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日本回来后, 一佣人被郑雨盛收买,作为俩人的交流栋梁。
郑雨盛早就知道大儿子对经商这方面没有兴趣,只想当个平平无奇的富二代。
他娶的老婆, 也不是什么名流千金,还是跟郑苏联合起来, 逼自己同意嫁到郑家的高中初恋。
他正在发愁之际,情人在自己耳畔吹风, 说那么多儿子, 大儿子没用还有小儿子。又不是按照年龄分配家产, 这什么年代了, 有那些嫡长子的思想不觉得很落后吗?现在的行业, 都需要年轻人敢拼搏,敢想的精神, 强者生存。
郑雨盛把目光放到郑苏身上, 那时候的郑苏把他带到傅氏别墅,正好遇到了傅玉书把潘梵于压在墙上说要什么3p。
这个儿子目光放的很长远,而且他觉得那个潘梵于也不是等闲之辈, 若是有她帮助, 傅氏被搞垮指日可待。
他拍了拍潘梵于冰凉的小脸, 笑着说:“你继续努力, 我这边也会给你想要的。”
“你知道我想要什么吗?”潘梵于漫不经心地问。
“傅扬。”郑雨盛眯起眼睛,“那个小子, 就是你最大的弱点,难道不是吗。”
潘梵于表情一怔,后续恢复过来,从沙发上坐了起来:“郑雨盛,你哪来的勇气敢威胁我。”
郑雨盛把手背到后面, 摩擦着手腕上的佛珠,说:“我对你刮目相看,是因为你能帮我绊到傅玉书,不是让你来违背我的想法。潘梵于,你太聪明了,跟聪明人合作固然开心,可是也有点不放心吧,这你能多担待点儿吧。”
郑雨盛留下这句话后,看着潘梵于喷火的眸子,嘴里哼着歌从后门离开。
郑苏打开门,发现潘梵于表情惊恐,自己走的时候,明明把外面的门给锁上了,难道是因为想到在日本那些日子吗?
慢慢走过去,拉着潘梵于的手,让她坐在沙发上,“抬起头,我给你把妆给卸掉。”
郑苏指尖勾着她下巴往上抬,潘梵于收敛住怒意,看着郑苏温柔的神情,眼神也逐渐变得冷静。
看来,郑雨盛这条老狐狸,并不值得全部信任。
傅扬是自己软肋,她不允许其他人碰傅扬。
“闭眼。”郑苏温柔地说。
潘梵于闭上眼,感受到绵软的卸妆巾在自己眼皮上轻轻擦拭。等脸上的妆容都卸完以后,郑苏把自己当做小孩子,亲手帮自己洗脸。洗完脸,潘梵于觉得够了,化妆就让她亲自来吧。
当她手掌撑在沙发上,感受到郑苏吻在自己额头上的触觉,潘梵于睁开眼看到郑苏虚掩嘴唇,眼角晕染红晕,看起来脆弱极了。
她面无表情的站起身,背对着郑苏说:“化妆就让我来吧,你先出去吧,等下被人撞见我们在这里就不好了。”
“抱歉。”郑苏懊恼自己刚才冲动,让她生自己气。走到门口,手掌包裹住把手,回头看了眼坐在沙发上,拿着镜子给自己描眉的女人,叹了声气,是心急了。
潘梵于不喜欢别人亲自己,为了引诱别人掉进陷阱,最大的程度可以接受拥抱。但是亲吻,那是和最爱的人一起做的。
听到房门关闭的声音,她抬起手在额头上擦了一下。
把妆画好以后,潘梵于看着镜子里完美无缺的自己,这张脸是好看的,可惜看不了多久了。
想着想着,忽然想到什么事一样。
她突然睁大眼睛看向门口。
郑苏的眼角,并不是害羞泛起的红晕,看起来倒像是被人打了以后引起的。
潘梵于从房间里出去后,很快就被傅玉书给找到。
傅玉书面上很冷,遇到别人时,才换上一副温润如玉的表情:“去哪儿玩了,这里都是你不认识的人,好好呆在我身边,不要乱跑。”
有人打趣道:“傅总你这是变成老婆奴了,人家离开你一会儿都不行。”
傅玉书笑着握住她的手,看向她的眼神满目深情,给潘梵于一种短暂的失神,以为傅玉书是真心爱着自己的。
她忽地笑了下,在心里嘲笑自己怎么可能会有这种不着实际的想法。傅玉书这辈子都是为他而活,像掉进水里的化成水仙花的西方神一样,不会为别人浪费一点感情。
从另一种程度上看,若不是傅扬,自己跟傅玉书很像,应该可以成为知己。
“是啊,梵梵那么漂亮,嫁给我很荣幸,应该好好宠爱着。”傅玉书声音很温柔。
但在潘梵于耳里,因为恐惧,泛起一层鸡皮疙瘩。
宴会散后,傅玉书喝了几杯酒,脸上显现红润。
车窗外下了雨,车内很闷,傅玉书拽着领带扯了扯,松了口气后,用眼角余光瞥见潘梵于脸上的妆容和来时好像有些不一样。伸手抚摸着她如玉的脸颊,那么轻,跟语气一样:“这妆容好像跟之前不一样,不像是脱妆,是重画了吗?”
潘梵于把他手拿掉,脸上表情一如平常:“没想到你谈生意眼光毒辣,竟然在女人化妆这方面,眼光同样毒辣。”
傅玉书低笑:“那是因为梵梵,所以多了几分功夫关注你的一点一滴。”
“谢谢。”潘梵于想不出什么话可以回复他。
“说起来也好笑,小时候傅扬把郑苏打到了医院。现在傅扬回来,在郑苏大哥婚礼上,又跟郑苏打了一顿。”
傅玉书说完后,潘梵于睫毛微颤,想到郑苏眼角的红晕,是因为跟傅扬打架后留下的吗?
傅玉书有些醉了,握住她的手,顺势将头枕在她大腿上。
察觉出潘梵于要起身,他握着她的手用力捏了下,声音透露着醉酒后的黏糊:“我很累,让我这样冒犯你一次。”
潘梵于低头看着因为睡着显得岁月静好的脸,这张脸是前世最喜欢的。
如果重生后,知道自己男神是这副模样,还害自己那么惨,要是知道这些,还会选择重生吗?
傅玉书就这样安静地枕着自己大腿,给潘梵于一种很乖巧的错觉。
车内一片静谧,傅玉书猛地攥紧潘梵于的手,从她腿上起身,吓了潘梵于一跳。
傅玉书回头看到潘梵于在自己身边后,舒了一口气,在低下头的那刻,车外走过街道,商铺的灯光打在他脸上,潘梵于看到眼角那抹红晕。
还没等她回味,傅玉书就一把将她抱在怀里,头发在她肩窝蹭了蹭,像只大猫一样。
“梵梵……梵梵……梵梵……”
嘴里絮絮叨叨,都是两个字。
潘梵于别过头,看向窗外下起淅淅沥沥的小雨。男人像是失而复得,万般珍惜地磨蹭着她的脖颈。
天空一道紫蓝色闪电照亮她整张脸,却因为羽睫遮挡没照进幽幽瞳孔里。
听到男人醉酒后无助的呢喃声,潘梵于抬手抚摸着他后脑勺,一下一下,动作很温柔。
傅玉书,这不都是你自找的吗?不是把她害的那么惨,为什么还要一副失而复得的样子,抱着她,磨蹭着她?
以为伤害了她,适当服服软,就能让自己为他心软吗?
潘梵于笑了,自己被骂白眼狼,是真的。
自己对任何人都提不上任何感情,除了傅扬,其他人在自己眼里就算死了,也不会落几滴眼泪。
第二天,傅玉书像个没事人一样,浑然忘记昨天晚上抱住潘梵于痴缠的样子。潘梵于也懒得去搭理他,他对自己越冷漠潘梵于才越觉得轻松。
趁休闲时,潘梵于主动跟女佣说要出门,女佣没拦她。
想来是傅玉书跟他们说过,不用再看着自己。
马上就要结婚,差不多就是一眨眼的事。
怎么看,自己都像是心甘情愿陷入他的陷阱里。结婚后,无论傅玉书要对自己干什么,都是有理有据,那是丈夫的权利。
潘梵于约了一个老友在市中心咖啡厅里见面。
她穿了很不起眼的白裙,脸上没有化妆,用墨镜遮住巴掌大的小脸。
瞥见一抹红衣,她抬起头看着那个女人扭着纤细的腰肢走过来,坐在自己前面,端起玻璃杯喝了一口柠檬水,才缓解一□□内的热气。
这个女人画着浓妆,跟现在的网红长得差不多。尖下巴,大眼睛,高鼻梁,一比一复制出来似的。身材很好,腰很细,胸很大。想到小时候没发育的女孩子,潘梵于觉得这胸似乎有点水分。
那个女人毫无忌惮地把她浑身上下打量了一遍,而后叹了声口气,娓娓道来:“当初我拜托你给我介绍那些豪门金龟婿什么的,你还劝我不要接近那些人。现在看来,你这幅模样哪里配得上傅氏集团总夫人的名号。”
潘梵于讪笑:“我确实配不上。”
看到那女人浑身上下都是名牌,她手臂搁在桌上,笑着问:“我笨,没你混得好。你现在还跟着郑雨盛呢?”
那个女人表情一怔,忽而苦笑:“郑雨盛也是神经病,也想不通我有什么好的,就不肯放过我。”
“未必然不是放不过你,我见他倒是挺听你话,什么事都依着你。”她笑了笑,十八岁的时候,还没被傅玉书抓到日本,就让这个女人在郑雨盛耳边多说一些郑苏的好话。
那个女人脸上露出一副厌恶:“你明明知道我最讨厌的人就是郑雨盛,何必开我跟郑雨盛的玩笑。呵呵,也是,你现在跟我对比好不到哪里去。我们都是那些有钱人的玩物,不择手段握在手心里,喜欢的时候亲一口,睡一觉,不喜欢的时候一巴掌扇在脸上。”
她安安静静听这个女人说的那些话。
这个女人是郑雨盛的情妇。说起来,这女人身上有一段可歌可泣的故事。小时候因为袁晓梅欺凌差点从天台上跳下,因祸得福,凭借长得还不错的那张脸,开了个微博号,在电视上到处被宣传,成功成为一代网红。
而这个女人久违的找到潘梵于,是因为父亲出了事故,包工头逃了,不负责。
希望可以通过潘梵于帮忙,找到那个包工头。当时潘梵于觉得很烦,自己准备思考要不要去找傅扬的事发愁,没工夫搭理她。
后来那个女人又来找她,这次是让她给自己介绍一些有钱人的信息。
潘梵于了然,那个女生比自己大三岁,还有一年就成年了。富豪群里保养小情人那点事,自己也或多或少听于佳说过。
潘梵于想着也没事,把自己认识的有钱人全部介绍给了她,其中就包括郑雨盛。
也因为自己,那个女人后来过得并不开心。
她认识一个年轻有为的公子哥,第一次就是给的对方,那个人对她也很怜惜。父亲巨额医疗费,公子哥轻而易举就给她付了。
但是由于捆绑公子哥前,她还认识了一个有钱的老男人,那个老男人就是郑雨盛。
她嘴甜,哄得郑雨盛很开心,后来因为父亲病治好了。那个公子哥说要跟她在一起一辈子,绝无二心,她收敛心思,跟以前联系的有钱人全部断了联系。
那个公子哥好死不死,跟郑氏一个小姐认识,那个小姐很喜欢公子哥。
郑雨盛借着自己的压力,让公子哥跟那个小姐订下婚约,顺便在那个女人痛苦的时候,强迫她跟自己发生了关系。
女人需要交巨额医疗费,公子哥那边她已经心死了,无论如何也不会去求他。最后甘心情愿当了郑雨盛的情妇,和公子哥断绝了联系。
公子哥是真心喜欢她,只不过无奈家里的压力,最后喝多酒跟人飙车出了事故。
那个女人咬着牙:“每天收到郑雨盛给我的礼物,我都觉得那上面都有阿晨的血。”
潘梵于默然,关于她的故事,自己从郑苏那里都听说了。
“所以,你过得并不开心,现在心里还有阿晨?”
“对!”那个女人佝偻着身子,眼角通红:“我怀疑阿晨是被郑雨盛害死的。”
“我这次来找你,就是想听听你的故事,毕竟这一切都是因为我开的头。”潘梵于轻飘飘的把那段痛苦往事,在女人面前轻描淡写一笔带过,“你打算还跟着郑雨盛吗?”
“不跟着有办法吗?”那个女人把头发往后面捋了一把,叹了声气:“我爸那边,一直需要珍贵的进口药,没了郑雨盛,我不知道要去找谁。趁着郑雨盛对我还有点兴趣,多少也得捞一笔。”
“你不喜欢郑雨盛吗?毕竟待在郑雨盛身边那么久,多少有点感情吧。养只狗死了都能掉几滴眼泪,你和他睡了那么多年,我没想到五年后,你跟郑雨盛还在一起。”潘梵于最后的语气多少带点玩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