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是为了云家,还是为了我?”
“是为了你。”云琅看着她的眼睛,“我很清楚,是为了你。我知道自己早就配不上你了,我现在虽已和安庆和离,却还是不敢站在你身旁,但我永远都爱你。”
“我也一直都知道你的心意,也知道云家发生了哪些事,云相一辈子不容易。”李棠溪突然转过身,“你现在逼他让权,惹他生气,他毕竟是你父亲云哥哥,其实你没必要为了我这么做。虽然你曾经辜负过我,但当时也只是一纸薄薄婚书罢了,你没必要因为这个,束缚自己一辈子。”
“臣心甘情愿,”云琅轻声说,“我知道父亲不容易,他都是为了云家,身处那个位置上,根本就没有选择。所以我不能再让他掌权,不能再让他站在朝堂上,我父亲是栋梁之才,却不是忠臣良相,他为了家族的利益,什么都能做得出来,我不能让他威胁到皇上,威胁到你。”
“可我什么都不能给你,你是云家的独子”
“太后娘娘,臣不求回报。”云琅匆匆打断她,手指有些急切地碰到了李棠溪的唇,“父亲操心了一辈子,也该休息了,太后娘娘不必良心不安,臣知道该怎么做,臣会平衡好家族和朝堂的关系的。”
男子的指尖带着一贯的温润,李棠溪迟疑了两秒,突然上前抱住了云琅。
云琅顿时愣住,过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回抱住李棠溪。
夕阳的余晖洒照在拥抱在一起的男女身上,把他们的身影渡得朦胧又温柔,就像他们刚遇见时的模样
日子就这样有条不紊地过去了,转眼已经入了秋,按说到了月国每年都会向大盛上贡朝贺的时候,可今年月国却并没有派使臣前来。月国的意图已经再明显不过,尽管云琅没有跟卫洵明说,但卫洵依旧感到了这非比寻常的凝重氛围。
李棠溪也愁不能寐,她感觉已经危及四伏,明潮暗涌的朝堂,虎视眈眈的月国,而卫霁刚建立大棠,根基不稳,也是时有游牧外族前来骚扰。李棠溪突然觉得又回到了大夏即将亡国前的日子,不知道战争什么时候会爆发,不知道意外何时会降临。
她做过公主,也做过卫烨的枕边人,但以前从未觉得这一切竟如此的难。
这日清晨她起来突然看见鬓角长出了两根白发,她捂着额角不敢置信地看着铜镜,她才二十多岁怎么就有了白发,她胃里突然气血翻涌,忍不住干呕起来,背后有人揽住她的细腰,急切地问道:“怎么了棠儿?”
“没什么,就是胃里有些不舒服。”
李棠溪扶着云琅的手起来,女子赤裸的身躯莹白丰满,较之以前已经丰腴了不少,云琅将衣裳披在她身上,李棠溪还是有些不舒服,无力地倚靠在云琅身上半阖双眼:“云哥哥,我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正好阿霁和池玉他们都有事不在,万一出了什么事,我该怎么保护洵儿,保护大盛。”
“不是还有我吗,别怕。”云琅搂住李棠溪低声哄慰,“好不容易吃胖了一些,可不能再因为烦心瘦下去了。”
“我都有白头发了,”李棠溪抚了抚自己的额角,“云哥哥,我真的老了。”
“棠儿不老,”云琅温柔地亲了亲她的耳垂,“等过去这段时间就好了。”
李棠溪直了直腰,张开双臂让云琅帮自己穿衣裳,这时天已经亮了,本来安静的皇宫却传来纷纷乱乱的脚步声,李棠溪和云琅对视了一眼,突然听得裴深的声音在门外大声响起。
“太后娘娘,恕臣失礼!陛下,陛下失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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