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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泽奕在打球空隙,还不忘对她竖了个大拇指,引得旁边的迷妹连声尖叫。
    “看球,你看哪儿呢!”季斐然对李泽奕怒道。
    他就不明白了,秦双双明明喜欢自己,为什么要给别的男生加油?明明他刚才也打得很好,怎么秦双双就不给他加加油?
    “看哪儿都不会输。”李泽奕说着忽然起跳,手一扬,打出一个扣杀,羽毛球如子弹一般,直接往季斐然右脚处钻去。
    季斐然想要伏身去接,脚腕忽然一阵剧痛。他脚步一顿,没有接到,球落了地。
    “1:0,二班首得一分。”杨老师笑道。
    旁边二班同学和李泽奕的迷妹一阵欢呼,整个体育场霎时间沸反盈天。而三班的同学则唉声叹气,暗道可惜。
    季斐然狠狠咬住了牙,原地轻轻转了转脚腕,没有露出半分痛苦。
    李泽奕走到旁边喝了一口水,他没有因为赢球而得意,反而静静地盯着季斐然轻转的右脚。
    一旁,秦双双座位对着的位置正好就是季斐然,她也发现了季斐然不对劲。
    从打球开始,他就一直不停转脚腕,尤其是刚才这个球,他明明可以接到,但是却顿了脚。
    秦双双仔细想了想,昨天季斐然似乎在警车上就揉过脚踝。
    难道他当时受伤了?当时他踢出那一脚,用了很大的力气……
    秦双双记得书中,季斐然也多次因为救人而受伤,每次都像这样,不吭不声,甚至为了不被人发现,连医院都不肯去。他身上,可能还有不少伤疤吧……
    简直跟小孩子一样犟,早知道刚才就不刺激他了。秦双双忽然没了较劲的心思,微微皱了皱眉。
    这时,季斐然一把拾起旁边的球,将拍子一转,说道:“再来!”
    他球拍一挥,比刚才还要迅猛地打出一个扣杀。为了不让人发现他有伤,他用脚的频率比刚才更快,不停来回移动。
    季斐然和李泽奕你来我往,打了四五十个回合,周围人紧紧盯着来回穿梭的羽毛球,生怕一个眨眼没看到就结束。
    秦双双看着头上渗出细汗的季斐然,忍不住牙酸地揉了揉自己的脚踝。
    说一句疼会死么?认一次输会死么?死要面子活受罪。
    忽然,季斐然打出一个高远球,李泽奕后退两步起跳,却没接到,球落了地,正好砸在端线之内。
    “1:1”杨老师说道。
    “斐哥好棒!”三班的同学欢呼了起来。
    眼看第三回合就要开始,秦双双心里有些过意不去。她想要跟老师说比赛暂停,可是她了解季斐然的性子,季斐然绝对不会同意,恐怕就算脚断了他都不会下场。
    秦双双正在琢磨怎么说,李泽奕下场喝了一口水,忽然打了暂停的手势。
    “怎么了?”杨老师问道。
    “老师,刚接到消息,校办有点事,我可能要退场了。”李泽奕对杨老师说道。
    “啊!还没分出胜负呢……”众人一片哀嚎,纷纷不舍地挽留。
    “实在抱歉。”李泽奕对众人说完,又对季斐然歉意地笑了笑。
    “行,泽奕,你快去吧。你们今天打得好,我们看得也爽快,以后想切磋还有机会。”杨老师说道。
    “嗯。”李泽奕点了点头,将球拍交给旁边的男同学,解了头上的发带。
    他刚转身要走,季斐然忽然叫住了他:“喂。”
    李泽奕转过头,季斐然抹了一把脸上的汗,对他挥了挥拍子:“下次再打!”
    “恩,下次一定分个高下。”李泽奕笑着对季斐然摆了摆手,离开了球场。
    季斐然看李泽奕离开,也下了场,把球拍交给孟达,坐在旁边休息。
    众人没想到两位大佬居然如此和谐,一时间有些哑然,看两人分别下场,便也慢慢散开,各自谈论着刚才精彩的比赛。
    秦双双看着李泽奕的背影,不由轻轻笑了出来,李泽奕真的是这世上最温柔的人了吧。
    “双双,你笑什么?”宁落雪如同小兔子一样,乖乖地问。
    “我笑,发现了两个宝贝,没白来。”秦双双说着顺手摸了摸宁落雪的头。
    见宁落雪一头雾水,秦双双又笑了起来。
    忽然,刚才那种被人窥视的不适感又袭上心头。
    秦双双迅速回头,硕大的体育馆里,除了独自一人坐在旁边的季斐然,所有学生都三五成群地自由活动,依然没有人关注她。
    秦双双眉头紧皱,若是第一次,她可能是错觉,但是现在她敢肯定,刚那种感觉,绝对不是错觉。
    29 我可以穿男装
    可是, 偷窥她干什么?或者,不是偷窥她?是在偷窥宁洛雪?
    秦双双心里一惊。
    书里,确实出现过一个跟踪宁落雪的偷窥狂, 是二班的曹淼。他被宁落雪帮了一次, 便心生妄念,经常偷拍宁落雪, 后来被季斐然给打改了。
    可是,按时间线推算,这个剧情根本就还没到啊, 难道发生了什么,让后面的剧情提前了?
    秦双双一时顾不得许多, 立刻按照书中的描述在二班寻找曹淼。
    一米七,黑框眼镜, 青春痘,红蓝格子衬衫,夹着腿走路……
    是他!秦双双一下定位到了一个在角落里站着的男生,那男生长得十分不起眼,放在人群里根本不容易被发现。
    他正在摆弄自己的手机, 稍长又有些油腻的头发遮住了眼睛,看不到神情,可是似乎也没有异常。
    直到下课, 秦双双都时不时盯着曹淼, 曹淼却并没有什么怪异的举动。
    等到体育课上完, 秦双双和宁落雪换好衣服一起上楼。
    秦双双一想起刚才莫名的不适感,不放心道:“落雪,你最近有没有见过一个带黑框眼镜,穿格子衣服的男生?”
    “男生?”宁落雪一脸茫然地摇了摇头, “什么男生?”
    “哦,没什么。”秦双双不想吓着宁落雪,想了想,还是没有说出曹淼的事。
    她打定主意,无论如何,以后要离宁洛雪更近一点,好好保护她,抓住这个偷窥狂!
    下午的时间过得很快。
    刘主任这边已经跟孙局通了电话了解了事情的经过。他专程写了一封感谢信,让秦双双交给孙局。
    王老师听说秦双双和季斐然碰上飞车党的事情,也吓了一跳,他向两人了解了情况后,特许他们今天不上晚自习,免得到警局送花之后时间太晚。
    季斐然原本还因为秦双双并没有如预想中一般激动而不爽,但是一听王老师的话,想想后面两人要一起去警局,不由心情十分舒畅。
    下午第四节一下课,秦双双就和季斐然一起下了楼。
    “我叫个车。”秦双双对季斐然说着就要打开打车软件。季斐然脚踝受伤,还是越少走路越好。
    “不要叫。”季斐然立刻阻拦道。
    “干嘛?”秦双双奇怪地看他。虽然警局不算远,但是走路也要二三十分钟,她可不想浪费时间。
    “我……我晕车……低于200万的车一坐就要吐。”季斐然信口胡诌。
    “你……你怎么这么娇气!”秦双双简直无力吐槽,“那你把司机叫来。”
    “司机……今天有事,不在。”季斐然在裤兜里,紧紧捏着手机,就是不肯松口。
    “你……那我们去坐地铁或者公交车,都不止两百万,你不晕了吧?”秦双双说着翻了个白眼。
    “我没坐过,不会。”季斐然皱起眉头,“就这么近一点点路,你怎么这么麻烦,走过去不就行了么!”
    “……”秦双双深深吸了一口气,一阵胸闷气短,到底是谁麻烦啊?!
    她懒得跟季斐然废话,便揉了揉太阳穴,径直往前走。
    夏天的白天很长,此时天还没有黑,夕阳染红了一片晚霞,在红蓝强烈的对比下,天空更显得清澈干净。
    季斐然走在秦双双旁边,看着秦双双投在地上拉长的影子,嘴角控制不住地轻轻上扬。
    虽然她不肯表白,虽然她给别的男生加油,虽然她总是惹自己生气,可是,就这样并排走着,好像也不错……
    季斐然想着想着,忍不住轻轻哼唱出了声。
    “喂,这破事都是你搞得,你还唱得出来?”秦双双原本就在烦躁,见他竟然还不知反思,不由更加生气。
    季斐然扭头看了秦双双一眼,破天荒没有回嘴,只是轻轻哼歌,仿佛没听见她讲话一般。
    秦双双如同一拳搭在了棉花上,有劲使不出。她本也不想吵架,就白了季斐然一眼,不再搭理他。
    秦双双到传达室取了玫瑰花,和季斐然出了校门,刚走没多远,忽然听到有人叫了她一声。
    二人一回头,正是陈欧。他旁边有一辆搬家车,看起来刚刚从寝室搬完家出来。别人换个寝室都有父母帮忙,可是他却连搬家,父母也不来。
    陈欧原本已经上了车,看到两人出校门,便立刻跟搬家师傅打了个招呼,笑着向二人走来。
    “你决定了?”秦双双已经从李泽奕那里听说了陈欧要退学的消息,却没想到这么快。
    “嗯,回家治病。”陈欧点了点头,对秦双双说道,“我已经向学校老师说了实情,本来准备等学校处分,但是学校说考虑到我本来就申请了退学,所以就不再处分我了。我想,班长一定帮我说了不少好话。”
    秦双双听他说的坦然,赶紧看了看旁边的季斐然,生怕他发现陈欧才是放真蝎子的人,再将陈欧暴打一顿。
    幸好季斐然好像没听懂似的,像电线杆一样杵在旁边,一动不动。秦双双这才松了一口气。
    陈欧对二人微微一笑:“我以后都要告别学校了,这恐怕是最后一次见面了。”
    他带着金丝眼镜,身形消瘦,被夕阳逆光镀出一圈金边,仿佛一只终于摆脱禁锢的小鸟。
    秦双双拍了拍陈欧有些瘦弱的肩头:“别这么说,会好的。”
    秦双双正琢磨着怎么把季斐然搞走,好跟陈欧好好道别。就看到陈欧忽然看向季斐然,轻笑了一下:“谢谢。”
    秦双双一下睁大了眼睛,转头盯着季斐然。谢他?谢他打了陶云一顿?
    季斐然似乎不怎么喜欢这种场合,用手抠了抠耳朵,没有吭声。
    “陶云做噩梦的时候,什么都说了。他把照片全都删干净了,以后只怕再也不敢了……”陈欧看向季斐然的眼神充满感激。
    他没想到,居然是自己原来最讨厌的男生,将童谣彻底解救了出来,也让他可以彻底释放。
    “他……”秦双双楞了一下,眨眼之间便想通了。
    原来,那天天台,季斐然也在么?所以他去找陶云,不是因为陶云针对他,而是为了销毁照片……
    秦双双侧头看季斐然。夕阳正打在他脸上,一如初见般桀骜不驯,帅得张扬。
    可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为了受害者的名誉,竟然宁愿自己背锅,也没有吐露半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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