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去到时，姐姐苏晴已经喝了半醉，状态非常不妙的趴在桌子上，纤细的手指正转着一个空酒瓶玩着，迷醉的眼眸里装满了脆弱的心事。
常年流连在酒吧里觅食的色狼吸嗅到了猎物发出的香气，纷纷围绕在她的附近蠢蠢欲动。
苏言有些生气，快步朝着苏晴走去，一屁股坐下，如同护犊一般，将苏晴圈入了自己的保护范围。
苏言看向色狼的眼神凌厉，不仅是主权宣示，更是一种充满了火药味的警告。
仿佛就连仅浮现过一秒的肖想也是无耻的犯罪。
“你，你怎么才来……”察觉到了身旁的温度，微醺的苏晴抬头看向苏言，语气里有些抱怨，又有些可怜。
苏言低眸看着脸颊酡红的苏晴，愤怒的心瞬间转变成了躁动。
褐色的瞳孔里仅映着她的模样。
那副从他有记忆开始就是冷冰冰的脸孔，在这刻，却柔弱得诛心。
像是等了一天终于等来了主人回家的奶猫，迫不及待地靠近索要宠爱。
“发生什么事了，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喝酒？”苏言压抑着内心，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并不富含任何异样的情绪。
“我……我不知道怎么说……你……你也别问我了……陪我喝酒……”虽然喝得有些晕乎乎了，但理智并没有下线，苏晴犹豫了片刻，最终仍是觉得无法启齿。
酡红的脸颊恍惚间颜色似乎加深了不少，身子发软的苏晴调整了坐姿，试图坐直，只是在酒精的作用下，她的身子似乎只能倾斜，几乎大半边的身子重量都靠在苏言的身上。
浑身软绵绵的，连一点力气都使不上。
闯入苏言鼻间的除了酒气，还有苏晴身上的香气。
这两者混合，似乎比任何一种烈酒都要容易让人上头。
苏言僵硬着身子尽量保持不动，一来怕苏晴靠得不舒服，二来怕提醒了苏晴她这举止亲密多有不妥，即便两人是亲生的姐弟。
“是不是方进做了什么？”苏言的声音提高了几度，但这纯属是无心之举。
谁让他就是看方进不顺眼，甚至可以说是讨厌。
那个要被他叫作姐夫的杀千刀。
听到名字，苏晴的反应明显顿了顿。
没说话，也没有否认。
嫌疑人基本可以确定。
“他打你了？”苏言继续摸索着方向，像是耐心的老师，循循善诱。
“没有，他对我很好……”苏晴有些急了，忙地替方进辩护，只是真实的缘由，还是说不出口。
“他赌博？”探索的方向调整，苏言继续提问道。
“没有，他人很好……你，你别乱猜……”方进的为人受到了负面的猜测，苏晴更急了，可真是的缘由，还是说不出口。
苏言从不认为自己的性格描述词汇里存在善妒或者小肚鸡肠，可生理有一些反应却真实得让人无从辩解，在听到苏晴说方进好话的瞬间，他下意识翻了个白眼。
他好？
他好个屁。
伪君子罢了，看他早晚撕破他的脸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