珈蓝有点不好意思，她身上已经被套上了亵衣亵裤，材质在鲛绡纱中都是极上乘的，柔软轻薄的布料，大大缓解了她双腿间的肿痛，瀛洲已经给她上过药了，身子也给她擦了干净，欢快的摆着尾巴游来游去，又给她拿点心又倒茶的，由内到外都表现出他很快乐。
“那个……瀛洲……”
“嗯。”
已经是青年外表的鲛人游过来，坐在她身边，乖巧的听着她说话。
“鲛珠还是在我体内，这要怎么办呢。”
她与小鲛人双修，许是因为鲛人元阳，还有鲛珠助力的原因，经过一夜狂乱，她修为竟从筑基中期瞬至筑基十层，如此进境简直就是一日千里。
而双修过后，瀛洲也恢复了精神，高烧已经消退，连尾巴上的鳞片都恢复了以前的光泽，鲛人有自己一套修行的体系，不过按照人族来看，他现在应该是筑基初期至中期的样子。
瀛洲看她愁眉不展，用带着蹼的手摸了摸她的发顶：“没关系啊，只要我们每隔一段时间双修，鲛珠在你蓝姐姐那里，也是一样的。”
看她皱着眉头很是为难的样子，瀛洲心中难过，拉着珈蓝的手，蓝紫色的眼睛中一下子蒙上水汽：“蓝姐姐不喜欢我吗？不愿意跟我双修吗？可是鲛珠已经被炼化，没办法拿回来了，蓝姐姐若是不愿意，那我只有死了……”
他一哭，珈蓝心中更加羞愧，明明她得了便宜，此刻还要做出被迫的样子，真是虚伪至极。
急忙捧住鲛人的脸，用手去擦他眼角的泪痕：“不是的，我……我愿意的，你别哭，都是我的错，我会负责任的。”
瀛洲破涕为笑：“我就知道蓝姐姐是好人，一定不会抛下我的，奶奶已经答应了给我们办结契大典，就在海皇祭之后，结契之后，兰姐姐就是我的妻子了。”
“妻子？这不是成婚吗？”珈蓝一惊，下意识就想拒绝，看到瀛洲的表情后，及时将没说出的伤人话吞进了肚子里。
瀛洲自然失望，他的蓝姐姐对他们的婚事一点都不期待，他怎么高兴地起来呢。
不过他还是笑着安慰她：“蓝姐姐，虽然我们鲛族一生是只有一个伴侣的，可我知道你们人族能有很多，没关系，蓝姐姐以后有喜欢的男子也可以娶，只要告诉我一声就行，这场婚事本就是瀛洲厚着脸皮求来的，瀛洲不求别的，只要能做正室，永远陪在姐姐身边就好了。”
“……”
眼前的鲛人青年一副我是正室要大度体谅的模样，珈蓝看的无语凝噎，全身有种不知从何吐槽的无力感，她不是这个意思啊。
“我不是……算了。”她有心转移这个话题：“海皇祭是什么？”
瀛洲不明白为什么他都这样大度了，他的蓝姐姐却没有表现出很开心。但他还是乖巧的给她解释。
“海皇是远古大神，我们鲛人一族的陛下，只是万年前不知因何而被封印陨落了，因为没了海皇庇护，我们鲛人一族对于大海的掌控已远不如从前，所以我才会被偷猎的抓走，像我这样被抓走沦为人族炉鼎的鲛人每年都有不少，要不是因为姐姐救了我，怕是我也要变成人族的玩物。”
他用脸颊贴着珈蓝的双手，双眸温顺而迷恋的望着她，叫珈蓝这颗冷硬的心肠也不由得软了下去，主动抚摸着他的发丝。
“东海的尽头有一片无尽海，无尽海的深处名为归墟，海皇陛下就被封印在那里。海皇祭就是每年让我们鲛族有实力的青年进入无尽海，如果能获得海皇陛下的传承，那个鲛人就会成为新的海皇，有了新的陛下，我们鲛族必能重现往日荣光，鲛族的小孩子也能安乐生活了。”
“那你也可以去了？”
瀛洲有点不好意思：“其实我的实力还有点弱，因为我奶奶是族长，我才能有资格进入，奶奶说，我要是能从无尽海中得到些什么提升实力，以后跟姐姐双修，也能帮姐姐提升修为。”
海皇传承啊，听着倒是很有诱惑力，不过这诱惑力倒不是珈蓝对人家鲛人的秘境垂涎，她心中有个想法，她想帮助瀛洲，哪怕不能获得所谓的海皇传承，至少能偿还一二。
只是不知道人家鲛族的秘境会不会让她一个外人进去了。
……
“你说的是真的？”两鬓斑白的鲛人族长不敢置信的看着汐真夫人。
汐真夫人深深吸了一口气：“自然，您知道，族中只有我有探查能力，我用锁灵环探查过那个珈蓝的灵根，果然是混沌灵根。”
“好好好！”族长拍着手：“果然，天不负我鲛族，有了混沌灵根的祭品，此次定能开启归墟，让瀛洲获得海皇传承。”
“只是……”汐真夫人眸中略过一丝忧虑：“瞧少主对那女子似是情根深种，若当真……少主岂不是要受很深的情伤？”
族长嗤了一声，脸上满是疯狂：“那又如何，只要能获得海皇传承，我鲛族复兴指日可待！瀛洲这孩子跟他娘一样，都是没出息的，竟爱上人族，现在事关全族，此事也由不得他了。”
族长话锋一转，摸了摸鬓角的白发，声音苍老而无力：“汐真，我快要死了，鲛人纵然寿命长久，我也要走到了尽头。”
“族长……”
“我死之后，海皇陛下的结界又有谁能维持？万年之期已到，结界越发微弱，族中竟找不到一个有海皇陛下余脉的族人可继续维持结界。结界一破，没了震慑，那些贪婪的人族会对我们做出什么？”族长闭上双目：“我们必须这么做，就算是我亲孙儿，也不能阻拦我们的计划，献祭大阵准备好了吧！”
“请族长放心，一切都已经准备妥当，不仅是沧浪海市，连汐京城也是，大阵一开，那些人族修士就会变成我们开启归墟的祭品。”
“如今有了混沌灵根，海皇传承势在必得，我身陨之后，一切就都靠你了，汐真。”
汐真夫人似是不忍再看，眼中流下成串的珍珠：“族长，您，您也要牺牲自己吗？”
族长微微一笑，目光宁静而悠远：“为我族复兴，我这把老骨头临死之前做些好事，又算得了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