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魏麟被凶得七荤八素,完全失去思考能力,只能依言照办。
可这衣服一脱,魏麟就知道事情哪里不对劲了——虽然这儿真的算不上冷,可是到了夜里,还是会有夜里该有的凉意,现如今站在风口子里脱掉上衣,瞬间鸡皮疙瘩就起来了。
旁边的闵秋倒很是习惯的苦着脸,不紧不慢的也脱掉上衣。
跟在后面的江也,以及江也后面的贾大贾二,此时也到了附近,正站成一排,就看见魏麟开始脱衣服。
“这兔崽子,还挺有料。”江也小声说了一句。
可奈何贾二这个二愣子耳朵可尖,傻愣愣的回了一句:“是还蛮不错的……”江也听了,不知是自己看男人身体这件事被发现了不太好,还是夸奖魏麟很不好,总之是恼羞成怒,给贾二“啪”得一巴掌拍在他后脑勺:“闭嘴你。”
贾二还不知自己做错了何事,总之一贯的态度就是:“是是是,我错了。”
贾大不知好歹的又冒出来问:“怎么了?”
“没事。”江也没好气的说道。
他的眼睛就没从不远处脱光了上衣的魏麟身上挪开过。也不知道这薛子钦到底玩什么花样,加练就加练,脱衣服干什么?
薛子钦满意的看着脱光上衣的两个人,手一抬,指着旁边几个不大不小的石臼:“一手一个,拿着,围着营地跑十圈。”
闵秋一看就是被折磨惯了,二话没说,快步上前提起石臼就开始跑。魏麟心道,闵副将拿的这么轻松,估计也不会太重,便也走上去提。没有防备的魏麟刚抓住石臼的提杆,往上一抬,吓了一跳。
纹丝不动。
对,就是纹丝不动。
魏麟缓了缓气,怕是自己刚才没准备好,重来一次试试。
江也看见他竟然提不起来,感觉甚是丢人:“废物。”
“魏大哥不会提不动吧……”
“这,看上去也不重啊。”
“提起来了提起来了。”
三人说话的档儿,魏麟牟足了劲儿,把两个石臼提了起来。到了这一刻他才追悔莫及,白日里怎么就那么欠,要去招惹顶头上司。这石臼看起来不大不小,约莫十五斤一个的样子,提在手里,魏麟感觉这重量完全翻了倍,起码三十斤往上走。
“还愣着干什么?给老子跑啊。”薛子钦从旁边兵器架子上随手拿起一条马鞭,“啪”的一声,就抽在魏麟脚边,吓得魏麟直跳脚。
“是……是!”说着他一溜烟就跑了出去。
江也见状,看样子,只是单纯的体罚,倒也没什么大事,悬着的心就放下了。他一放松,就自然的长吁了一口气。这一动作倒是提醒了他自己,他好像一直在为魏麟担心。
啊呸,谁会担心那个死叫花子,人傻话还多的,平时叨逼叨的烦死人了。
越是这么想,魏麟平时对他那些好就都冒出来了,最后定格在“你如果不承认我是你好哥们儿,我就……”那句话上——罢了罢了,就当倒霉了,摊上这么个混账哥们儿。
他正想着,旁边贾二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啊哈——我有点困了,大哥,江大哥,你们不困吗?”
这哈欠就跟会传染一样,贾大见状,居然跟着打了个哈欠:“我也有点……嗯,困了。”
“……”江也看见这两人打哈欠的样子,心道不好,自己居然也想跟着打哈欠,他强忍着,过了半晌把这股哈欠劲儿忍过去了,才开口说道:“那你二人先回去休息,我再看会儿就回去。”
“好吧,江大哥你可早点哟。”贾大说道。
两人便勾肩搭背的往新兵营地走了,剩江也一个人站在那儿。他看着魏麟一圈一圈地跑,从精神抖擞,到弯腰驼背,步履蹒跚。这些天魏麟一直精神很好,他曾经以为魏麟可能是不需要休息的,他光靠自然光就能像树一样健康的活下去。但目前魏麟这个模样,怕是累得不轻。
江也有些担心的攥紧了拳头,自己还全然不知。
突然,旁边有人搭话:“再跑的是你朋友啊?”
“嗯。”江也想也没想就回答了,随后转过头看着旁边的一个陌生人。那人没有穿军装,就穿着普通的粗衣麻布,看上约莫三十,手里拿着一壶酒,脸色也微微发红,一看便知先前在喝酒。
“你是谁?”
“嗨呀你甭管我是谁。”那人摆摆手,居然把酒壶往江也手上递,“来一口呗。”
“不了……”江也推搡着酒壶,想拒绝,“军中饮酒是有违军规的。”
“好吧,唉,年轻人就是有贼心没贼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