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旧的街道上空零星的几盏灯笼摇摇欲坠,发出了惨白的光。
比起外面的热闹,这边的萧条更让琴叶感到害怕。
她的身子瑟缩着,默默加快了脚步。
低沉的格子间是皮肉松弛,衣着陈旧的女人,泛着病态的苍白的手从格子间的栅栏里伸出,努力地想要留住一二客人。
“教主大人,这里是哪儿?”
“是吉原哦小琴叶。”
“但是……”
这里似乎和外面很不一样。
童磨轻笑了声,“当然不一样了。”
如果外面的游女和花魁们是正在拼命绽放的奢靡之花,这条冷清的小巷中,属于这些女人的花,已经落败了。
或是因为生病,又或者是抽足被抓,这些女人们于是被送到了钟点房。
等待着彻底的凋零。
当然这些,琴叶不需要知道。
童磨只是突然想到了一件事。
一件可能会让琴叶感到高兴的事。
嘴平芦仁所迷恋的芽月花魁,前不久生了重病。
无法治愈的重病。
老板娘在从医生那儿得到了确诊的消息之后,开始拼命压榨芽月花魁最后的价值。
然后在她终于倒下之后,将人扔到了钟点房中,任其自生自灭。
花魁本就是消耗品。
也谈不上什么可惜。
男人们会在一株艳丽的鲜花面前驻足,但等到来年,又会有更多美丽的花朵惹人怜爱。
那个女人就快死了。
在这之前,即便琴叶并不知道就是面前一身污渍,在病榻上挣扎的女人是谁。
他也想让琴叶看上一眼。
花开院弥生叹了口气,早在童磨往这边走的时候,他就应该想到了的。
这是繁闹的东京府的另一面。
是无数女人绝望的呐喊。
只是除了琴叶,无论是童磨还是花开院弥生都无动于衷。
“要是觉得不舒服的话就闭上眼吧琴叶。”弥生开口。
琴叶轻轻地拉住了少年微凉的手,坚强地微笑,“谢谢,弥生。”
等走过了一间隔间,花开院弥生突然停下了脚步。
“怎么了吗弥生?”
童磨似有所感,“啊,小弥生,要努力工作哦。”
亲昵地从花开院弥生手中接过琴叶,像是面对易碎的琉璃,小心翼翼地继续带着女人向前走去。
童磨耐心的解释道,“没事的,只是里面有个孩子就要死了。”
琴叶惊呼,“这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