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清歌看着看着就皱起了眉毛,然后手上的笔不自觉的送到嘴边咬,刚要到嘴边,手腕一下子就被握住了。
脏!
宴清歌看了一眼自己手里的笔,失措的丢在了桌面上,笔壳与桌面发出了敲击声 。
有什么问题,不懂可以问我。言衡看着宴清歌认真的说道,又添了一句,不准咬笔头。
宴清歌伸出手指了指上面的一个公式:为什么sin 2alpha;+cos2alpha;=1
这是公式,记下来就行。言衡说道,又看了一眼宴清歌的样子,叹了一口气,那我给你推导一遍吧。虽然你也看不懂。
言衡在草稿纸上又推导了一遍过程,随后问道:看懂了么
看到宴清歌依旧懵懵懂懂的样子,不知道为什么,言衡突然间想伸出手敲敲她的头,看看她的脑子里究竟装的是什么:实在不懂就记下来。
言衡说完这句话,就离开了宴清歌的房间。
而宴清歌看着言衡离开的背影,她的脸上露出天真至极的笑,啪的一声,笔尖直接将草稿纸给捅破了。
言衡躺在床上,觉得自己今天有些不对劲。
可是他心里不得不承认,当他看到苏曲预的那一眼,心里产生了一种危机感,更加不想承认的是,他心里同时会觉得有一点点的不舒服,尽管他可以忽视那一点。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若是一开始错过了放弃了机会,那么感情就如同离弦的箭,再想收回来的时候,有心无力。而他以后,会体会得又深又痛!
接下来的几天,宴清歌每日都会和言衡探讨一下题目。言衡突然间觉得,或许这个姐姐,好像并不娇气,她有自己坚持的东西。
阿衡宴清歌伸出手在言衡的眼前挥动了两下,你走神了!
你刚才说什么言衡不会承认自己是在宴清歌的问题上走神。
我说,明天又是我去医院检查的时候,你能不能陪我一起去,平时都是王妈和我一起去,这次你能不能陪陪我
言衡思考了一会儿,点头:好。
第二天,他和宴清歌一起坐车去医院,宴初叶听说晚上有个宴会要出席,车静带着她选衣服去了。
他坐在宴清歌的旁边,感觉到宴清歌的手,似乎在发抖。
怎么了纯粹出于好奇的问一句。
宴清歌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她扯了扯言衡的袖子:阿衡,我怕疼!声音粘软。
前面的王妈听了,心里有些不屑。大户人家真奇怪,有钱每天往医院跑,开了一大堆药,还竟然怕疼,他们穷人以前病了都没医生可看,真是生在福中不知福。
言衡这次没有甩开宴清歌的手,反而伸出另外一只手搭在了宴清歌的手背上轻轻拍了拍:别怕。
车子很快在市医院门口停下了。
三人坐上了电梯,看着楼层一点点的升高。
宴清歌和这里的医生基本上已经熟悉了,因为她每个月都要来检查一次。
护士看到她向她问好:宴小姐,你旁边这个男孩儿是谁啊
宴清歌笑了笑,很骄傲的放大了声音说道:我弟弟!
一群人也是人精,心想这是豪门秘辛,便不再过问。
朝着就诊室走去,宴清歌的脚步挪动得越发慢了。
言衡看见了,心里觉得有些好笑,怎么这么怕疼
宴清歌扯了扯言衡的衣角:阿衡,我腿发软!
走到了就好!
阿衡,我心跳得很快!
待会儿就平复了。
阿衡阿衡,我喉咙很干!
言衡停了下来,看了她一眼,宴清歌泪花在眼眶里打着转,他心里头像是被猫爪子挠了一下:我去帮你买热饮料。
阿衡,你对我真好。好到我都有些不忍心了。
可是为了让你对我更好,我的计划还是得执行呀!
言衡从医院走出去,热饮店离医院大概有个七八百米的距离,他需要走一会儿,然后在前面十字路口过马路。
为什么会出来给宴清歌买饮料呢言衡反问自己。
答案他不知道。
可是经过这几天和他的相处,他觉得自己好像变得更迁就她了。以往她的一些小毛病,比如很娇气,现在在他可以完全容忍。
当他对自己说很疼很疼的时候,他的心里竟然诡异的是想帮她减轻,而没有了原来的嘲讽。
言衡想,他这个姐姐真的是很笨很娇气啊!
可是没办法,她好像是自己世界上任何一个不是亲人的亲人了。
言衡看了一眼对面的路口的红绿灯,还有几秒钟就切换了,这个时候正值上班,而且医院离市中心有点远,只有寥寥几个人在等候着过马路。
他猜测,对面的人,有人或许是要去医院看亲人。
有没有人和他一样呢,是出来为亲人买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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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衡瞧着红灯变绿,他朝着对面走去。岂料从右边一辆飞速而来的面板像是脱离了地球引力一般,朝着言衡撞来!而周围的人都拼命的大叫然后跑开,一时间,人群攒动。
言衡瞳孔骤然一缩,他躲闪不急,腿上传来一阵剧痛,双腿似乎是被活活折断了,身下留了一大滩血,而他躺在地上,像是个支离破碎的木偶。
他拼命的睁开双眼,看着远去的车,终究还是觉得身体轻浮了起来,感觉到血液的流逝。他听到周围人的大叫,言闭上了眼睛。
坐在热饮店有个男人拿出手机拍摄着这一切,服务员惊讶的看了坐在窗子处的男人,带着一幅眼镜,可是没想到人这么八卦。
男人,或许称之为苏曲预,他拍完这一切,将小视频发到了微信上,一个名为言笑晏晏的好友上,然后轻声笑了起来。
一个长相比较肥胖的中年男子走到了苏曲预的面前,八卦的问苏曲预:兄弟,能不能把刚才那视频资料分享一份给我啊,我刚才顾着看热闹,没来得及拍!这要是传到微博上,肯定可以赚很多浏览量
苏曲预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直到那男人觉得有些尴尬,脸上八卦的笑意都收缩了,随后吐出一个字:滚!
男人顿时气得话都说不出来,嘴里骂骂咧咧说着什么东西走开了!
而待在医院的宴清歌,她检查完了之后,从床上站了起来,走到了窗子边,有一盆花盛开得正好。
她用手摸了摸那乳白色的花瓣,手指传来细腻湿润的感觉,随后垂下了眼帘,眼里翻滚的是莫名的情绪。
一个十岁的孩子在过马路的时候,被车撞了,肇事者逃逸,而这个孩子将会瘸腿,且终身残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