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要派几个大将过去支援一下,却又苦于自己的马崽本来就不多,还要防着曹操盯着孙权,若是再往那派,这边就会齁不住。
正为难间,耳边却蓦地响起了一个‘报’字,抬眼看时,却见不远处又一个传令兵嗷嗷叫着跑了过来。
见这娃是从吴军大营的方向而来,王文泉倒也不敢大意,连忙翻身下马迎了上去。
一问之下,才知道孙权突然分出一半的军马,退到了离吴军大营约五里处扎起来营寨。
听完了探马的消息,王文泉的思维顿时便陷入了混乱。
在他看来,孙权要嘛趁着自己没有合围他,赶紧带着马崽退回襄阳;要嘛集结军马,依托鹊尾坡有利地形,同自己相持一个阶段,以便策应周瑜的偷袭。
现如今他一不退走,二不老老实实呆着,却在那玩起了分兵,简直就是太缺心眼。
待要跟曹操商量一下,吃掉那五万挂单的吴军,却又感觉两支吴军距离太近,若是自己有所行动,恐怕孙权会立马带着人马往后靠拢,两支吴军很快就会聚集在一块,变成一个铁疙瘩。
思来想去,王文泉实在是想不出什么头绪,没奈何冲着传令兵挥了挥手,说了声‘再探’便了了事。
却不料一连三天,孙权都如同倒退着走路一般,或一天五里,或一天十里,交叉掩护缓缓而退,阵容严整绝无懈怠。
待到王文泉、曹操醒过神来,孙权已然进入了新野地界。
孙权跑了,可周瑜此时却被徐庶、贾诩十万大军挤在中间,陷入了重重包围之中。
面对即将取得的胜利,徐庶心里是暗叫侥幸。
周瑜要去偷袭西城,本来就是临时起意,连他的主公孙权都不清楚,徐庶自然也无从得知。
在支援房陵的路上,他生怕赵云一个人兵少将微孤掌难鸣,拉着廖化玩命一般的赶路,一门心思的想要早早赶到地方,挡住周瑜的进攻。
却不料行至中途,几个百姓着急上火疲惫不堪的从后面追来,说是有一支吴军一路向东,跟自己背道而驰,朝西城而去。
一听这么个情况,受伟人影响颇深的徐庶自然不会怀疑,连忙派人通知了赵云,自己拉着廖化领着马崽,悄悄的跟在了那伙人身后。
待到得知前面那支军马的统兵将领正是东吴的周大都督,徐庶脑门子上顿时便先冒出了一层细汗。
在他看来,虽然王文泉很重视房陵的得失,可主战场毕竟是摆在西城,在打败孙权的二十万大军之前,自己的主公很难分出心思,去考虑周瑜的行踪。
可以想象,若是自己的主公正在和孙权死磕,周瑜却突然带兵出现在西城,西城十之七八会落入吴军手中。
就算周瑜不能攻入城中,只消带兵猛攻王文泉背后,自己的主公首尾难顾、腹背受敌,也难免会被打的丢盔弃甲落荒而逃。
想到这些,徐庶打心眼里感激那几个报信的百姓,也对‘只有相信百姓、团结百姓、组织百姓、发动百姓、依靠百姓、造福百姓,才能打倒极少数,解放大多数,才能攻无不克战无不胜’,有了更深一层的认识和更加深入的了解。
眼瞅着东吴的大都督已入瓮中插翅难逃,徐庶的心中是波澜壮阔风起云涌,他目光坚定而又审慎的盯着对面那支已然没有了炊烟的队伍,仿佛看到了胜利在向自己招手。
不过让他感到不能理解的是,明明对方已经陷入重围,可自己的领导王文泉同志,却一直不肯下达总攻的命令,只是派周仓时不时的派出飞艇轰炸一下,还严令自己深沟壁垒,严防周瑜突围。
就在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周瑜好似终于按捺不住那颗恐惧的心灵,竟然不顾自己的马崽已然断粮,领了军马出来挑战。
徐庶虽然是个谋士,可廖化的本事他心里却是相当的有数,知道这娃出去也是个白瞎,干脆依了王文泉之言,死守寨门是坚守不出,打定了主意要把周瑜困成饿殍。
周瑜见徐庶不肯出战,只得下令硬攻。本以为自己的手下困兽犹斗,总能取得些战果。却不了徐庶仗着壁垒森严,把个火蒺藜、横奔箭和连弩不要钱一般的打出。冲突了十数次,都被徐庶领着马崽打退。
若是这样也就罢了,最让周瑜受不了的是,自从自己被围了以后,脑袋上就天天飘着一个大飞艇,自己的一举一动都落入的对方的眼中,想用计突围都没了可能。
徐庶这边斗的热闹,王文泉和曹操却也看穿了孙权的用意,俩人蹲在地上嘀咕了好久,这才各自挂着一脸的狞笑分了手。
第二天,孙权突然得到消息,说是贼兵兵马的人数突然锐减,好似正在回援西城。
一听这个情况,孙权的精神是徒然一震。若是诸葛瑾在身边,他毫不怀疑自己会抱住对方,狠狠的亲上那张驴脸一口。
为了防止曹操用计,孙权努力的压制了一下自己那颗躁动不安的心脏,让传令兵赶紧继续打探贼兵的动向。自己却着急上火的感到了大帐,把一帮谋士武将召集在了一起。
待到孙权公布了消息,说明事情有了转机,张昭等人立马就先来了精神。一个个不顾自己手无缚鸡之力,嗷嗷叫着表起了决心。
见大家如此支持追击贼兵,孙权心里也就有了底,正待跟手下诸将商讨如何进兵时,帐篷外面却传来了一个急急忙忙的‘报’字。
一看又来了消息,孙权连忙命人把传令兵放进了帐中。
传令兵进了军帐,不待孙权发问,便单膝一跪把手一拱,冲着孙权急急说道: “主公!西城贼兵退了五里,突然停止撤退扎起了营寨!”
“啊!”
一听居然是这么个情况,孙权的眼珠子登时便掉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