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他接到秘书电话,匆匆开车离开。
她缓缓睁眼,看见空无一人的房间,这才想起自己被兽男玩到晕倒,不住羞耻的染红脸颊。
突然,一阵晕眩呕吐感涌上,她跑到浴室,无法压抑的,猛吐一番,是自己饿太久寿司吃太急还是………?
一抹不安瞬间笼罩心头。
她慌张换好衣服,打了车离开别墅,急忙跑到药局买验孕剂,结果一验,还真的有了。
轰然大作,脑子一片空白!
如果被家乡的老父老母知道,会被打断腿的,她咬紧牙根,嘴唇失色,无助地蹲在地上缩瑟──
这件事绝对不能让兽男知道………他都要结婚了,不可能对自己负责。
她是新时代坚强女性,铁定能独立抚养孩子长大的!
但是那男人会放过她吗?她得赶紧离开这裡,从他的世界销声匿迹,才能真的断得乾淨!
泪水缓缓流过脸颊,她抱膝痛哭,而后马上忍住,振作起身,给公司写了封辞职信,收拾物品,迅速拖着两大行李箱,孑然一身离开这伤心之地。
落寞的在街道徘徊了一个下午,张茜实在是走投无路,生活费也抓襟见肘,恰巧见到广告牆上有间山区小屋出租的讯息,而且租金相当低。
她连络了房东,看过房,虽然简陋,但至少够她撑上一年,平安把孩子生下,便签了合同,因此勉强付了订金。
总算顺利摆脱那些带给她无数灾厄的男人了。
先是陆韦,后又来个兽男,把生活搅得天翻地复,她觉得自己再不能碰感情。
几天后,她下山买了些奶粉、纸尿布、衣物,和基本民生用品回来,一个人无所事事,心情闷得發慌,在屋外绕了一圈,心想自己刚搬来这,对附近山头不熟,不如到更远处逛逛看看。
她前脚刚走,兽男后脚就追到,他砰的一声大力把门推开,简陋的小屋都快被他给拆了。
他犀利的四处张望,心想那女人不住在他的豪华别墅,跑到这来吃苦受罪是为什麽?忽然,眼睛一亮,瞥见那堆放在椅子上的婴儿用品。
他走过去细瞧,眉头紧皱………莫非她怀孕了!?怀孕了竟然瞒着他……难道不是他的孩子吗?
他眼神一凛,伟岸的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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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因为愤怒而隐隐颤抖,杀戮般的怒火燃起,即将引爆在即──
该死!那女人在哪裡?他强忍着盛怒,四处搜索。
整间房子都翻遍了,还是毫无线索,他跳上车子,无论是天涯海角,都要将她揪出来!
*
张茜在山路上走着走着,神情恍惚,鬱鬱寡欢,她不敢回老家,也不想被兽男發现,因此悄悄一人躲起来,这…是正确的决定吗?
她好不快乐,才躲个几天,就觉得人生漫长了,要如何度过接下来的一年……
路旁芒草丛生,漫无目的飘着,风吹过她的髮梢却吹不走浓浓哀愁。
山路越来越陡峭,她走在笔直的上坡上,没一会就气喘如牛,忽然之间,身后传来车子驶近的声音。
她转头,以为自己眼花了,没想到定睛一瞧,车上的人是兽男!?
而且他的神色發狠,眼迸厉光,活脱脱似从十八层地狱跑来要来跟她讨债索命的凶神恶煞……。
她吓着了,使尽吃奶的力气往前狂奔。
惨了!他怎麽会找到这裡来?
跑不到两分钟,兽男的车子猛然越过她身边,接着一阵迅雷不及掩耳的迴旋,他火速停车并一跃纵身而下,宛如目无王法的恶贼般将她强劫上车。
车上,她怯生生不敢看他,一半是在赌气,一半是恐惧。
他也没看她,两人各怀心事,明明是近在咫尺,却如同海与天那般遥远。
冗长的沉默令她感到窒息,只好撇过头望向窗外。
空气中凝结着不得不去正视的痛苦,不得不逃离的男人,即使假装毫不在乎,即使逃得再远,辗转千迴,依然出现在身边。
他是真的不愿意放过她了吧?
感觉底下车速又更快了,暴风骤雨,疾速驰骋。
忽然,跃入眼前的,是一道金黄色光芒,前方已到尽头,只剩距离他们不到几百公尺的断崖,广阔蓝天白日近在眼前。
断崖!?她惊恐望向兽男。
「快停下!快停……」小手摇着他的手臂。
兽男整个人像是失控了,眼神冷冽,毫无畏惧之意,彷彿要跟她同归于尽,仍不减速,油门狂踩。
她吓到快晕厥了,死命拍打着他的胸膛狂喊。
「求求你快停下吧!再这样下去我们会死的!求求你啊!……」
「你这个疯子!疯了吗?……快停!快停啊!……」
一阵飞沙走石,不到几秒,车子已经逼近山崖边缘了,眼看就要坠崖。
「阿───」看来大势已去,她转过头不敢直视,急忙用手遮眼,全身颤慄抖擞,双唇發白,冷汗直流。
“哔”一声,尖锐地划破山林寂静,车子陡然停下,车头有一截已然浮在半空中,极为惊险的画面。
「这麽怕死?」
兽男将车子熄火,从容坐在驾驶座,没有起伏的语气,如同在问她今天早餐吃了什麽。
她惊魂未定,馀光泛泪,全身瘫软,连开门逃跑的力气都没了。
感觉车身停下后,她微睁眼,见到生命保住,这才鬆了口气,又沉默不语,闭眼作困兽之斗。
那副「我才不理你」的姿态惹怒了兽男,他暴跳如雷地抓过她秀气的下巴,逼她不得不抬头和他四目交接。
什麽东西瞬间天崩地裂般瓦解了。
「那妳离开的时候,怎麽没想过我的心情───比掉下去还难受,妳懂吗?」
夕阳落在他愤慨的睫毛上,形成一道完美的阴影,阴影化为黑眸深处残酷的怒意。
那怒意令她感到胆战心惊,彷彿随时都能将自己平静又淼小的生活给摧残得荡然无存。
「孩子是不是我的?」兽男眼光利刃,像要看进她内心深处。
「……你知道了?」原来他知道她怀孕的事了,也好,今天就将一切结束,做个了结,即使玉石俱焚也无所谓。
反正他都要结婚了,争论再多毫无意义,她和孩子的人生都与他无关。
不知哪来的勇气,她仰起下巴,以一种淡然,超越死生的神色回答。
「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