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青崎脸色突变,一把抱住谢九爻,赶紧去找了大夫,五六个医术高超,长年供职天圣教的神医毒医赶紧把谢九爻围了个水泄不通。
这个小祖宗出了事,他们家教主不得疯
围了没有半刻钟吧,一群人就散了,为首的大夫一脸无语:就是轻微的花粉过敏而已,连个疹子都没起,没什么大碍,通通风呼吸呼吸,一会儿就没事了。
花粉过敏原青崎微微皱眉,大夫挥挥手然后道:有些人体质特殊,吸气的时候花粉进了鼻子,就会喉咙疼啊,咳嗽啊之类的反应,严重一点儿的身上沾着点花粉就起疹子,我记得咱们教里种了不少柳树啊让她离柳树稍微远一点儿就好,过了这个季节,就没什么事了。
原青崎却根本就没有认真的去听大夫的后半截话,满脑子都是lsquo;上一任老教主的爱好果然不靠谱!rsquo;、lsquo;还害的本座的小哑巴身体不适!rsquo;、lsquo;无用的东西没有存在的必要!rsquo;
他转过头,哪管许多品种的花并不会使人过敏,反而是树类更容易让人的花粉过敏症发作。
直接下了命令。
整个小花园所有的花,铲了!所有的树,砍了!
得到命令的管家面无表情:啊,红颜祸水!
第十二章 大魔头and小魔物(10)
花园几乎被铲平了,谢九爻知道的时候已经晚了,便只能悄悄的在心里叹了口气,然后练刀之余闲着没事儿,就领着几个侍女在原本花园的地界儿上,种了点东西。
多是些时令的蔬菜水果,反正这地空着也是空着。
连原青崎闲着没事儿的时候都过来帮忙浇浇水,施点肥。
谢九爻悟性好,根骨不行,练刀的进境并不快,原青崎也不着急,见天的陪着她切磋什么的。
只是原青崎终归是天圣教教主,能这么闲的陪着谢九爻一练就是一个多月,已经是奇迹了。
他忙起来的时候,一整天都瞧不见人影,谢九爻就自己练刀,休息,再练刀,然后休息的空隙里蹲在园子里看她的菜苗。
看蚂蚁搬家都能聚精会神的看上半个小时,更何况亲手种的菜苗。
上午两个时辰,下午两个时辰,都是用来练刀的,剩下的则在,或许对于一般人来说,贪多是嚼不烂的,谢九爻却不会在意这些,她有许多许多的时间,来一点一点的消化这些东西,而消化的前提,是将它们全部吃进肚子里。
她又一次的从菜园子往瀚海阁方向走的时候,总觉得后面有人在偷看她,目光隐隐约约的,感受的不是很真切。
谢九爻就像什么都没感觉到一样,径直往前走,直到了一个拐角,她才悄无声息的回头。
躲在树后的小男孩吓得赶紧缩回了脑袋,本以为谢九爻会过来询问他为什么一直跟着她。
可是谢九爻根本就没有,她看了一眼,然后就走了。
打那天起,她时常能够遇到这个小男孩偷偷跟着她,她冷静的很,倒是他率先忍不住了,跳出来问她:你怎么总不理我,也不问我为什么跟着你。
谢九爻指了指自己的嘴,表示自己是个哑巴,这敷衍式的回答让小男孩很是难过,可怜巴巴的道:我有个姐姐呢,灾荒里丢了
我爹说是被富贵人家买去做丫鬟了,总比在家里等着饿死要好,做丫鬟还能吃好喝足呢。
可是我知道不是,他们是把姐姐卖了,但不是卖到了富贵人家做丫鬟,是卖给人吃了人肉啊比卖去做丫鬟值钱多了,五十文一斤呢
你跟我姐姐很像,你能做我姐姐吗
小男孩眼睛眨呀眨,里面充满了渴望的看着谢九爻,他只有六岁,依旧带着孩子天真,还有被世俗磋磨出来的老成。
谢九爻不喜欢的,就像一张白纸,被划上了太多的墨痕。
可是小男孩似乎并没有察觉到,还在叽叽喳喳的同她说话:姐姐,我叫江沐笙,你不是旁人,所以我偷偷的告诉你,我的乳名叫豆儿,我姐以前都叫我小豆儿。
谢九爻有一瞬间的恍惚,大抵是又想起了逝去的人,还是个小豆丁的小豆子当初也是这样牵着她的衣角:姐姐,我没大名呢,你可以叫我小名,小豆子,豆子的豆。
她低下头,第一次认真的去看小男孩的脸,他长得其实很可爱,即使是灾荒,也没有把他磋磨的太过瘦弱,甚至脸颊还带着丁点婴儿肥。
就是白白嫩嫩的脸颊上,多了许多细小的伤痕,不只是脸上,还有手上,其他地方也是。
谢九爻轻轻伸出手指,摸了摸他脸上的伤痕,江沐笙的眼圈立刻有些红了:阿姐阿姐以前也会给我吹吹,吹吹痛痛飞
谢九爻想了想,总觉得这么装嫩有点恶心,于是果断的拒绝了,但是她不介意对于一个叫做小豆儿的孩子,稍微好一点。
她只是拿出身上的药膏,给他擦了擦,从此身后就多了一个跟屁虫,江沐笙还在北院那边读书习字,然后打基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