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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郁肆不慌不忙,还在刻字,还差最后一串糖葫芦就可以收尾了。
    “把她打发走。”
    “啊?”没听错吧,小娘皮主动送上门来,公子竟然要将人打发走,这些糖葫芦不正是公子做给她的吗,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难不成公子移情别恋了, 有了新的人所以小娘皮死缠烂打送上门来。
    “清默,你去,别叫她听出来。”
    “是。”
    尤酌等了很久,就当她以为里面没人,她又被郁肆骗了之后,门后面传来一道年迈的声音。
    “谁啊?”清默捏着嗓子变了声。
    尤酌没起疑心,她直接问,“伯伯,你家卖糖葫芦吗,我想买一些。”
    清默思忖着如何说才能不露出破绽,“今日家中有事儿,糖葫芦不卖了,姑娘请回吧。”
    “不卖了?!”
    尤酌兴致怏怏,“不卖了我吃什么呀。”
    门口的嘀咕声,碎碎念没多久,尤酌踩着脚步离开了。
    她再四处转转吧,说不定会有意外的收获呢。
    合善跟了尤酌一路,她看到周围没什么人起了杀人的念头,这个小妖女一死,她一定会高枕无忧,其庸也会回心转意。
    做此想,合善雇了两个地痞跟在尤酌后面,趁着她巷里走的时候,用放了蒙汗药的帕子捂住她的口鼻,迷晕她然后将她抬到了一间乞丐窝的破庙。
    赵依进来发现尤酌不见了。
    起先以为她回酒坊去,直到尤坛寻过来。
    赵依才意识到不对,“酌儿没回去吗?”
    冯其庸在一旁听着,酌儿?哪个酌?
    郁肆的小通房,也叫尤酌,难不成这么巧?
    尤坛摇头说没回,“她会不会去找那个野男人了。”冯其庸在一旁竖着耳朵听,“什么野男人。”
    “你是谁?”尤坛看着冯其庸很是不爽快,别不是小娘们的什么倾慕者,三头两天就有人凑上来,看起来不像是有病来看病的。
    冯其庸看着面前的尤坛,忍不住在心里赞一声,好生俊俏。
    此人难不成就是郎中侄儿的未婚夫婿,鲁莽的武夫,空有一身皮相。
    适才听他说什么野男人,只怕郎中侄儿对他不满,所以才找了外面的人,他虽然不才,合善对他可谓死心塌地。
    早知道那女子有颗花心肠子,他也该趁早把握,早入良机。
    “看什么看?”尤坛扬了扬拳头,一看就是小白脸。
    凑到医馆里献什么殷勤,看他一脸贱相。
    冯其庸黑脸了,敢骂他。
    “别在这里吵,没看见病人都被你们吓住了,你去胭脂巷寻寻,她可能去那了。”
    尤坛哼一声,用拳头警告冯其庸一声,甩袖走人。
    赵依还在给人把脉,冯其庸看了看想要问,赵依也嫌弃他在这里碍手碍脚,“丢的人是我侄女,你要是好奇跟着去吧。”
    让尤坛或者郁肆收拾收拾他也好。
    “行。”
    冯其庸大喜,连忙跟上尤坛的步伐,两人到胭脂巷的巷口,尤坛活动着手脚转身,挑衅骂他,“跟了你小坛一路,是想吃热乎的屎?”
    冯其庸大骂他粗鄙。
    “哟。”尤坛掏掏耳朵子,“你说什么?”他倒回来,一步步逼近,“说谁粗鄙呢?”
    冯其庸看他像个登徒子,这样的人怎么配得上郎中侄儿,难怪她要红心出墙找男人,他也不是吓大的,“说你粗鄙,市井小民,刁蛮粗鄙!”
    尤坛生平最恨所谓的权贵,莫不说迷了尤酌心智的郁肆,面前的这个,简直找揍,他捏着指关节,活动得噼啪响,“你清高什么?”
    尤坛不管不顾,像一只迅猛的捷豹迅速扑上去,提着冯其庸的衣襟领口,将他狂揍了好几拳,冯其庸虽然是个男子,但是完全敌不过练武之人,一拳下来眼冒金星,牙齿松动,两拳下来,鼻子都要被打掉了,痛到眩晕,呕出来一大口血水,三拳,他半边脸都肿了。
    冯其庸抱着头,“饶......”
    嘴巴疼得流哈喇子,抱着头歪着嘴,嘶牙怪叫,尤坛心里堵塞的那股儿气儿总算是顺畅,松开他的领子叫他滚远点,然后走了。
    冯其庸在后面捧着红肿的嘴角脸皮,私底下罢尤坛给记下来了,他日若得了郎中侄儿,必要叫莽夫知道什么叫痛苦,他要当着尤坛的面玩弄,他的女人。
    尤坛寻人心切,敲门也敲得凶,要不是门结实只怕要被他给敲坏。
    “尤酌!”
    郁肆打开门,他扑了一个空,险些栽到郁肆的身上,连忙挥舞着双手,将身子往后拉,使劲站稳。
    “你来做什么?”郁肆率先问。
    “你把尤酌藏哪里去了?我告诉你,你们还没成亲,你最好给我老实一点。”
    来找不痛快的,郁肆反讽刺他,“不是她什么人,有什么资格说这句话,别忘了...谁才是孩子的爹。”
    郁肆是什么人,尤酌耍嘴皮在他面前都过不了三招的人,何况是尤坛,他还经常被尤酌呛,如何敌得过道行高深的郁肆呢。
    “你他妈!”
    一声怒吼,没了下文,“好得很!我问你,尤酌去哪里了?”
    “我寻了她一天,酒坊不在医馆也不在,是不是你将她藏起来了,我警告你,别逼我动手,赶紧把尤酌交出来,她虽然怀了你的孩子,但她也是自由的!”
    郁肆提着竹篮,刚开始他以为尤坛来胡闹,后来他渐渐认识到不对,俊俏的脸上爬满了慌张,难不成尤酌又跑了,郁肆越想脸色越难看,谁给她的脸,一而再再二三地将他玩弄于股掌,“她是什么时候不见的?”
    装着糖葫芦的竹篮把子,险些被他捏碎。
    “什么?!你也不知道尤酌去哪儿了?”
    郁肆暴怒,手里的糖葫芦都被他砸到地方,凝固好的糖衣,就这么被震裂了。
    缓兵之计,“恐怕只有她自己才知道她在哪里。”
    把他当傻子?尤酌,实在是太给你脸了。
    既然好情好意的哄着她不奏效,那就按照他的方式来吧,她选择这么做,目的不就是要激怒他。
    尤坛看到满地狼藉,“你......”
    他还没来得及说上半句,郁肆已经走了。
    尤坛生平第一次觉得无语,他是不是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郁肆既然没有藏尤酌,那说明她是自己跑了躲起来了?
    这要怎么办,他转身欲走。
    看到满地的糖葫芦,想了想还是将它全部收捡起来。
    有些东西他不可避免地看的清楚,郁肆对尤酌还是很伤心的。
    郁肆第一想到的是赵依的医馆,走到半路他忽然停住了脚步,尤酌既然要走,她又怎么让他寻到,是他大意了了,才让她又溜走。
    郁肆这辈子还没被人这么耍过,实在可笑,他竟然在一个女人身上栽了四回,被她像猴一样戏耍。
    还要找她做什么,回去吧!这个念头才冒出来,立刻就被他自己给否决,凭什么,他这一次逮到她,一定会把她的腿打断。
    清默和向真被郁肆给支走,他想到刻了一天的糖葫芦,那个女人迟早还是要找回来,费尽心思做的糖葫芦也不能就这么扔了,顺着原路回去,郁肆不小心踩到一支珠钗。
    抬起脚,定睛一看,这支珠钗好似是尤酌常带的那一支。
    他今日给她买包子,在一旁见到她拆下来归置的珠钗。
    是同一支。
    郁肆拾起珠钗,他知道尤酌的发丝松滑常常簪不住钗子,她会很费劲去固定住珠钗,若非有人碰了她的脑袋,这珠钗也不可能就这么掉下来。
    猫儿出事儿了。
    这支珠钗若是掉了,她的头发一定会松散下来,她要簪发,必然会捡起这根珠钗。
    她一定会出事了。
    偌大的江南,尤酌有哪些仇人,郁肆打了个口哨,良久之后,向真和清默便出现在他的面前,“派遣之前留在江南的人,去找尤酌。”
    向真多话,有心说几句,但看到郁肆的脸色,什么话都问不出来了。
    之前郁肆为了寻人,在江南一带安插了不少人手,这些人都是他挑选的,人还没撤,一直在江南待命,如今倾巢而出,终于在夜幕降临的时候,得知了尤酌的去向。
    有两个地痞扛着一个麻袋将人带出江南城门了。
    江南城外有好几条官道,出了城寻人那简直就是大海捞针。
    郁肆叫人分散,范围控制在十里内搜寻,地痞既然做江南的打扮,必然就是本地人,本地人不可能带着她往哪里去。
    作者有话要说:  为什么你们都不评论了,我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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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一世,她最怕他,这一世,他竟许了她一世长情!
    第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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