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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芷晴得了好处握了周太平的手笑道:“谢谢好妹妹。”不过眼神却是轻蔑的。
    老夫人现在最喜欢周芷晴,周太平只能先对付周依琳,便也朝周芷晴淡笑起来。
    老夫人说:“芷晴,你也给太平挑一个吧。”
    “好。”周芷晴掩饰住对周太平的厌恶,走过去拿了一支镶珍珠点翠凤头钗,可是拿起来又放下,看得出来,刚才周芷晴没看到这支凤头钗,周芷晴更喜欢这支凤头钗,不舍得送给周太平,于是又拿了一支粉玉赤金蝴蝶簪子,递给周太平说:“这支簪子青春淡雅,可以衬妹妹莹白肌肤。”
    周依琳低声冷笑:“太平又不是杨贵妃,要什么莹白肌肤做什么?”不过显然,她也看到了那支凤头钗,连忙改口:“太平妹妹衣装寡淡,戴了这支簪子更显得礼仪修养。”
    周芷晴没想到周依琳会对她恶言恶语,想到柳姨娘的显赫的家世,变成了巴结的心意,拿了凤头钗走过去笑道:“妹妹天姿国色,气势过人,这只凤头钗正好配妹妹。”
    周依琳大喜,正要接过,却见老夫人眉毛已经皱了起来,周太平手快,一把夺了这凤头钗,在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走过去,把这只凤头钗插到了周云萝的头上。
    十岁的周云萝面容婉约,小家碧玉,这凤头钗给她平添了不少大气磅礴。
    “多谢姐姐。”周云萝大喜,对周太平投去真实感激的笑。
    周太平又指着那只蝴蝶簪子写字说,此簪子可以配她自己。
    周依琳眼见着最好的两只,一个戴到了周芷晴的头上,另一个戴到了周云萝头上,心里本就气愤不已,早就看不上那蝴蝶簪子了,见周太平想要,压根就是不屑。
    老夫人笑道:“太平真是乖巧,这样分簪子甚得我意。如今还有一支素玉簪子,依琳,你取了吧。”
    周依琳哪里能要这最差的素玉簪子,嘴巴一扁又要哭了,“我不要,我不要。凭什么她们都要好的,我却要这只差的?”
    老夫人冷冷地说:“你的嫡妹妹太平都只要了一支蝴蝶簪子,莫非她还不如你吗?”
    这话堵的周依琳一句话也说不上来,摇晃着周似玉的手,指着那支凤头钗。
    周似玉也觉得很烦,不过就是一支簪子而已,平常他赏赐给周依琳的还少吗?竟为了一支簪子,还要他出面?
    于是冷冷的说:“太平这样分簪子挺好的,如果你不想要这只素玉簪子,那就还给祖母吧。横竖你房间里也有很多簪子了,不差这一支。”
    周依琳生怕这最后的素玉簪子都得不到了,连忙紧紧握于手心,再不敢言语。
    众人都谢过老夫人,告退。
    文英院里,兰花开得正好。
    周太平躺在小床上,后背垫了个兔毛绣牡丹花靠枕,手里拿了本书在看。
    奴婢走过来:“三房的大姑娘来了。”
    周太平坐了起来,朝外看去,帘子挑起处,走进来一个娇小的女孩子,她就是周云萝了。
    “好姐姐,我娘让我过来,谢谢你的。没有打搅你,看书吧?”周云萝上前,却害羞地不敢落座。
    周太平笑着拉了她的手,听琴连忙给周云萝搬来了小板凳。
    “姑娘口不能言,姑娘有什么话都写给我知,我再告诉堂姑娘。”听琴说。
    周云萝“哦”了一声,神情还有些拘谨。
    周太平写了字,听琴代她说:“我们姑娘请堂姑娘不要拘束。姑娘的父亲跟堂姑娘的父亲可是亲兄弟,本来感情比别人就更进一层。”
    周云萝这才笑道:“姐姐喜欢看书吗?其实我也喜欢看书,可是我娘不让我看,我娘总是让我绣荷包。”
    “那可见妹妹荷包绣的很好。”周太平写道。
    “并不好,就是无聊,打发时间罢了。”
    三房夫妻和睦,周元没有纳妾,云氏为他生下一儿一女,周云萝是女儿。
    平日里,周云萝在自己房间里倒也没有什么可以说得上话的朋友。
    再加上她本来性格就胆怯,不怎么去别的贵女家里走动,平时也就在家里打打络子,做做刺绣吧,自然是寂寞的很。
    云氏又是个和气不争的,看到周太平给了周云萝那么好的凤头钗,自然是要念叨着周太平的好的,便让闺女亲自登门致谢。
    雨墨端来点心茶水,堂姐妹俩就边吃边聊,彼此竟然觉得颇为投机。
    “我们姐妹是要相亲相爱才对。”周太平写道。
    “想不到和姐姐那么投缘。”周云萝都不舍得走了,“姐姐以后可以去学手语,我也去学手语,我们聊天就更加方便了。要不,我让娘给姐姐找个手语先生?”
    周太平笑了:“那就多谢妹妹了。”
    周云萝走后,厨房竟然端来了药汤,听琴拿起来就要给周太平喂下去。
    周太平问这是怎么回事,听琴说,三个月前柳姨娘向周似玉介绍了一个名医过来给周太平诊治,这药方是名医开出来的,周太平已经吃了这药三个月了。
    之前是天天喝,这一个月来是隔天喝。
    周太平冷笑,还说是名医!她喝了这药之后不但没好起来,反而夜夜梦寐,身乏体倦,气血亏虚了。
    可见这药有问题。
    周太平浅尝了一口药汤,眉毛皱了起来。
    药汤苦涩,腥寒无比,识药懂药的周太平一喝就尝出了大黄的味道,还不止,里面少说也放了十来种药性偏寒凉的药。
    根本大黄,这类药性偏寒的草药,清热解毒,通便利喉,只要用得对,也是好药。
    可是,周太平原本就气血阴虚,不可以再灌以寒药。
    这就等于给浑身冷透的人再泼冷水于他身,给一个生命垂危之人再刺一刀封喉,这是在要她的命呀。
    周太平气得浑身颤抖,想不通自己只是一个孤女,母亲都已经不在了,为何柳姨娘要置她于死地?莫非柳姨娘跟她的母亲有着深仇大恨,所以拿女儿来出气?
    甚至为了不被人发现,柳姨娘特意收买了那个郎中,所开的药剂量都不宜太大,等于给周太平吃慢性毒药。
    慢性毒药一天一天侵蚀着她的身体,让她最后在不知不觉中死去,就算死了,也可以说周太平是死于先天不足,也不会有人再去查。
    柳姨娘是早就安排好了,用心良苦啊。
    拿那么一剂药来坑害一个未成年的少女,柳姨娘的心思可真够歹毒的!
    可惜,周太平如果告诉老夫人,只怕老夫人也会怀疑,为何周太平短短时间之内就医术大增。
    如果老夫人当周太平为妖魔鬼怪了,恐怕还不便于今后的发展。
    为今之际,周太平只能隐忍,暂时不去揭发柳姨娘的毒计,每日只把药汤逛入花盆中让花来喝,自己暗藏韬晦,以不变待万变。
    周太平写了个方子,偷偷交给听琴,让听琴出门时,按照这个方子抓药给她。
    听琴说:“姑娘这药方哪里来的?药可不能乱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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