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我也要变成人皮灯了吗?
肚子会亮起来是因为里面也有一团鬼火吗?
我会不会所有的血肉内脏都会被焚烧干净,最后就剩下一张完整的人皮?
......
各种各样的问题不在的在我脑中出现,我控制不住要去想这些极度不好的结果,但现在收紧的皮肤控制了我的整个身体,想要动却发现这层皮如同钢铁盔甲一样,将我锁定在了当前的姿势。
肚子里的光芒越来越亮,我低头的幅度有限,不知道我的肚皮现在是不是已经和人皮灯一样透明了,但火焰灼烧的感觉却是持续出现在了小腹的位置,哪怕我已经屏住了呼吸。
身体虽然被皮肤给限制住了,但身上的瘙痒却没有停止,在经过了一两分钟之后,一直没有挠的身体更是像是无数蚂蚁在爬,全身上下没有一个地方不痒。
就算是这是一层真的钢铁盔甲,我也要强行动起来,因为痒的已经受不了了,这瘙痒的痛苦甚至已经压倒了肚子里面的灼烧感。
在我无所不用其极的挣扎下,我感觉好像身体稍稍能动了,部分地方那一点点的摩擦极大的缓解了瘙痒带来的难受,这让我折腾的更加起劲儿。
很快,我感觉大半个身体似乎都能够小幅度的来回移动了,但我依旧保持着这个姿势始终没有变化过啊。
感觉哪里没对我停了两秒,在想到了一种可能后整个心都凉了半截。
这哪里是身体能动了,这明显是皮肤和肉体之间被分离了,摩擦感就是血肉和皮肤之间产生的。
我同时还想到了传说古代有一种剥皮的酷刑,那就是将人埋进泥土里面就露出一个头,然后在头顶上划伤一个口子,接着把水银从伤口里面灌进去。
水银的比重比较大,会沿着头顶的伤口往下流,将皮肉和身体撕扯开,水银入体之后人也会痛的不停扭捏,再加上皮肤被分离开后里面的血肉骨骼就活动的空间了,最后人会从头顶的伤口出挣脱出来,像是破茧而出的蛾子一样,而一副完整的人皮就被留在了土里面。
我现在这个情况,岂不是和这个很像?
皮肤和血肉骨骼被分离开来,我还能动,那只要我身上有一个比较特殊的伤口,那岂不是一样可以从我的皮肤里挣脱出来?
最关键的是,人失去了外层的皮肤之后,并不会立刻死亡,甚至可以活很久。
这已经不是死亡的威胁了,如此令人胆寒的惨状,才是我恐惧的源头。
恐惧在短时间内战胜了身体的瘙痒,我终于是再度控制住自己了,但这一停下,肚子里的灼热感又开始蹭蹭蹭的往上冒,一路烧到了喉咙口,最后窜入口鼻腔内,直接往头顶上冒。
接着,我感觉双眼也是鼓胀鼓胀的疼,好像要爆裂开了一样,甚至连视线都开始扭曲,眼角更是火烧火燎的痛。
那些人皮灯不就是一个个没有眼珠,眼窝里面像是烟囱一样黑黢黢的吗。
身体只要一停下,瘙痒的感觉也是成倍的往上翻,就是我再害怕,也经受不住如此折磨,还不到十秒钟,身体又不受控制的磨蹭起来。
像我这样意志力不坚定的人,要是放在战争年代的话,成了俘虏那就只有以头抢地尔了,扛不住非人的折磨啊。
忽然,肚子中的光亮闪了几下,像是火苗遇到了水滴一样,很快就弱小了,那直冲双眼的热浪和全身的瘙痒也跟着一起减弱了数倍。
但光亮扑闪扑闪几下,又很快恢复了,没过两秒,又闪烁起来,同时,我感觉胃子的位置有一股难以名状的感觉开始往小腹窜。
难不成是吞进去的通行符蹀有了反应?
亮光扑闪的越来越厉害,犹如劲风中的烛火,随时都有熄灭的可能,我的心也是随着这火光的亮起和暗淡高低起伏。
终于,像是一记重拳打在我肚子上的疼痛让我张口喷出一口水来,咦,身体能动了。
可当我睁开眼睛之后,我跟前居然是那一具没了脑袋的人皮灯,它脖子的端口还残留着我刚刚吐出去的液体,肚子里面的鬼火已经小的只有蚕豆大小了。
它......不是消失了吗?
在短暂的愣神之后,我发现旁边还站着一只人皮灯,它的手已经完全展开了,像是编制起来的蛇皮口袋重新抽丝剥茧变成一根根线一样,而这些细线全都贴在入了我手臂上被划出的那一道伤口之中,像是蠕虫一样不停的往里面钻。
不过,它们的进展很慢,我指感觉伤口附近不到一厘米的面积有异物侵入的感觉。
同时,我发现身体表面也包裹着一层东西,还在缓缓的蠕动,低头仔细一看,这是一层皮,一层苍白的像是死人的皮,再一扭头,一只人皮灯就贴在我背后,它的身体前面已经完全张开了,裂口同样像解开的口袋丝线,攀附在我身体的表面。
它现在就只有脑袋还是完整的,贴在我的后脑勺位置。
那些攀附蠕动的皮肤在身体表面蔓延,一点一点,似乎是将要把我装进它的身体里面,而它体内的那一团鬼火则是游荡到了脑袋的位置。
再看周围,我被割开的衣服就丢在旁边,还有我跳车时候在地上翻滚时留下的痕迹。
我特么......我怎么还在这里没动,难道刚刚都是幻觉?
身体表面难以忍受的瘙痒很大程度是那快要覆盖了七成体表的人皮灯弄出来的,但清醒过来后感觉却是弱了十倍不止,身前的人皮灯鬼火弱小后,它的力气也少了许多,抓着我双手的手也软踏踏起来,我一用力就抽出了右手,对准那要熄灭的火苗就是一巴掌。
解除了自我封印的令纹在灌入了少量功力后就有了回应,淡淡的温热感给了我十足的信心,这一把巴掌直接抽瘪了人皮灯的身体,将那还在挣扎着想要变大的鬼火给彻底打碎了。
“呲......”
像是火焰被水泼灭的声音,一缕白中带紫的细长白烟从人皮灯脖子上的端口升了起来,活像是灯罩内的火焰熄灭后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