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他的女主子该是王府里的王妃,但旁人不清楚内情,他怎会不知。
王爷这意思?
杨素不敢再想。
花锦又回到了祁山里的庄子上。
她虽逃了一次,但别说两个丫鬟,就是庄子上的侍卫也没见比往时更紧张,王管事甚至还叫王二丫时常来院子里陪她。
连花锦要去镇上也没人拦着。
花锦倒是丝毫不掩饰自己的目的,连骡车都没下,径自让人往之前当铺那地儿走。
她从车里掀了身侧的帘布往外看去,果真,原先那当铺门紧闭着,连门口的茶摊子都不见了踪影。
花锦冷哼声,这番自然是陇西王的手笔,她嘱咐车夫:“回去罢。”
花锦靠坐着,嘴角衔着的浅笑慢慢隐去,只闭着眼休憩,夏草与夏荷坐在她对面,互看了眼,谁也没说话。
花侍妾从外头回来后,跟之前并没什么变化,但两个侍女是贴身伺候她的,她们隐隐瞧出,花侍妾似乎有心事。
但这也轮不到她们来替主子忧心。
自花锦来后,陇西王那边信件两日便会送到庄子上一封,信里在花锦看来并没多要紧的事,只诸如他已能下地,诸如鞑靼内部该是出了乱子。
花锦根本不在意这些,也从未写过回信。
就是她戴了多年的玉佩,如今却觉得尴尬,高堰没要回去,她还用匣子装了收好。
陇西王在军营里休养了二叁十日回到王府,听说那布政使司姚贵已将城里关于陇西王的谣言镇压下去。
高堰如何不知那流言就是叁司让人传的。
没几日,姚贵又亲自提着尤云泰的首级登门。
“王爷,您如今身子可好,这等背主的宵小意图离间下官与王爷,如何能容他活在世上。”姚贵见陇西王坐姿犹似苍柏,一身盔甲看着威风凛凛,竟辨不出他之前受过重伤。
高堰道:“这事还要多谢姚大人,不过让他这般死可算是便宜他,按着本王的规矩当千刀万剐凌迟,熬了粥去喂野狗。”
陇西王面色不改,让侍卫提着头颅下去:“他家中人可还关押着,剁成馅给他们食用,吃完便将人都放了。”
“王爷仁慈。”姚贵听得冷汗淋漓,强颜欢笑道。
高堰并不接话,端着面前酒盅一口饮尽:“姚大人今日来可还有事?”
姚贵站起身行礼:“王爷,如今鞑靼猖狂,竟撕毁盟约,再次扰我边境,下官已上奏朝廷,不若趁此让陛下下令一举歼灭鞑靼。”
“鞑靼人善骑射,本王这次对其区区五千人马尚且失利,歼灭何谈容易。”
姚贵恭敬道:“王爷谦虚,这陇西全赖王爷才保得安宁,若王爷愿出兵,我叁司两万兵马愿供王爷调遣。”
高堰沉吟片刻,像是被他说动:“便就是本王六万军马俱入塞北,一旦作战补给困难,无异于自投死路,此事还需待圣上决后细细再议。”
姚贵这般反复,又迫不及待请求出兵,别说高堰,就是他身边的杨素都瞧出不对。
“王爷……”
高堰摆摆手。
陇西王府内养着不少谋士,杨素心想此事王爷怕要另做谋算,谁知高堰却吩咐让他备车出府。
陇西王何时出行坐过车,如今伤未愈连马都骑不得还要出门。
去哪儿杨素不作他想。
这府里妻妾虽是摆设不假,有两个可是圣上亲赐婚的,王爷几月不怎么在府内,总要安抚。
他个奴才自也无权置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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