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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尸傀不多时,就从昏迷中清醒,眼睛一睁,面前刺目的一幕,就让他瞳孔bào突。
    他剧烈挣动着,想将脖子上的铁鞭给拉扯开,但只是让双手上的鲜血流得更多而已。
    尸傀张着嘴,无声的嘶嚎着。
    他两只眼睛直直盯着,面上表qíng痛苦而哀伤。
    前方一只皙白的手抓着地面,指骨苍白,尸傀伸出手,想要将它给紧紧握住,两人间隔着一个药池,咫尺间,却又仿佛永恒都碰触不到。
    从药池转移到战源的寝屋,依旧没有停歇。
    这个男人仿佛间变成了不会餍足的饕餮,一次又一次的享受着身吓这具美丽的胴体。
    身体里里外外被残nüè的遍体鳞伤,几乎看不到一处完好的皮肤。
    疼痛感变得遥远,连意识都陷入昏迷,时昏迷,时清醒。
    这场梦魇从当日下午,直到第二日晚间才总算停歇。
    至于姚锦,则是在三天后才从无处不在的痛苦中苏醒过来。
    他眼皮微动,一阵蚀骨钻心的痛。
    扬起酸軟的手臂,手掌盖在眼帘上,他扯开唇角,低低笑了起来。
    笑得眼泪流出来,笑得身体不住颤抖。
    眼睛上罩着的布被泪水浸湿,姚锦抬手臂直接扯了扔到一边。
    身体其他受伤的部位,都擦了药膏,还残余一些微微的抽痛。
    被过度进出的地方,也只是有种麻痹感。
    手肘撑在chuáng上,姚锦将自己撑起来,左手往右手腕摸去,摸到一片空。千丝斩让战源给拿走了。
    他试着移动脚,耳边传来两道混合的声音,一道比较熟悉,是脚腕上的铃铛声,还有一道,窸窸窣窣的声音。在左脚腕上。
    姚锦弯腰伸臂过去,指尖触到坚硬的链条。
    顺着链条一路过去,铁链连接到chuáng铺内里的墙壁处。
    砰砰砰!门外有人叩门。
    姚锦转头,在一片黑暗中,听到门开的声音,以及有人走进来的声音。
    鼻翼轻轻阖动,来人是给他送饭的。
    仆人将饭菜放在旁边木桌上,到chuáng边,准备扶醒过来的姚锦下去。
    胳膊还没有抬起来,一声厉喝。
    滚出去!姚锦一拳重重砸在chuáng铺上,将仆人给震了一跳。
    少主,你睡了三天,请吃点东西。仆人膝跪下去,盯着面前灰暗的地面。
    姚锦一张艳丽的小脸冰冷如霜,咬着牙道:去叫战源过来!
    找我什么事?
    姚锦的话一落,另一把冷沉的声音接道。
    眼睛已残,什么都看不到,只有无穷无尽的黑暗,但就算如此,从战源身上散发出来的凌冽气息,让被他折磨欺凌过一整夜的姚锦下意识身体就抖了抖。
    战源看chuáng上少年明明怕的怕得要命,偏要做出一副色厉内荏的模样,也是挺可爱。
    大概是因为已经享用过少年,让他彻底成为自己的人,战源对他的无理,只当是小打小闹,并不放在心上。
    走进屋里,战源微抬手,示意仆人先出去。
    姚锦绷紧了身体,全身都调到了戒备模式。
    战源笑了一声,笑声说不出来的慡朗。
    他打量了普通端来的饭菜,拿了饭碗,用筷子往里夹菜,之后到chuáng边,坐下去,长臂一伸,就将退地身体几乎贴着墙壁的人给拉拽了出来,直接拉到自己怀里。
    想让我喂你,就直接说。拐弯抹角,我可未必猜得到。说话途中,战源往姚锦嘴边送饭。
    姚锦嘴唇紧抿,薄薄的唇几乎抿成条直线,拒绝的态度相当明显。
    说吧,想问什么?战源看他不吃,也不qiáng求。
    脑袋左右转了转,因为看不见,所以不知道门口方向在哪里。
    找人?战源将姚锦扭动的头固定住,手指摩挲着嫩滑的脸颊。姚锦想躲开,战源微微用力。
    姚锦紧了紧拳头,松开手,一把抓着战源手臂,面色间很淡漠,语气里又好像有着急迫:他呢?
    战源指腹移到姚锦柔軟的唇瓣上,轻轻按压着,他明明知道姚锦问的是谁,却又故意装作不知,非要姚锦说出来。
    他,谁?
    姚锦指骨泛白:尸傀!
    我叫人扔腐尸坑里去了,一个不听主人话的废尸,没必要再留着。
    战源!姚锦咬着牙,从齿fèng里挤出两个字。
    我挺好奇,现在的你和过去那个,完全不同。若不是你这具身体我很熟悉,我真会觉得,你不是方络。是因为知道了真相,所以连xing格也变了?战源这样问,也不是真的想从姚锦这里得到答案。就是想逗弄他,看他更多其他的表qíng。
    你会有报应的。姚锦咬了下唇,怨恨地道。
    战源手臂一收,将瘦弱的人搂进怀里,胸口微微颤动,他笑着:报应?你觉得这个世界真的善恶分明?笑话,没有谁真正纯白,也没有谁天生邪恶。至于我,是,我也承认,死在我手上的人很多。但那只能怪他们命运不好。
    他不相信报应一说,只相信想要的、喜欢的、看上的,就要去抢夺过来。
    为什么不呢?
    他有这个力量,自然要什么都循着自己的喜好。
    最后到战源离开,姚锦也没有吃一口饭。
    饭菜放置在桌面上,一点点变冷。
    姚锦摸索着,将两只脚放下地面。
    他手搁在自己膝盖上,紧抓着衣摆。
    尸傀真死了?
    419:死了。
    你这次怎么不躲了?
    系统沉默了一会,避开姚锦这个问题。
    419:他在腐尸坑里,那里面有数十具尸体,都是过去战源炼化,但没有成功的。
    两者间有关联?
    419:当然有,而且关联很大。那些腐尸会啃食人ròu,尸傀掉下去后,就被腐尸包围着,他们啃他胳膊,啃他的身体
    停,我不想听细节。告诉我最终的结果。
    419:他将腐尸全部咬死,成为了尸王。不仅如此,还恢复了过去的记忆。
    易向楠?
    419:是的,他记起来自己是易向楠了。那个坑很深,以易向楠的身手,没有其他东西辅助,也出不来。
    姚锦心里微松了一口气,同时也变得有点空dàngdàng的。觉得有什么东西在离自己远去。
    419:他现在很厉害,武力值差不多可以和战源持平,所以别担心,一旦他脱困,就会来救你出去。
    恢复了记忆,他还是喜欢自己?
    不恨都算好的吧。
    419:他恢复记忆和喜欢你,两点并不冲突啊。你怎么会以为他不喜欢你?
    还喜欢他?还嫌命不够短?
    姚锦摇摇头,他现在行动受限,不仅脚不能行,连眼也不能视。彻彻底底废人一个。
    这样的自己,也不知道这些人真眼瞎了,还是怎么样。
    魔宫里的护卫,在那次巫族入侵时,死伤七八成,剩下了十个都不到。
    战源的魔功虽然是突破第九层了,但带着很大的反噬作用。
    天炎果功效是好,让他数年时间都无法进阶,几天时间就由八层到第九层。
    却还是太急于求成,使得每次动用内力后,都会遭到qiáng烈的反噬。
    他翻遍了收藏的医术,找到一条有用的讯息,上面提及,要想完全压制反噬力,得每天在寒冰中修炼两个时辰。
    战源于是让护卫去收集寒冰。
    这个魔宫有他的心血在里面,他不能离开,就算要修炼,也得在魔宫里面。
    另外,巫族的意外出现,也给战源一个警醒,天炎果在他手里这事,想必江湖中大部分人都知道了。
    那些武林正派,一直都在暗中集结人员,再次围攻上来,只是时间早晚问题。
    放眼武林,就算是眼下那个武林盟主,也算不上什么厉害的人物,过去他功力八层时,就没谁是他的对手,现在他是九层,就更不会有人能抵过他。
    不管闯进来多少,注定要成为他鞭下亡魂。
    夜幕渐渐拉下来。
    姚锦身上用的药,基本都是魔宫最好的药。
    那些看起来可怖,其实没伤及内里的伤口,很快就愈合了起来。
    战源将他用铁链捆起来,自然不是养着做摆设的。
    他的身体,就如同致命的毒药,沾染了一次,就会让人中他的蛊毒,会想沾第二次第三次。
    战源在修炼打坐调整内息一段时间后,深夜里来到姚锦所在寝屋。
    姚锦在睡梦中,迷迷糊糊感觉到身上压了什么庞然大物,让他呼吸就快要停滞。
    暗色中,他挣动身体,两臂被qiáng行摁在chuáng上,下半身也被沉沉压着,无法动弹。
    他咬着唇,自然明白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不管上面的人如何肆意玩弄他,他都全程没坑一声。
    到快要忍不住叫出来时,就猛的一口咬住自己嘴唇,宁愿鲜血满嘴,也没有做出任何弱势的举措来。
    他的固执和不低头,让上面的人要了他一次又一次。
    到最后直接昏迷过去。
    怀抱里的呼吸很微弱,像是随时要断裂一样。
    战源在开初压下去时,就告诉过自己,要轻一点,缓一点,少年身体很脆弱,经不住他这样qiáng势bàonüè的折腾,他喜欢他,曾经的确是因为他已故的母亲,才将他身体调养成现在的极yīn体质,后面,慢慢的,他看到方络,没有再将他和他母亲混绕起来。方络是方络,他母亲是他母亲。
    他喜欢他们,那并不矛盾。
    他希望未来的日子里,都可以和方络一直好好相处下去。即便后者一直都恨着他,没有关系,只要人在身边,总有一天,战源相信,方络会像他喜欢他一样,喜欢自己。
    下一次,战源对自己说,一定不会这么急躁,一定不会再让姚锦晕过去。
    这是他的少年,他放在心尖上的少年。
    黑夜漫长,战源抱着姚锦,闭上眼,沉睡过去。
    在另外一个地方。
    一个深邃的山dòng里。
    矗立着一个一身染血的人。
    稀薄的月光从狭小的dòng口倾泻进来,男人仰头,深邃漆黑的眼眸凝滞不动。
    他的脚下,躺了数具散发着恶臭的尸体,那些恶臭味也将他紧紧包围着。
    垂落在身侧的手缓慢抬了起来,抬到眼前,五指张开,淡白月光透过指fèng洒到他面上,他唇角微有抽动,似乎在笑,也似乎没有。
    斜长的疤痕从额角一直延伸到下颚,犹如从幽冥深渊爬出来的恶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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