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làng的速度非常快,如雷霆而来不给人半分喘息的机会,王怜花的身形在那一瞬间模糊了起来,他似乎变成了两个人,又似乎是几个人。一个人自然是不能变成两个人,更不可能变成几个人。这些虚影中或许有一个便是王怜花的真身,或许这些都是虚影真身早已在别的地方。
谢知非剑破虚空的气làng打在了王怜花虚影的正中,画帆随之破裂,而气làng依旧不停歇继续往两边延伸,王怜花最现的两道虚影均中了招刹那间消失。
那两到虚影中招之后立刻消失,原来连这两道也是虚影,而此时王怜花的真身出现倒是出现了,却是趴在了酒店的护栏上。王怜花是一个注重自己仪态的人,即便是危险的时候也不会让自己这么láng狈,只不过被谢知非剑破虚空打中之后,无法施展内功和轻功的王怜花如果不是qíng急之下抓住了护栏,怕此刻已经成了一朵水中花。
这时候的王怜花可没有之前调侃谢知非那样的轻松,他脸色惨白翻身跳过护栏,一手捂着胸似乎很痛苦:呜!
到底王怜花对医术知道甚多,抬手在身上点了两下,面色便渐渐恢复过来,又是那个偏偏公子。王怜花在熊猫儿的笑声中坐下来,对着回到席位上的谢知非拱手道:谢掌门剑法高卓,佩服,是在下输了。只是在下不知,谢掌门是否对在下有误解,竟下如此重的手。
刚刚帅气毁掉一条画帆的谢知非在众人惊呼声中,扶摇回到厢房,心虚的谢知非说道:你若真想知道,便替我付了那画帆主人的银子,我便告诉你。
这倒好办。王怜花点点头,转身对那下面的人说了几句,便解决了这件事。
面对众人的疑惑,谢知非缓缓道:你刚才说的那些关于嫉妒的话虽然伤害不了我,却会伤害七七和飞飞。这些话本是从你口中说出来的,又怎么会存在误解一说。
朱七七一声哽咽,她跟在沈làng之后虽然没人明说,但是有时候有些话语无需说出来,她也能感受到。如今听到谢知非这样说,只觉得自己昔日的委屈似乎一瞬间重新涌了上来:谢姐姐
谢知非抬手抚摸了一下朱七七的头,缓缓问道:我且问你几句话。你如实回答我便知道是不是误解了。
现在要问王怜花有没有怕的女人,除了云梦仙子大约谢知非也要算进来,王怜花忙应道:谢掌门请说,有问必答。
谢知非停顿了下,慢慢道: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这句话你认为对不对?
王怜花听到这问话心里不以为然嘴上却乖巧的应道:这种混账话自然是不对的。
那你错了,这句话的对的。谢知非摇摇头,对王怜花说道:因为说这句话的理是对的,只不过说这话的人是个男人,若说这话的是个女人,那这句话就该这样说。女人如手足,男人如衣服。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沈làng听后若有所思:
熊猫儿和王怜花瞬间陷入了沉默,他们都觉得谢知非说的这话似乎不对,可又说不出哪里不对来,半响之后,王怜花长叹一声道:谢掌门说的确实有几分道理。
本就是道理。谢知非又继续问道:我再问你,男人三妻四妾对是不对?
这一次王怜花回答得非常快:不对。
若真要说,快活王害了花神又绕上了云梦仙子,并且对花神狠下毒手。而在之后又为了武功财宝对云梦仙子大下杀手。王怜花这话说得半点不做伪,他虽然是一个男人,却最恨男人的无qíng,即便他自己也是一个无qíng的人。
你又错了,这话是对的。谢知非这次再次否定了王怜花的话。
这下不等王怜花他们奇怪,朱七七已经忍不住问了起来:为什么会是对的。
白飞飞垂下眼帘,灯影明明灭灭打在上门像是跳动的蝴蝶,她是一个聪明的女人,往往聪明的人无需多说便能懂得,白飞飞现在便是懂了。
谢知非嗤笑一声说道:食色xing也,男人喜欢漂亮的女人,岂不知道女人也喜欢英俊的男人。男人可以三妻四妾,女人自然也面首三十。
这下沈làng笑了,他大约是真懂了。熊猫儿也笑了,他以为自己懂了,两人都在笑,只是他们笑的内容却半点不相同。
王怜花也是笑着抚掌道:我算是明白了,谢掌门的意思是男人能做的女人都要一样做才对,是不是?
谢知非见此心里生出一种无奈,他若是没有这一次遭遇,怕也不是明白。谢知非只能轻轻的对王怜花摇了摇头:你还是错了。
王怜花好笑的反问:我怎么又错了?
不但错了,这次还错得离谱。谢知非停顿了下,淡淡道:若男女都一样,那何须yīn阳协和?男人能做的女人不一定能做,反过来也一样。我刚才说的那些,是男人女人本该都一样能做的事qíng,这些事qíng在你们看来荒谬不经,却不知你们这是毫无自知的占着这世间天大的便宜,你们占了这许多的便宜,却时常看不起你们身边的女人。
王怜花笑得甚是风流:我可没有看不起女人。
没错没错,女人是老虎,谁要是瞧不起女人,谁就要倒大霉的!熊猫儿连连点头。
沈làng虽然没附和,但他的笑容已经说明他也是这样认为的。
谢知非没说话,嘴角的笑已经转冷。
这些人可以骗得过朱七七可能骗得过白飞飞,但是骗不了谢知非,因为谢知非自己就是一个男人。谢知非一个受过平权教育的男人都会下意识的忽视这存在的不公正,对于这群天生都在享受着便宜的男人而言,又怎么会真心的瞧得起女人,他们若是瞧得起,就不会说出这样的话。
谢知非看着三人冷笑,直笑得三个人都禁声了,这才慢慢开口,说的却和之前有所差异:你们可知道这世间原本是没有规矩的,只是从第一个人为大家定下规矩开始,这世间的规矩才慢慢的多了起来。有的规矩是好的,有的规矩确是坏的;有的规矩是为了大家好,有的规矩是为了私心。这本没什么,因为人若是没有私心,那就是圣贤,而圣贤在活着的时候总是没机会去制定规矩的。只可惜古往今来参与制定规矩的女人太少,不,应该说是根本没有,所以女人在规矩里吃亏也怪不得什么。
谢知非嘴上说着怪不得什么,心里却万分难过,为朱七七为白飞飞,为许多深陷其中而不自知的女人。他一个人改变不了什么,只能尽可能的给适合的人提供帮助而已。
只是!想到这里谢知非声音一变,语气变得凌厉起来:我不管你们想做什么事报什么仇,你们只需要记得你们的事qíng不要扯到我七秀坊来。但凡有人将自己的想法打到七秀的头上,无论是九州大侠或是盖世英豪,天涯海角,我的双剑都不会饶过他。
谢知非说完这话,双眼扫过面前众人,那双眼睛甚是冰冷,让人看了无端的生出一阵寒意。
直到谢知非已经离开了酒店,沈làng他们才从那阵寒意里抽身而出。而此时朱七七已经起身追出去,等朱七七也离开,熊猫儿这才回过神来,他长叹一口气:可惜。
沈làng好笑的问:你可惜什么?
熊猫儿摇头晃脑,对沈làng说道:我可惜谢掌门的脾气太倔,否则不知道吸引多少男儿。
听到熊猫儿的话,沈làng但笑不语,他只觉得对于谢知非这样的人,恐怕本就不愿引来别人的爱慕,没人爱慕在谢知非看来怕是求而不得。而白飞飞则是安安静静的坐着不说话,她现在是一个纤弱的女子,这样的场合不适合她说话,她只需要做一个安静的听众即可。
唯有王怜花半响后才言有所指的说道:你怎么就不知道这样的脾气不好?
而另一边,跟着谢知非跑的朱七七推着眼前的人群对谢知非喊道:谢姐姐等我谢姐姐。
谢知非皱了皱眉,将朱七七带到人少一些的地方:七七你要跟我回去?
我我不是朱七七停顿了下,对谢知非问道:我只是想问谢姐姐之前说的那些话,都是真心的吗?
若不是真心我可需那般生气
七七你看那些人。谢知非看了看四周,他安静的给朱七七指了指夜市下的行人,这些人本在打量他们,见到谢知非同朱七七看过来立刻将头转到一边做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朱七七看了一圈,没明白谢知非的意思,她实在是疑惑,这些人并未有什么奇怪的地方,为什么谢知非会让他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