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灵还未明白,一旁袖手旁观的翠微子加入战局。邵灵如何敌得过这两人,勉强硬抗了七八招,让翠微子手中折扇敲在脖后,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说书人换了原本声音,对来人恭维:“二长老来得好快,不是有你我恐怕要有麻烦。”
“都是教中兄弟。”二长老摆摆手,见手下扛着李昭雪回来,指了指地上的邵灵,“一起带走,我们回去,别错过祷告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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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书人轻摇折扇:“达西长老如此虔诚,早该入住七耀之位侍奉天神驾下。”
二长老闻言脚步一顿,脸上神色矜持,欲言又止。
说书人又道:“长老不如请殿主为你升位?如今他加任七耀殿主,倒是有这个权利。”
二长老冷哼一声:“达西不要篡位者的恩勉!走着瞧吧,天神正冷眼看着。可笑的七耀殿主,七耀之上只有教主,他不过是个管账的臭买卖人。也敢自加尊号,妄称弥赛尔。”
说书人心中暗笑,口中却说:“达西长老,你我同时迦南教中兄弟,我便刨开心肺请你看清,如今教主蒙神召唤,弥赛尔去向不明,无人能聆听神音,咱们教中......”
二长老脸色深沉,咬牙低咒:“神迹不显,恶魔猖獗。”
“天神无所不知,祂不揭穿恶魔的假面,只是叫世人看清险恶。”说书人说着一顿,声音忽地飘忽,“天神窥见人间灾难,折断自己手指降下弥赛尔。她是神的影,地上的王,至高无上的主,惩戒之火中的救赎。”
二长老两只深邃的眼睛里满是迟疑不定:“她、她不是我族人,她留着一半景家的血。”
说书人手中折扇一收,拍在二长老肩上:“我的达西长老,迦南之外亦是天神的土地,闪族之外亦是天神的子民。她是地上的王,所以才能同时流淌着闪族国王与中原公主的血脉。”
二长老被他说的心潮澎湃,一时不再开口。
一行人回到山谷,二长老翻身下马,指着李昭雪和邵灵:“杀了,扔进石桥下面的悬崖。”
说书人一晃折扇:“且慢。这两人一个是南郑城城主的亲传弟子,一个是诸宜宫宫主的心头好。南郑邵修诚根本没有来,而那位宫主掌控东海舰队对我教态度耐人寻味。留下两人,日后大有可用。”
他打量二长老神色,见那大络腮胡子下一张脸尽是迟疑,便装作好心提醒:“是我失言,太和之局乃是殿主主持,我的提议让达西长老为难了。”
二长老甚是不屑:“达西不想管。那位大人整天躲在屋里不见人闭着眼睛挥舞权杖,将珍贵脂水搬到那么高的地方去,除此之外他做了什么?”
说书人心中了然,迦南殿主待在屋里,就是不想让人窥见他的面孔。等武道大会开幕,他必定会出来借机混入中原群侠里面。
两人正说话,一名教众急匆匆赶来:“二长老,景公子一定要见您。我们说您出去有事,他非要过来等您。”
二长老闻言须发怒张:“他就是一个倒在沙漠里的马驹,太阳晒一会都会断气。你们竟然看不住一个病鬼?谁让他出来?愚蠢东西,快带我去。”
景亭站在太和宗山门牌坊下面,见二长老领着一圈人匆匆赶来,苍白嘴角微微勾起,双手交于胸前行了迦南教礼:“见过二长老。这山谷太大,我父亲不知去向,请您派人找一找。”
扣下景亭父亲,是为了避免他死在三天之后的乱局之中。毕竟景家宗正这个身份大有可用之处。万里之外的迦南地还有不少景家人需要稳住。
此言当然不能直说,然而景亭刚刚行的是教礼,二长老不愿说谎招来神惩,轻咳一声用眼神示意说书人。
说书人手中折扇一合:“景公子,令尊别有要事。他已经前往长安,你就是把这山谷翻过来,也是找不到他人的。”
景亭疑惑的看向二长老。
二长老含糊其辞的说:“闪既然已经说过,那你安心准备三天后的武道大会。天神在上,我要错过祈祷时间了。”
说书人见他要走,连忙问:“达西长老,那两个人怎么办?”
二长老:“怎么办你都知道。”
说书人道了一声:“谨遵您的安排,那就也灌上‘一枕黄粱’,让她们睡上三天三夜。武道大会之时需要就带上。”
“好。”二长老摆摆手,示意他不必再说,“你们几个听见了?去办吧。”
说书人瞥了景亭一眼:“景公子,还站着干什么?难不成还要我送您回去。”
二长老点头:“不错,闪,你送他回去。”
二长老说罢疾步离开,说书人抬手做请,景亭缓行而上。
玉阶如白龙直上,两侧群峰如翠屏。景亭身着玄色圆领袍,说书人一身蓝灰道袍,两人一前一后,默不作声。
山风萧瑟,天地静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