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原试着返回原地将那砖往上顶开。
成沅君道:“又开了。”
江原:“……”
果然。
苏沐这个变态。
这里又要做选择。
成沅君道:“你拿别的东西试试卡住它。”
江原道:“你倒是来试。”
穹顶是圆的,朝下的,除了人为的推力,拿什么卡。万仞在这里倒是可以,但是等人走了以后,西墙的门仍然会关上,到时万仞只有破墙而出,也不是万全之法。
成沅君道:“你再试试。”
江原便推上去,果见西墙的门又打开来。
忽听成沅君道:“好兄弟,你先顶一下,我随后便来。”
江原尚未能反应,成沅君已如游鱼一般哧溜一声钻了进去,速度之快江原连喊都喊不及。而成沅君一进去,那门立马关得死紧。无论江原如何推这块砖石,这门都不会再动了。
……
也就是说,又是一扇只能从一侧开的门。就算有人能进这里,若要出去,总还得留下另一个人。这分明就是把人心当儿戏——
成沅君临阵脱逃,简直就在意料之中,江原根本没有想过成沅君会讲义气。
他没有慌张。
白晚楼能随意进出,可见不需他人相助。江原不信白晚楼会骗他,成沅君既走,江原转而专心研究掌下这块砖石。
苏沐既然不走寻常路,便不能以寻常道理视之。北斗星图勺子所指之处,按理是正确的方向。但苏沐喜欢反着来,所以成沅君下意识认为相反的地方才是对的。
可若是,苏沐就要别人这样想呢?
江原心中一动,他将明珠重新嵌上去。明珠嵌上去后,此处从黯淡重新变得亮堂起来。而方才推不动的砖竟然自己滑了开来。
原来这里也是一扇门,而这扇门的机关,却是在这明珠身上。取了不行,需取了又放回去才能打开机关。但有多少人取了明珠见了生路,还晓得要将它放回去的呢。生气之余,多半是打砸的多。
历经三折,到了如今地步,饶是江原也不禁想感叹一声。怪不得成沅君能记恨十年,人心易变,但变多变少,变错了都是一个死。这个地宫的生机明晃晃摆在眼前,却是差池之间就是一条绝路。苏沐这个人,是真喜欢叫别人自己绝自己生机。
既然此地方为正路,不知道成沅君方才走的那条路会通往哪里。生机已现,此时不博更待何时。江原没有犹豫,一溜身便从此地飞身而出。
通道虽幽暗,却除了刚开始那两支箭外,再无它物。江原心中越发肯定猜测,卯足了劲一心往上,豁然间眼前顿时开朗。
他顺势落在地上,依着惯性向前两步。
风吹草动,此地正是先前白晚楼等他的地方,一丝错处都没有。也就是说,白晚楼自离开这处地宫,便一直在此地等他。没有挪过位置。
重返地宫,一无所获,反而差点被关在里面,江原觉得自己运气实在不怎么样。他站在那里没有马上离开,反而招出那只小蝴蝶。
江原不用蝴蝶,蝴蝶是薛灿用的。先前被他掐死了一只,但薛灿还留了一只。幽冥蝶可作操纵傀儡用,而灵蝶既可引路,又可传讯,与薛灿遥相呼应。灵蝶既然能随意出来,想必薛灿没有走,仍在这附近不知哪里。
江原有事要问薛灿。
他喊了两声。
“薛灿。”
“薛灿!”
无人回应。
薛灿若不来,江原倒是想叫他走。薛灿既然来了,是兄弟当然要人尽其用。他的蛇没了,得叫薛灿匀两条。还有,薛灿说的一点道理也没有。
这个苏沐,根本穷得很。
连个陪葬品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