讨厌两个字就像一记重拳砸在沧泪胸口,让他坚若磐石的身躯不自主地晃了晃:我只是怕吓到你,我和你们人类不一样,我有利爪,还有尾鳍。
我说过我不怕!我不是因为收到礼物不开心,我只是因为没见到你才不开心,你懂了吗江弦叹了口气:再说,趁我睡觉占我便宜的时候我可一点都没见你害怕。
江弦说完,发现对方轮廓分明的俊脸上闪过一丝窘迫,接着竟然泛起了淡淡红晕。
天呐!这条看上去一点都不像善类,而且还趁着自己睡着耍流氓的鲛人在被戳穿后居然还会害羞!这简直是太可爱了!
只要我出现你就会开心吗沧泪撩起眼皮瞅着江弦,不确定地问。
嗯。江弦肯定道:我还蛮喜欢你的。
喜喜喜喜欢沧泪显然没想到江弦会说出这种话,他难以置信地看向江弦,苍白面颊上的红晕更甚。
江弦:这样也会脸红,现在真不知道该说他是色魔还是纯情了。
沧泪摆动尾巴滑到江弦面前,突然把他从轮椅上抱起,薄毯滑落在地上,江弦急忙伸手揽住了对方脖子。
田暖烟的身体本就不好,十分单薄,身高也不算高,沧泪抱起他几乎不用什么力气,他一手揽住江弦的腰,让他坐在自己另一只手的手腕上,稳稳地托着,低头埋在对方颈窝处深深嗅了一口,薄唇开合,擦过那片敏感的皮肤:我很想你。
沧泪还有些湿濡的发顶蹭在江弦下巴上,微凉的触感带着浓烈的异香涌入江弦口鼻,就像在他身体最深处点了一把火,几乎要将他烧穿,让他不由自主地发出一声娇喘。
我也很想你。江弦晕乎乎地说。
沧泪抬起头,在迷蒙的月光下第一次吻了江弦,舌尖顶开他的唇齿,尖锐的犬齿轻轻叼起对方如桃花般柔嫩的唇瓣,就像个狡猾的猎人,熟练地撩拨着对方体内名为欲|望的野兽。
第88章
眼看沧泪的吻越来越放肆,江弦忙扯着对方薄到几近透明的耳翼,向后拉开些距离,不安地扫了眼下人房的方向,额头与沧泪相抵,气喘吁吁地说:别在外面,抱我去房间。
沧泪在他泛红的鼻尖上亲了一下,粗韧的鱼尾一甩,朝江弦房间滑去。
把江弦轻轻放在床上,沧泪欺身覆上,鱼尾挤进双腿,低头含住对方耳垂,江弦一个激灵,身体小幅度地扭动了一下,立马被一双蹼爪按住肩膀,从耳廓一路吻到脖颈,蹼爪也从肩膀挪开,试图分开他严整的衣襟。
这时江弦突然剧烈咳嗽起来,他不自觉地昂起头,想要蜷成一团,却因沧泪的重量而不能,只得像条搁浅的鱼般一下下弹动着身体,每咳一声胸口都会传来一阵不规则钝痛,就好像内脏都要被他咳出体外。
沧泪被江弦咳到满脸通红,双唇发白,眼泛泪花的状态吓了一跳,他立马撑起身,手足无措地望着对方,想要按住他,又怕自己用劲太大伤到他,最后只好半抱起他把对方紧紧搂紧怀里。
你怎么了沧泪的蹼爪捧着江弦后脑勺,颤抖着声音问。
江弦说不出话,他紧紧攥住沧泪的小臂,在对方怀里边咳边不住地痉挛着,每下都好像扯着沧泪的神经,让他的心脏也跟着发疼。
快!快去拿药,公子又犯病了!院子里传来糖饼的呼喊,沧泪下意识想要跳窗而逃,可想到怀里还抱着江弦,又愣住了,似乎在犹豫到底该走还是留下来。
一路小跑的脚步越来越近,江弦松开沧泪,软如无力地推了他一下,从嗓子里挤出一个字:咳咳走咳咳咳
脚步声在门外停住,沧泪深深看了江弦一眼,才在糖饼推开门的瞬间放开他跃出窗外。
江弦半撑着身体,咳得整个人都要断气了一般抖动着。
糖饼手中握着个小瓷瓶,疾步走到床边,从里面倒出几颗黑褐色的药丸递到江弦嘴边:公子快把药吃了吧!
江弦仰头把药咽下,糖饼又给他倒了碗水伺候他喝下,江弦的咳嗽才终于止住了些,好歹没有之前咳得那么痛苦了。
糖饼扶着他靠坐在床上,欲言又止。
怎么了江弦满头冷汗,整张脸白的就像刷了层面粉,他大口喘着气,刚才的咳嗽耗费了大量体力,说话声细若蚊蝇。
公子您明明好久都没犯过病了,为什么今晚糖饼的话吞吞吐吐,好一会儿才终于下定决心问到:是不是那条鲛人对您做了什么
江弦闻言立马挑起眉梢,深吸一口气,低斥道:我说过不许偷看!
对,对不起公子!糖饼立马深深躬下腰,战战兢兢道:我和福叔只是担心您出什么意外,不是故意想要偷看。
江弦叹了口气,摆摆手,示意他起身:你们都看见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