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会有哽咽声,或者呼救声,大家都会以为是水库底下的冤魂找人索命。
在其他人离开后,这里只留下她一个人。
风一吹,头有点疼,想吐。
她抬起小手掐了一下胳膊,看着胳膊上的指甲印,不知道在想什么。
这个时候上课铃已经响了起来,现在已经不能回去。回到班里也会被其他人质问去了哪里。
潘梵于从后花园离开后,就去了医务室,推开门,校医正好也在里面。
听到有人进来后,还在看手机,头都不抬,语气慵懒:“你怎么了?”
“我头疼,还想吐。”潘梵于捂住肚子,表情可怜兮兮。
校医抬起头,看她脸色苍白,确实不像是在撒谎,手指着身后的空床位,“你先坐那里,我去拿药。”
“好。”
潘梵于乖乖地坐在床上,过了一会儿,校医一手拿着药一手拿着杯水走过来,将药地给她手心里,再给她一杯水。
水温在五十度左右,不烫,喝药正合适。
看着潘梵于把药喝掉后,校医问她:“你是哪个班的学生?”
“六年级一班。”
“哦。”校医把信息记在了本子上,“你先躺这里休息一下吧,不过,你跟班主任请假了吗?”
“没有。”潘梵于站了起来,“要不然我先回去请个假。”
校医看她脸色还没缓过来,摆了摆手,“算了,我去给你班主任打个电话,告诉他人在我这儿。”
“好谢谢老师。”
这一觉睡得很香,重生到现在这是唯一一次无梦的觉。
半步夏天半步秋天,气温保持在二十度左右,已经不算太炎热。
医务室没开空调,窗户打开吹来徐徐微风,祛除人身上的躁动不安,换来心境神宁。
醒来后已经到了下午三点,从床上坐起来,医务室里只有自己一个人,校医不知道去了哪里。
从床上下来后,看了眼挂在墙上的钟表,伸手揉了揉酸胀的眼睛,她打了个哈欠去外面洗手间洗洗脸。
下午还有两节课,一节历史课一节自习课。
如果没猜错,今天所有老师都在办公室开会。
这两节课可能都是自习,没老师看管肯定乱成一团。
往常都是自己坐在讲台上写作业,底下乱一点不会有太大影响,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去了。
自己不在班里,不知道马淑媛能不能搞定全班。
一班虽然是六年级里最好管理的班级,大家都是全校顶尖,虽然傅扬学习不好但是他家里有钱,也能进一班。
即使如此班里也有一些生性活泼的男孩子,每次自习课都是她观察以内的重点对象。
打开水龙头,清清凉凉的水哗哗淌在手心里,她胡乱拍了拍脸,抬头看到镜中的自己皮肤恢复血色这才清醒过来。
镜中俏丽的小脸表情淡淡,黑眸浸水后变得更加明亮。
“还是过去一趟看看吧。”潘梵于记得前世马淑媛点点恩惠,决定还是过去看看,怕马淑媛这个人傲娇脾气会把事情闹大。
医务室到六年级一班距离不算太远,走了差不多十分钟就到了。
走到一班门口的时候,发现里面气氛过于安静。
进去以后,目光随着马淑媛的背影放到倒数第一排。
马淑媛背对着自己看不到表情,周围人都低着头不敢去看他们。
傅扬一副嚣张的模样,靠在身后墙壁上,双臂环胸。
“你跟我道歉!”马淑媛咬牙切齿!
“你让我道歉我就道歉把我傅扬当成什么人了。”傅扬嗤笑一声。
玲玲是第一个发现潘梵于的人,从被大姐大拽走后,整整一天都没见到潘梵于。
担心一整天了,看到潘梵于毫发无损的站在门口,惊喜地喊出声:“班长你来了!”
所有人都抬起头看向潘梵于,从大家眼里,潘梵于看出了希望。
她把目光放到最后一排傅扬和马淑媛身上。
“你们怎么了?”潘梵于走过去才发现马淑媛两眼通红,一脸愤愤不平的模样瞪着吊儿郎当的傅扬,气得一抽一抽的,听到潘梵于一问事情经过,眼泪瞬间决堤。
“傅扬欺负我!”马淑媛指着傅扬对潘梵于告状。
傅扬在潘梵于眼皮底下,把坐姿悄悄坐正,摸了摸鼻子,语气讪讪没有刚才对马淑媛那股嚣张:“她放屁,我才懒得欺负她。”
潘梵于拉着马淑媛到她座位上坐下后,看向傅扬的眼神冷淡极了。
傅扬以为潘梵于会骂他,让他对那个笨蛋兔子道歉,谁知道潘梵于收回目光坐到自己座位上,从桌兜里掏出来练习册做起了题。
全班同学都觉得有些反常。
以往能制住傅扬的人,只有他们班长潘梵于。
现在潘梵于不管傅扬,他们绝望了,以后是不是都没人能制住傅扬这个大魔王了?
在大家上自习课做题的时候,潘梵于感受到背后有一股哀怨的目光,她没回头也没管,接着做题。
玲玲递过来一张纸条。
“大姐大没打你吧?”
“没有。”
玲玲把她全身上下打量了一遍,发现确实跟去的时候一样,便埋头又写了一句话,把纸条推了过去。
“那你怎么一整天都没出现啊!我可担心死你了!”
潘梵于看着后面那个死字呆愣了一会儿。
前世被大姐大带过去后,在李丽的怂恿下,大姐大拉着一群人把自己推到水库旁,将自己扔下去。
后来老师经过这里去后花园的小木屋拿点东西,发现了落水的潘梵于,这才没出事。
老师问她出了什么事,介于这件事有李丽参与,她摇了摇头,说自己不小心掉进去的。
是啊,那次确实差点就死了,所以她才那么害怕水库。
“我回来后身体不舒服,去医务室吃了药。然后睡了一会儿。”
“哦哦,没事就好!”
她微微侧目见玲玲趴在桌上画画,画上的是一个哈喽凯蒂猫,色彩明亮是小孩子才会使用的配色。
她眼神片刻柔软,把目光重新放在手下的练习册上。
身后还是能感受到源源不断的哀怨。
潘梵于直到放学都没搭理对她放射哀怨眼神的傅扬。
放学后,她提前把东西收拾好,把该拿到家里做的作业装进背包里,比平时提前不少时间走出班里。
她走出去没多久,身后就多出来一个脚步声,一直跟在自己后面走到校门口。
曾叔早早就开着车过来接他们两个人,见两个人一前一后从学校里走出来,把后门打开。
“潘梵于!”傅扬耐心已经被消磨的差不多,走上前拉住她的胳膊,目光凶狠地瞪着她。
都整整两个小时没理自己了,就算自己做错事惹她生气也该够了吧。
潘梵于看了眼他身后来往不绝的人流,轻飘飘地从拉着自己胳膊的手上扫过,语气冷淡:“进车里再说。”
傅扬心里更不带劲了,被众星捧月整整十一年,从自己还在老妈肚子里的时候,就有人迫不及待等自己出来跪舔自己。
没人敢瞧不起c市首富小太子,都恨不得在自己面前多留下一点印象,好方便说出来吹吹牛逼。
没想到有一朝一日,竟然被人嫌弃了。
傅扬磨了下后槽牙,还行,不想在众人面前跟自己拉上关系。
曾叔见后门迟迟没有关上,扭头看到小太子一脸委屈还有愤怒,便问潘梵于:“在班里有人被他欺负了?”
跟在这个小太子身边那么久,还不知道只有他欺负别人,没别人欺负他的份?
看他现在生气的模样,肯定是没欺负对方够。
傅扬上了车,坐在潘梵于身边,胳膊碰到她胳膊,潘梵于竟然往旁边挪了挪。
傅扬垂眸看着她胳膊,心里更觉得委屈了。
今天也不是他找事,他在后面睡得好好的,也不惹事也不玩。
那个姓马的还有两颗大门牙的副班长,非得过来让自己不要睡觉。
刚睡醒的傅扬肯定有起床气呀,肯定不服气啊!
便跟姓马的副班长怼了几句,没想到这人玻璃心,爱惹事却禁不住怼,便两眼通红。
再后来,就是潘梵于进来时看到的场面。
自己真的没欺负姓马的副班长。
傅扬越想越觉得气,潘梵于往旁边挪,不是不喜欢跟自己紧挨着吗?
诶,老子就非得挨着你!
直到潘梵于挪到边上,没有地方挪。
他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笑容。
“曾叔停车。”潘梵于叫住正在开车的曾叔,“我想坐前面。”
作者有话要说: 狗子:皮!让你皮!你看你把你媳妇皮没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