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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他也成了他讨厌的人。
    是什么时候,心里埋下了不甘的种子。
    是在一次一次的宴会上,觥筹交错间,那人风轻云淡地拿着酒杯在人群之中行走,那样傲然孤立的样子,完美得他嫉妒。
    凭什么,凭什么是他傲然而立。
    不,现在那里的人应该是我
    为了站在那里,于是我变了。
    张居然笑了笑,说:你还和小时候一样。
    楼风云说:你却变了。
    张居然摊开手:楼风云,你看,最后的胜利是我的。
    为了胜利,为了金钱,不择手段,出卖灵魂,我愿意,这是我的选择,我无悔!凭什么你楼风云得到一切,而我只配在一旁观望。
    一样的出身,一样的拼搏,你到底是凭什么啊。
    你看,笑到最后的人,是我。
    楼风云。
    陈双鲤突然开口,令两人一惊。
    因离他们不远,刚才两人的话陈双鲤都听到了,又因为两人太专心了,没有注意到他这个外人。
    楼风云向他这边望来。
    彼时陈双鲤的样子有了太大变化,但是楼风云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只是他有些疑惑,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陈双鲤跑上前,一把握住楼风云的手,笑得一脸灿烂:走我家去吧。
    那抹笑容,能安抚人心。
    楼风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来,以他的性子,怕是会避开这一切风波,但是既然来了感受到手上的温度和触感,楼风云那颗向来冷漠的心竟然有些融化了,既然来了,那就一起走吧。
    我可以信任你吗
    他们一起离去。
    他们怎么可以这么轻易离去!
    张居然不甘地冲着他们的背影喊:他破产了,他什么都没有了。
    陈双鲤说:他还有我。
    这声音不大不小。
    反正楼风云听到了。
    张居然也听到了。
    他牵着楼风云的手,离去,牵着他回家。就像当初爷爷发病,跑了出去,陈双鲤出去找到爷爷,牵着他回家一样。
    爷爷每逢发病,就满大街地乱窜,谁的话也不听,但是只要陈双鲤找到他,牵着他的手,笑着说,爷爷,我们回家吧。
    爷爷就会乖乖跟他回家。
    陈双鲤也只会这一种哄人的方式。
    百试不爽。
    一路上,两人保持着沉默,一直到会家以后,也还是保持着沉默,那种难以想象的怪异,像一架桥梁横跨在两人肩上,却又显得十分融洽。
    陈双鲤开了门,让他坐在沙发上,又给他倒了杯白开水,假意地咳了咳,打破这沉默,你想在这里住多久,就住多久。
    你为什么要帮我。
    楼风云抬头问他。
    你是我金主啊。
    可是我已经破产了,养不起你了。
    我养你啊。
    你养得起
    你吃得少点,还是养得起的。
    楼风云笑了笑。
    陈双鲤只觉得,这个笑容也太假了吧,丧气地说:你不相信我。
    我没有不相信你,楼风云摇头说,我只是不知道,我身上还有什么是你可图的。
    陈双鲤也不说话。
    在这种情况下,楼风云有些拘谨地打量四周,这是一间很普通的别墅,普通到楼风云都忘记曾经有给这人买过一间别墅。
    白絮被包养后,两人见过几面,楼风云淡淡地问了他一句,想要什么
    白絮没有说要什么资源,而是说了一个字:家。
    楼风云愣了愣,转身给他买了一间别墅。
    这个不解风情的男人
    要说他喜欢白絮,也不像呀,谁会对喜欢的人这样冷漠。
    这个不解风情的男人竟然把家和别墅等同在一起,脑子里装的到底是什么,陈双鲤颇为好奇地盯着楼风云,那双眼睛被睁得大大的。
    尴尬的氛围,两人大眼对小眼。
    过了一会儿,陈双鲤感觉眼睛有些发酸,伸出白嫩的爪子揉了一下眼,抱怨道:我们两个人一直对视有意思吗
    这不是你先看我的吗楼风云无语。
    楼风云颇为尴尬地清了清嗓子,正准备说点什么时
    咕咕咕
    肚子叫唤了。
    楼风云愣了愣,诡异的气氛里陈双鲤忍不住笑了。他笑起来很好看,眼睛圆滚滚的,也不知怎地,可能是眼角的一丝红意,把他这张纯良的脸衬出了少许的艳丽。
    只不过楼风云错过这种风景,因为此时的他已经偏过头望着白花花的墙壁,两耳不闻窗外事,心中只有一个想法,好丢脸!
    这人竟然还有点可爱。
    陈双鲤瞥见了这人微红的耳根,笑得更加放肆。
    陈双鲤灵活地从沙发上蹦了起来,伸了伸懒腰,活动活动筋骨,顺便拍了拍楼风云的肩膀,笑得一脸灿烂地说:兄弟,我去给你做饭。
    我们不是兄弟。楼风云不假思索地说。
    曾经他就把张居然当成兄弟,可惜一番真心实意最后被人践踏,要说一点也不伤心,也不气愤,那也不可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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