岚歌笑了笑,把篮子拎进屋里,却见床上的人正睁着眼睛看这头,便擦擦手坐到床边,问:怎么醒了?rdquo;
田婶来了?rdquo;舒望精神比昨日好些,被吵醒后也不觉得怎么困倦,只是有点懒洋洋地不大想起来。
嗯,给我们送来点菜。rdquo;岚歌低头试他的体温,鼻息相闻,倒是退烧了。rdquo;
舒望眼里浮起笑意,面上微微泛红,直勾勾地和他对视着,谁都没后退,半晌,岚歌先动了。
唇上温热,极尽柔情,顾虑到他的身体而并不深入,偶尔舔/吮,也是小心翼翼。
一吻结束,两人都有些脸红,安安静静地互相看了半天,舒望才拉拉他的手,道:我想起来,你去盛粥吧。rdquo;
待岚歌出去,他坐起身,抬手摸摸似有余温的嘴唇,忍不住笑了。
他不信命,可是如今却以为,冥冥之中确有定数,便是过去历经种种苦难波折,方有眼下的安宁。若说世间感情需轰轰烈烈,可亦有一种如他和岚歌,不及烟火绚烂,也并非那般短暂,只是繁华散尽后一点微光,却彼此相依相伴,平淡安稳,直至牵丝缠心,再难分离。
回忆几年前发生的事情,他已经感到恍惚,仿佛那是前世的冤孽纠葛,而从踏入山村开始,已是今生。
早间风凉,你该多穿点。rdquo;岚歌看他在桌边坐下,就想去拿件外衣,被舒望拦住后轻轻蹙眉。
他长得好,不若当初便不会成为舒望的收藏之一,美人眉间愁烟轻拢,眼波明灭,很容易叫人心软。舒望呆呆地看着他,黑如纯墨的眼瞳干净清透,全然不知自己露出了满心信赖,毫无防备。
岚歌嘴角上扬,伸手将他的衣领拉紧,无意间瞥见锁骨处一点快要褪去的浅红,心头微动,脸上不禁升起热意:不冷就先用饭罢,以后hellip;hellip;不会那么莽撞了。rdquo;
这次舒望惹了风寒,是他的疏忽,说起缘由确实不该。几年间,两人的发展顺其自然,水乳/交融是情理之中,但余毒未清,本就得处处着意才对,于床笫上也是一样,比起纾解欲/望,其实更多的是情到浓处,偏偏前几日大意,和舒望在外屋亲热了一番,果真就害得人身体不适。
没事,rdquo;舒望知道他在说什么,耳根一红,低头喝粥,忽然又说,那样hellip;hellip;挺好的。rdquo;话一出口,连带着脖子都红透了。
一大早的,病还没好利索,岚歌搭在腿上的手颤了颤,按下了涌动的念头,只弯眉一笑。
用完饭,外面日头高高挂起,岚歌搬了把躺椅安置在枣树下,旁边支个小桌放蜜饯,随后端了熬好的药过去。
晨间的阳光明媚,是种清凉的颜色,透过枣树并不繁茂的枝叶落下,却带着淡淡的温暖。舒望腿上盖着件外衣,接过药碗时习惯性地屏住了呼吸。
喝药喝多了,倒不怕苦,只是不喜欢那股腥涩的气味,他经验丰富,当即快速地灌下去,因苦味而略反胃时,嘴里立刻被喂进一枚蜜饯,甘甜的味道很快充盈了口腔,让他舒服得眯起眼睛。
先生,舒大哥!rdquo;不远处传来小孩响亮的叫声,舒望侧头看去,田婶家的大壮正笑嘻嘻地跑进院来,手里举着一串山里寻常可见的梨子,个头极小,味酸涩,不过小孩子很喜欢摘着玩。
大壮今年六岁,很喜欢黏着舒望,不过他知道舒望身体不好,也有些害怕常常罚他默字的岚歌,所以不会吵闹着要舒望陪他玩,这次拿着梨子过来玩,也很听话地搬着小马扎坐到躺椅旁边,双眼发亮地说想听故事。
舒望摸摸他的头,微笑着给他塞了把蜜饯,道:那你的字练好了没有啊?rdquo;
嘿嘿hellip;hellip;rdquo;大壮抓抓头,偷着看了眼四周,发现岚歌拿碗进屋了之后便答,还差两个字,先生要我写十遍。rdquo;
哦?今日便只能给你讲一半了,你说说上次讲到哪儿了?rdquo;
我记得!上次讲到大虫,睛吊额白!rdquo;
你啊,是吊睛白额,意思是说hellip;hellip;rdquo;
微风习习,温润的男声和小孩清脆的童音交杂,而更多时候,只是大的娓娓道来,小的托腮倾听,三言两语说清的画面,却显得异常温馨。
岚歌从屋里出来,落入眼中的便是如此情景,他站在原地未动,唯恐打扰那一方的安宁和乐。
岚歌,rdquo;舒望察觉到他的注视,抬头望去,眉眼含笑,唤道,过来看。rdquo;
那一眼,隔断前尘,他抬步走上前,慢慢绽开一个柔和的笑。
是了,望月空憔悴,清歌笑浮生。前世尘缘尽散,今生情深涅槃,他跨过千山万水,不过为眼前圆满。
〈END〉
作者有话要说: 假如教主还活着hellip;hellip;收工!我可喜欢在人名和番外名字上做文章了,不知道泥萌有木有发现~喜大普奔,来坑再见!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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