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看成热闹的人群渐渐散开了。
两人走了一段路,骆殊途就挣开他的手,别过脸说:......本王只是不想大动干戈!rdquo;
殿下所虑极是。rdquo;季北说,不过,可否容草民问一句,殿下为何孤身一人?rdquo;
......本王去凤翔楼买点心。rdquo;
殿下若是不识路,更应当随身带着元宝才是。rdquo;季北一看他的样子,就知道他后面那句迷路是打死都不会坦白的,遂略带无奈道,草民准备去金玉坊,殿下要是不急,待草民处理完再送您回宫,如何?rdquo;
哼,随你。rdquo;
季北笑而不语,小王爷在,有些事也好办得多。
铺子里掌柜一见季北,赶紧让伙计接手客人,自己过来把人迎进去。
大公子可是许久不来了,今儿吹得是哪阵风?rdquo;
一楼都是些普通的常客,二楼才是贵客,掌柜一边带着两人上楼,一边笑道:您这一来,生意都好!正巧儿二公子和夫人也在,老奴一会就叫人上茶。rdquo;
季北浅浅笑道:辛苦掌柜的,茶水就不必了,我来看看帐罢了。rdquo;
是,是。rdquo;掌柜忙点头,不过脸色却有些难看起来。
账房里,三姨娘和季勇都在。
要说起来这个地方三姨娘是进不得的,即便季家主母逝世,她依旧是一个妾的身份;虽暂时握着季闻道后院的财务,到底还是上不了台面。何况这是季老爷交给小儿的铺子,哪怕作为亲娘,她插手同是绝无道理的,只是季老爷尚不发话,做下人的也就心照不宣,不能挑明罢了。
见到才离府的小王爷跟在季北后面进来,两人慌忙行了礼,面上都是诚惶诚恐的。
骆殊途不耐烦地挥挥手:免礼免礼,季北你快点。rdquo;
是。rdquo;季北应道,径直走到账簿桌前。
三姨娘见他翻开账簿,暗自紧紧攥起绢帕,他若是一个人来,她还能腆下脸皮拦,可多了一个小王爷,事情就不好糊弄了,再怎么犯傻也不能冒犯一个皇子。
真是......四皇子的人也太没用了,连一个毛头小子都掌控不住!哼,皇位归谁她不在乎,只要季家是季勇的就够了,偏偏有一个季北挡在前面,命还硬得很,娘胎里带的寒气用药拖到现在都没死,可他不死季勇怎么都是名不正言不顺!
可恨!
她暗咬银牙,忍不住上前一步,道:小北,姨娘不是说你什么,可这铺子怎么说现下也归你弟弟管着,你这一出让小勇多难办?rdquo;
季北停下来,微笑道:姨娘多虑了,我不过是例行查账而已。再者,姨娘一贯教导得好,小勇不会动歪心思的,是不是?rdquo;
这话说得三姨娘脸上的笑都挂不住了,强咽了口气说:小北,你还信不过你弟弟吗,这多伤感情啊,再说了,姨娘可是常在这管着他的。rdquo;
哼,季北,rdquo;骆殊途在旁边突然地插了一句,本王记得季家主母是前年逝去的吧,当时本王虽年幼却也感怀mdash;mdash;许是本王孤陋寡闻,怎么什么时候多出了一个?rdquo;
言下之意,你一个妾来账房先不计较了,还不守本分,插手没权管的事,就是偺越!
季北道:殿下并未记岔,想必母亲知晓您的惦念也会欣慰的。rdquo;
王爷,妾并......rdquo;
眼看三姨娘慌慌张张地要跪下求饶,骆殊途立刻说:行了行了,本王烦这套,季家家务事本王管不着,你出去让本王清净会!rdquo;
不必了,殿下,草民已查完帐。rdquo;合上手中的簿子,季北对伏在地上的女人道,姨娘请起,
为着季家考量,我需一视同仁,望姨娘和弟弟不要放在心上。rdquo;
表情柔和不似作假,三姨娘谨慎地观察着他,皮笑肉不笑地说:姨娘自是不会放在心上的,账簿......没有什么差错罢?rdquo;
姨娘想要有什么差错不成?rdquo;季北盯了她一眼,目光陡然锐利。
那眼神太冷,三姨娘从心底生出一股寒气,禁不住地打了个哆嗦,张口要说话时,季北却忽然又笑了,温文尔雅的模样瞬间就掩盖了那一刹那的阴冷。
若是无事,我便先回府了。rdquo;
......好,好。rdquo;那是错觉.....吗?或许是他确实没看出什么来,毕竟还只是个十六岁的毛头小子,根本没有实际经历,唬弄唬弄人罢了......
她深深地吸了口气,没关系,就算季北超出了预计,也是个注定要死的人!
从金玉坊出来,季北即带着骆殊途往宫城走。
怎么,不做点什么?rdquo;骆殊途目视前方,一脸倨傲地开口。
季北笑了声:殿下何意?rdquo;
你心里有数,死了别指望本王给你收尸!rdquo;
呵呵......rdquo;他弯唇,摸了下小王爷高贵的头,死不了的。rdquo;早就死过一次了啊......
骆殊途一甩袖子把那只手挥开,瞪他一眼:你想以下犯上吗!rdquo;
草民不敢。rdquo;
谁不知道你,嘴里一套手里一套,说着不敢你倒是真不敢一个给老子看看啊?骆殊途没好气地哼了一声,大步向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