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贪欢的结果就是第二天差点没下来床。
谢垣躺在床上,连腿都是软的,浑身酸的没有力气。
此刻已经快要午时,他爹回来听下人们说他不仅误了学堂,还一直睡到午时也不起身,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抄着手就往他的院子里来,粗暴的推开房间的门。
谢垣正敞着被子摆弄他立得老高的那话儿,精神抖擞得怎么也下不去,只好用手一边想着谈笑笑的样子一边打出来。
他爹见到他这副沉迷声色犬马而耽误读书的样子,更是气得火冒叁丈。
咬牙吼道:“枉我还以为你最多是贪眠不肯起来,或者病了如何,你倒好,在床上弄这些玩意儿。”
说着抄起放在门边手腕粗的顶门棍,舞着棍花簌簌打在谢垣的身上,一边打一边骂:“你这逆子,我叫你不学好。”
谢垣被打得嗷嗷叫,腿间的那话儿瞬间瘪了下去,也顾不得拉上衣衫,蒙上被子躲避,胳膊紧紧撑起被子,他爹的棍子落在被面上。
谢老爷习武之身,又善棍法,抬手掀了谢垣的被子,用力打在他的背上胳膊上。
“爹,太疼了,你饶了我吧。”谢垣搓着被打红的手臂,从床上跳下来,被他爹棍尾一扫到大腿,跌到地上。
“从前你说不爱习武,我也由了你,盼你好好读书考个功名,如今连学也不好好上了,沉迷这些下九流的东西。”
“我索性就打死你,免得你出去丢人现眼!”
于是谢垣就被他爹打得鼻青脸肿,叁天下不了床,躺在床上养伤。
书院探望的同窗来了一波又一波,谢垣望穿秋水,硬是把叁日能活动的伤延长到了五日,好不容易盼来了谈栎。
谢垣躺在床上,眼泪狂飙,哼哼唧唧地道:“谈兄啊,你可算来了……(等死我了)你再不来……(我的伤就要痊愈了)呜呜呜。”
谈栎看到谢垣的惨状,内心不忍,拍着他的肩膀道:“义安兄遭罪了,我来迟了,你且好好养着吧,书院那边有我,先生讲的我都会帮你手抄一份。”
“如此就多谢了。”
谢垣终于把话题扯到谈笑笑身上,“那个谈小姐最近还好吗?”
“我妹?她挺好的啊,怎么,你挂心她?”谈栎突然想起来,那天在客栈看到的尴尬场面,不自在地干咳了一声,“啊,那个,她可能不太知道,我回去便告诉她。”
谢垣内心一阵暗喜,这谈栎简直就是瞌睡来了送枕头的救命恩人。
他半撑着身子,面色艰难地说:“叫她千万别担心,我就是一些轻伤,等我伤好了,再去见她。”
“咳咳咳。”说完无力地跌在枕头上。
真真是,闻着伤心听者落泪的场面。
“哎哟,你还是好好歇着吧。”谈栎帮他掖了掖被子,身上的使命顿时重达千斤,“放心吧,我回去就叫她来看你。”
这话一瞬间就说到了谢垣心坎里。
谢垣眼眼巴巴送走了谈栎,翻身从床上坐起来,搓了搓全身泛起来的鸡皮疙瘩,不小心碰到了红肿的地方,疼得他龇牙咧嘴的。
小厮赶紧把药膏递过来,想要替他擦药。
谢垣大手一挥,豪迈地说:“我不擦,这事该我爹教训我的,就应该生受着,擦什么药,拿走。”
笑话,擦了药伤好得快,到时候谈笑笑来看他就没有那个效果了。
他这番话传到他爹耳朵里,他爹总算面上没那么难看,感叹他懂事了一点,于是也就宽容他在屋子里多养几天。
谢垣没想到因祸得福,于是在屋子里躺着温书,一边等着谈笑笑来。
那边谈栎回了谈府就直奔谈笑笑的院子,把谢垣的事儿告诉了她。
谈笑笑心想,难怪那天之后就没了谢垣的消息,连梦里也不得见,还以为他安分了几天,没成想是那天折磨得狠了,连累的他被他爹揍得下不来床。
“严重吗?”谈笑笑问。
“那叫一个惨,全身没一处好地儿,修养了好几天都还躺床上呢。”谈栎煞有其事地说。
谈笑笑听得这话,心里略微又一丝愧疚,又觉得他是活该,就这样天人交战的纠结了两天。
就在谢垣以为她不会来了的时候,终于听见门房递拜帖说谈府公子遣小厮来看望,顺便送学堂的手抄笔记来。
喜得谢垣差点从床上蹦起来,出去迎接。
谈笑笑穿着男装,拎着两个匣子从外面进来,闻见满屋子的药味儿,皱了皱眉头。
谢垣克制住自己,满面病容地向谈笑笑打招呼。
“虽然你确实有点活该,但是也毕竟是因为我……才被打成这样,我也有那么点责任,之前的事就算了,一债抵一债,我也不再追究了。”
“真的吗,真的不再追究了吗,太好了。”谢垣觉得他这顿打挨打十分值得,没想到还有意外之喜。
见谢垣有些激动,谈笑笑道:“你还是躺好别动吧。”
谢垣赶紧控制住动作,作为一个重伤的病人,他差点高兴得露出马脚。
“我今天来也不是为了见你,而是我哥说这个先生讲课的重点手抄要给你。”
“还有这个是外面随便买的糕点蜜饯盒子,吃完药可以吃一点,没那么苦。”
谢垣不管她为什么来,只要人来了他就很高兴。
两人正说着话,小厮时宜地端了药过来,这药他已经热了八百回了,就为了他家公子安排等来人了再送来。
重复热了几回的药苦得谢垣牙根发颤,眉头皱成一团,好不容易喝完了之后,谈笑笑递上来一块儿蜜饯果子。
甜的他心里暖烘烘的,笑着说到:
“只要你能来看我,就是叫我天天喝药我也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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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落太多,要加快进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