只手摩挲着他指缝的蹼,明明算不上什么挑逗,气氛却逐渐煽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