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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肖自南幼时第一次读到这个歇后语故事的时候,心里头是不屑的。
    得有多蠢,才会被蛇咬过一次,在仅仅只是看到没有任何生命力的井绳都感到害怕的地步。
    当一坐进驾驶室,身体就不受控制地发抖,额头冒汗,心悸,右手颤抖地连车钥匙都插不进去的时候,肖自南才发现,蠢的人不是那个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农夫,真正蠢的人是他。
    握着车把的骨节泛白、用力,肖自南咬牙,脸色苍白地推开驾驶室的门。
    一只手撑在车门上,肖自南粗喘着气。
    他以魂魄的形态在世间太久。
    久到,就连那场夺去他性命的车祸在他的记忆里都模糊了。
    可这副灵魂还记得。
    肖自南疲怠地闭了闭眼。
    他不能爽约。
    如果他现在打电话说不过去了,以那人的性子定然不会怪他。
    但是,会失望吧?
    —
    肖自南在电话里头几句失意的话,惹得余大影帝失手摔了手中的茶杯。
    那一句说要来找季清喝酒,更是令在倒茶的余老师碰翻了茶壶,连带整套六位数的冰裂茶具都跟着遭了殃。
    “叮铃——叮铃——”
    门铃声响起的时候,季清还在吭哧吭哧地卷着被茶水弄污的地毯。
    没法子,他哥自从知道南哥要来,整个人就只能用三魂不见了七魄来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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