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金昭和秋禾不明所以,但还是站了起来。
孟金窈刚迈开脚,又猛的顿住:“不,不能走。”
刚才郑文煜的手下看到他们进来,她和孟金昭不怎么出来逛,但秋禾经常出来买东西,难保不会有人认出她是孟家的丫鬟。
有了,秋禾跟她身形相似,也有几分像,如果她们俩换了一衣裳,那帮人进来,也只当是看错了。
“秋禾,我们两个换衣裳,你跟阿昭留在这儿,我一个人走。”
要是他们都不见了,郑文煜一定会起疑的。
穿着孟金窈衣裳的秋禾有些不放心:“小姐,你一个人行吗?”
“放心吧!”临走前,孟金窈拍了拍孟金昭的肩膀,“虽然秋禾比你大,但你是男孩子……”
“男孩子要保护女孩子,我懂!”
孟金昭扬了扬下巴,一副小男子汉的表情。
郑文煜在大堂里没找到人,已经要往后院来了,孟金窈不敢再磨叽,赶紧从后门走了。
医馆后门出来是一个巷子,见郑文煜没追出来,孟金窈扶着一棵柳树刚松了一口气,冷不丁听到一道戏谑声:“做贼心虚?!”
猛的抬头,就看到一身墨色滚边锦袍的萧骋怀正站在十开外。
萧骋怀是出来找那个算命瞎子的,却没想到竟然会在这儿碰到了孟金窈。
瞧她一脸慌张的从后门出来,难不成是在躲什么人?
知道萧骋怀不是鬼之后,孟金窈就不怕他了。
以前顾楷林那个怂包蛋最喜欢穿白衣,可自从萧骋怀附身之后,他就开始改穿墨色的衣裳了。
孟金窈心思微转,挑衅道:“确实没见过像萧将军这样,做贼还这么高调的?”
萧骋怀脸色一变,他现在用的是顾楷林的身体,若认真论起来,可不算偷么?
孟金窈很满意萧骋怀的反应,抬脚走人时,猛的被萧骋怀一把攥住手腕。
“干,干什么?君子动口不动手啊?你你你……”
萧骋怀神色冷漠截了孟金窈的话:“你为什么能看见我?”
“我能看见鬼,自然能看见你啊!”
这话说的没毛病。
萧骋怀松手,孟金窈麻溜的跑了。
不对!孟金窈能看见鬼,但他附在人身上时,除了顾楷林之外,其他人都是活的,那次他附身在山贼身上,孟金窈为什么还能认出他?
“站住。”
身后传来萧骋怀的怒吼声,孟金窈不屑扔了一句:“我吃你家米长大的?你让我站住,我就站住啊!”
见萧骋怀来追自己,孟金窈吓的拎起裙角就跑,还要抽空骂,“哎,萧骋怀,你还是不是个男人了,老为难我一个姑娘算什么……”
“文煜兄,你真差点找到金尧那小子了?”
娘的,能让闫榷那傻缺叫文煜兄的,除了郑文煜那个瘪犊子,还有又谁?
前有狼,后有虎,这可怎么办?
孟金窈死死抠着裙角,脑子飞快转动着。
前面的狼会吃人,后面的虎顶多挠两下。
两相比较下,孟金窈还是宁愿被虎挠。
孟金窈的脚力上次拜祭的时候,萧骋怀已经领教过了。
顾楷林这个身子骨不争气,眼看着孟金窈就快到巷子口,觉得追上她已经无望的萧骋怀,停下喘气时,却发现孟金窈竟然又折回来了。
还是一脸‘看见救命稻草’表情折回来的。
见孟金窈以大鹏展翅的姿态朝自己扑过来,萧骋怀眼睛一沉,迅速躲开,怒喝道:“你干什么?”
“抱。”
???
萧骋怀一脸抗拒,这下轮孟金窈追她了,萧骋怀狼狈的来回闪躲,骂道:“孟金窈,你鬼附身了?!”
“你就当我鬼附身了吧!”
孟金窈咬牙,猛的扑过去,一把拽住萧骋怀的腰带。
向来掌握主动权的萧骋怀,被她这么猛的一拽,身体不受控朝孟金窈跌去。
萧骋怀将将站稳时,孟金窈一把抱住他的腰,矫揉造作说了声:“公子,不要嘛……”
萧骋怀浑身肌肉倏忽间紧绷起来。
这女人是想死了吗?
萧骋怀想要把人推开,但手刚碰上孟金窈,就不受控制的搂住了孟金窈的腰。
?!
这个狗男人竟然敢吃本姑娘的豆腐?!
本姑娘要剁了他的咸猪手,啊啊啊!!!
“哎呦,我去……”闫榷震惊的声音响起。
想剁萧骋怀手的孟金窈,身子一紧,屈辱的把脑袋埋进萧骋怀的胸膛里。
对他投怀送抱,原来是为了挡灾啊!
萧骋怀敛了身上的戾气,搭在孟金窈腰上的手猛的一紧,垂头,低含笑道:“我家的米好吃吗?”
觉得自己腰快被被萧骋怀折断的孟金窈,搓着后槽牙说了两个字——好吃。
闫榷没想到会撞见这么香艳的一幕,脸上全是一言难尽的表情:“咳咳咳咳,顾兄,这青天白日的,你多少也好歹收敛些啊!”
郑文煜眼里闪过一丝厌恶,刚好有小厮过来说,有人看到金尧了,他当即转身走人了。
闫榷正想跟过去看,走了两步,突然想起一件事来,转过身,一脸纠结道:“哎,顾兄,你跟孟家小姐还有往来吗?有件事,我不知道要不要给她提个醒?”
第25章
孟金窈猜八九不离十应该是昨天审问的内幕。
偏偏闫榷又是个事多的主儿, 说刚好有事情要问萧骋怀,非要找个地方坐下才肯说。
事关自己,孟金窈只能冒着掉马甲的危险, 也跟去了。
三人朝茶楼走去。
顾楷林是个‘万花丛中过, 片叶沾一沾’的主儿,对他当街搂抱姑娘的行为,闫榷已经见怪不怪了。
让闫榷奇怪的是,今日这个姑娘似乎很特别。
一直含羞带怯的躲在萧骋怀怀中不肯露面,每次他看过去时,萧骋怀也总是有意无意,抬起袖子挡住那姑娘的脸。
就连走路,两个人都形影不离。
这倒让闫榷愈发好奇这姑娘了,一路上频频回头:“哎, 顾兄, 你从哪儿找来了这么个心头宝?”
“自己送上门来的。”
话音刚落, 萧骋怀腰上就被人狠狠拧了一把。
垂眸, 就看到孟金窈仰着脸,嗔怒瞪着他,似乎是在警告他得寸进尺。
啧, 这女人现在有点没搞清自己的状况啊!
萧骋怀偏头,懒洋洋问了句:“闫兄, 你跟金尧的过节大吗?”
“大了去了……”
闫榷开始噼里啪啦细数自己跟金尧的过节。
萧骋怀,你狠!
孟金窈深吸了一口气,脸上攒出一个假的不能再假的笑,掐着嗓子甜腻腻说道:“公子,奴家错了,奴家给您揉揉啊!”
啪的一声, 孟金窈伸过去的手被打下来,萧骋怀眼神警告看着她:“别得寸进尺。”
?!
“我没得寸……”闫榷狐疑回头,见萧骋怀瞪着怀中的姑娘,但耳尖却染上了胭脂色,瞬间反应过来,自己好像听到了什么不该听的。
“咳咳咳咳,那个,顾兄,你看看,我还在的好吗?”
闫榷哭丧着一张脸,默默抬起袖子遮住眼睛,道:“你要是果果实在克制不住了,那要不我们改天再说?”
说完,闫榷作势要跑时,孟金窈怒喝一声:“等等。”
这傻缺玩意儿,脑袋里一天到晚装的都是些什么东西?
他现在要是走了,她的色相不就不牺牲了吗?!
一向不近女色的萧骋怀,觉得怀里像揣了一个火炉,烫的他有些不自在。
不知道孟金窈用的什么香粉,她稍微一动,他就能闻到一股若有似无的香味,淡淡的,沁人心脾。
这对萧骋怀来说,是一种陌生的感官体验。
“喂,萧骋怀,你拿乔什么呢?你再不说话……”
孟金窈话还没说完,便被萧骋怀猛的一把推开。
???
娘的,这是抱完翻脸不认账的意思?!
孟金窈怒火刚蹿上来,一个面具劈头盖脸砸到她脸上。
“喂,萧……”余光瞥见闫榷过来了,孟金窈顾不上脸被砸的生疼,迅速将面具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