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阿姨你有事儿吗卫沉鱼抬头瞥了她一眼,低声问了一句。
没事儿。许琴连忙摆手,后知后觉地道:你喊我什么
许阿姨啊,有什么不对吗卫沉鱼反问了一句。
你喊她陈阿姨,喊我许阿姨,都把我叫得跟保姆似的。我是你小姨。许琴伸手指了指在旁边擦桌子的保姆道。
你就是保姆啊。陈阿姨负责照顾我们家人的生活起居,你负责对着我爸卖弄风骚,教坏我弟弟,把我家的钱往你丈夫那边送,也起了一定作用吧。不过你的确是玷污了保姆这个职业。卫沉鱼说这话的时候,脸上还带着笑意,甚至上下扫视了她一眼,扬起的嘴角充满了十足的讥诮。
分明这些话说得讽刺至极,但是她就用一种轻声细语的状态来说,听起来十分温柔,就像是要跟她说什么玩笑话一样。
许琴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青白交加,立刻扬高了声音喊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吵什么姜父悠悠然地从房间里走出来。
他换好了衣服,手里还在盘着核桃。
姐夫,你管管她,她一回来就气我,喊我许阿姨,说我是保姆。许琴转头就开始告状。
卫沉鱼倒是不像之前那样跳起来就跟她反吵回去,而是倚在沙发上,视线再次集中在杂志上。
姗姗,你怎么说还是姜父问了,她才开口。
我可没那意思,爸,小姨就是阿姨啊,我加个姓氏而已。不过就一个称呼而已,我喊她许阿姨,可没有任何贬低的意味,我爱喊什么就喊什么呗,家和万事兴。卫沉鱼抬起头来,一本正经地道。
姜父顿时觉得这话很耳熟,就是之前她经常跟卫沉鱼说的,当时他是那么劝她的,现在用这话来劝许琴,也完全没毛病啊,一视同仁。
姗姗说得对,就一个称呼罢了,那么在乎干什么。再说她又没喊错,没把你喊成姑姑就行。姜父也坐到沙发上,一锤定音。
哪怕许琴十分不满,却也不敢多说什么,毕竟她知道,再胡搅蛮缠下去,姜父就要对她不满了。
许琴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情绪平静下来,她走过去给姜父倒了一杯红茶。
虽然家里有保姆,但是照顾姜父方面,许琴都是亲力亲为。
而且每次去选保姆,她都要挑那些长得不好看,年纪大的,就怕她自己还没勾到姐夫,就被别人给捷足先登了。
许阿姨,麻烦你给我倒一杯呗。她端着空杯子晃了晃。
许琴瞪了她一眼,直接把茶壶放到了桌上,道:自己倒!
爸爸,你帮我倒一杯呗,我这几天总是抱着元宝,胳膊都发酸了。她倒是放软了声音,跟姜父撒娇。
姜父愣了一下,天知道他这女儿有多久没撒娇了,从国外留学回来开始,一回家就争吵,吵得跟乌眼鸡似的,根本没有放软的那一刻。
没想到现在为了一壶茶,倒是冲他撒娇了。
好,爸爸给你倒。姜父举起茶壶给她倒了一杯。
卫沉鱼轻轻抿了一口,慢悠悠地品着,道:父爱牌红茶就是好喝啊。
她边说还冲姜父挑了挑眉,姜父见她这样嬉皮笑脸的,难得笑得开怀。
你这么爱喝,待会儿带点回去啊。
父女俩和乐融融,卫沉鱼还忙里偷闲的冲着许琴撅了撅嘴巴,完全是一副得意显摆的架势。
这可把许琴气得肝疼,却又偏偏无可奈何。
爸爸,我想吃糕点。
让陈阿姨给你做。
爸爸,把你手边的报纸递给我看看呗。
给你给你。
爸爸
姜父这是第一次感受到女儿粘人的感觉,爸爸长爸爸短的叫着,卫沉鱼的嘴上简直跟抹了蜜一般,让姜父有些招架不住。
不过因为卫沉鱼很少撒娇,姜父还是很吃这一套的,因此卫沉鱼叫他做什么,他都照做。
许琴在一旁看着,完全不是滋味儿,因为她根本插不进去。
人家上演父女情深,她就完全是第三者,这种融入不进去的感觉,实在是太难受了。
卫沉鱼用眼角的余光扫了一下,看着许琴好几次张口想说什么,却最终没能说出来的憋屈,不由得勾唇笑了笑。
这才哪儿到哪儿,以后还有她受的呢。
其实这招都是许琴之前爱用的,她最喜欢拉拢姜姗姗的弟弟和姜父说话,好像他们才是一家三口。
姜姗姗本来就心底有气,又不愿意和许琴多说话,就导致每次在家里,她都是最安静的那个。
这么憋屈了之后,她还总会发脾气,就导致姜父觉得她越来越不可理喻了。
如今这种情况调换了一下,就轮到许琴束手无策了。
姗姗,你好不容易回来一趟,怎么尽让你爸爸做事儿啊一点道理都不懂。许琴总算是插上嘴了,不过这话也不好听,还是在数落她。
那要不许阿姨帮我做刚刚我让你帮我倒茶,你不倒,爸爸帮我倒了,你又说我不孝顺。我怎么不孝顺了,元宝那么小,我照顾他离不开,好不容易抽出时间来看望爸,想跟爸培养一下父女感情,就想他像小时候一样疼我,结果还没说几句话,你就把大帽子扣我头上了,究竟是我爸还是你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