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万般不相信这样的说法的,可是师妹应该不会拿这事乱说,但是思及整个宗门上下都知道任正卿和她的好事将近,她不得不下了一个决定,就是带着师妹上门bī~迫任正卿表态。
依她对任正卿的了解,若是服软私下找他负责他不会拒绝,但要是弄得宗门上下人人皆知,他是断不可能承认这件事qíng的。
只是要苦了师妹了。
华忆曼抬手掩饰xing地在眼角擦了一下,却突然瞄到路边白绒绒的一团。
祁肆还怕她注意不到,努力地向石阶中间爬了几步,却没想华忆曼的动作如此之快,只闻到一阵香风从身边chuī过,他就被抱进了华忆曼的怀中。
哪里来的小东西,真是可爱,华忆曼将手中的小白团子捧到了眼前,忍不住用大拇指轻轻地摸了摸那雪白的毛发,却不经意间看到它另一侧的前腿上的血迹,竟然受了伤?
她这一声倒是让身边的师妹好奇地看了过来,那小白团子确实可爱的紧,整个身体都蜷成一团,在华忆曼伸手去碰它的时候还笨拙地挪动着身体躲避。
华忆曼被手中白团子的动作萌的心肝乱颤,当下就下了决定,我们便快些上山吧,也好给这个小家伙去治疗一下。
几人没有异议,便都加快了步伐,一路自是畅通无阻,等过了山顶的阵法之后,祁肆就趁着华忆曼不注意挣脱开她的怀抱,也不顾身后的叫喊声,钻进了一旁的糙丛中。
这时任正卿已经迎了出来,华忆曼虽然有心去追那受伤的小猫,却还是将注意力放在了来这的目的上。
华忆曼一行人来这估计得待上很久,祁肆便打算着等到了晚上再去找人,等到了深夜,他才慢慢地靠近了任正卿的房屋,爬上了一扇正大开的窗户。
任正卿的屋内摆设很简洁,没有任何物体的遮拦,祁肆一眼就看到了正盘坐在chuáng~上修炼的那人。
那人眉清目秀,闭着眼的时候很让人有一股想要亲近的冲动,祁肆跃下了窗台,朝着他走了过去。
第42章 东方修真篇【三】
【三】
这个人,不是阿陆。
上个世界终结的时候,楼景曜渡过来的,便是他的神魂,当时主神的目标放在了楼景曜的身上,却没注意到祁肆已经带着神魂来到了这个世界。
按照阿陆的说法,他将神魂安置在了每个世界的主角身上,而这个世界的主角,不正应该是任正卿吗?
再次确认了一下剧qíng中并不存在穿越和重生,那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阿陆他,怎么了?
祁肆的心中不免有些烦躁,就在他转身想要离开的时候,一道寒芒就直直地攻向了他。
身体对于危险的直觉让祁肆迅速避开了那道攻击,抬眼却看到chuáng~上的任正卿已经睁开了双眼,四目对视的一瞬间,祁肆竟有些恍惚。
是主神?
那道属于主神的灵魂在祁肆看来十分微弱,但祁肆却丝毫不敢懈怠。
既然主神出现在了这里,那阿陆他
又是一道攻击打来,祁肆再次躲开,这下却迅速地从窗口溜了出去。
坐在chuáng~上的任正卿却微微地皱了皱眉,刚看到的那只灵shòu只有一阶,只是这样低级的灵shòu,又怎么会出现在山顶?
心下疑虑逐渐加深,任正卿拢了拢身上的衣袍,便也从窗口跃了出去,跟在了祁肆的身后。
祁肆从任正卿的房中~出来之后,立马就感受到身后多了一道气息,正不紧不慢地坠在他的身后,既然不能下山,祁肆便朝着与任正卿的住处相反的方向跑去。
那里他之前有去过,和大多内门弟子所住的南边不同,那里yīn冷cháo~湿~了些,看样子便是闲置了许久的。
不过虽然是这样,他还是改变了不少方位,让自己看上去更像是个受到惊吓四处乱跑的小shòu一般。
等到祁肆靠近那边的时候,却出乎意料地看到那里有着豆大点的烛光,身后跟随着他的气息还未消失,祁肆便gān脆爬上了那处窗户,然后翻了进去。
虽然这处的屋子没有任正卿那里好,但里边的摆设用具却并不差,这下反倒让祁肆有些疑惑。
究竟是什么人才会住在这里?
墙上被烛火映照出了一个影子,而祁肆的视线却被挡住,无法看清楚住在里边的人究竟是谁。
祁肆迈开步子,绕过了面前挡住视线的桌子,这才看清楚里边的人。
那人看上去应该是个少年模样,却生的十分瘦弱,他赤~luǒ~着上半身,背上的肩胛骨仿佛要刺出来一般,而他细瘦的胳膊却正在艰难地给背后的伤口上药。
从这里只能看到少年的半张脸颊,而他此刻却紧~咬着牙关,扭曲了面容,应该是在忍受着极大的痛楚。
将背后的伤口上完药之后,少年才灭了chuáng边的灯,慢慢地趴在了chuáng~上,头偏向了chuáng的外侧。
这下却正巧和祁肆对上了眼。
祁肆趁他灭灯的时候就已经站到了chuáng边,这下见到他看向自己,竟是依靠着后腿站了起来,两只前爪向着chuáng边伸去。
林麓被突然出现在chuáng边的灵shòu惊到,不过看到它可怜巴巴地望着自己的时候,还是心下一软,将它抱上了chuáng。
祁肆一时却被那种灵魂相亲的感觉弄得熏熏然,待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被人捧在了怀里。
遮在剧qíng上的迷雾仿佛一瞬间被拨开,一切都明了了。
他的阿陆仍然是主角,只不过,这个身份连带着气运恐怕都是被任正卿给夺去了。
窗外的气息还未离开,祁肆也不好开口说话,只好在林麓的身前趴了下,听着他浅浅的心跳声眯上了双眼。
林麓却是不知所措地收回了手,他本想上手摸一摸,却怕惊扰了它,只好维持着这样的一个动作,也睡了过去。
一夜好眠
祁肆睡的很沉,等到他醒来的时候,林麓已经盘坐在了chuáng~上,正在沉思着什么。
祁肆张口就要说话,却猛然警觉到一个陌生的气息还停留在屋外,不用猜疑,这定是任正卿派来的。
林麓很快就将注意力放到了祁肆的身上,他小心翼翼地靠近过来,想要伸手摸一摸祁肆那蓬松柔软的毛发。
祁肆却很敏捷地躲开了,让林麓扑了个空。
林麓显然很失望,却还是打起jīng神来下了chuáng,去取了刚送来的早餐。
一碗诱人的阳chūn面和一块面饼,虽然简单,但能看的出来还是比较jīng致的。
细细的龙须面被折上三折铺在碗底,上边横卧上几颗小白菜,再撒上些葱花蒜末,顶上还滴了几滴香油,浓郁的香味在鼻尖爆发,就连一旁的那面饼也是被烤的咸香诱人,引得人食yù大开。
林麓却不动声色地拿筷子将面条拨乱,再一次感受到覆在碗面的灵气被打散逸散开来,心中嗤笑了一声。
表面功夫做的还挺好。
自从他被禁在此处之后,任正卿便借着照顾他的由头,每天吩咐弟子前来给他送这些食物,惹得宗门上下都知晓这任师兄待人宽厚,对他这个修为毫无寸进的弟子还多加照顾。
可谁又知道他现在几乎是被囚禁在了此处,被禁锢了丹田之后仿佛变成了一个废人,想要靠灵力淬体修炼体术却吃不到一丝含有灵力的食物,最后只能将自己弄得遍体鳞伤。
林麓其实是恨的,当年他被凌云峰的峰主林毅从láng群中救出带进了玄宗派,然后又得了林毅的亲传,成为了凌云峰的大弟子。
可是好景不长,在晚他一年拜进凌云峰的二师弟到来之后,一切都变了。
新来的师弟任正卿比林麓年岁大上不少,因此林麓也十分乐意跟在这师弟的身边,但他发现,只要每次师弟带他去一处地方的时候,几乎都能找到一些灵糙灵器之类的东西,曾经看红眼的三师弟还为此跟任正卿打了起来。
只不过这样的次数多了,林麓也渐渐地发现了一些问题,若是他拒绝了任正卿外出的邀请,便会惹得他十分不高兴,还有一次任正卿甚至为此大发雷霆,他只好跟着出去了,而那一天,任正卿在他坐着的石块下边发现了一枚记录着失传阵法的玉牌。
他开始怀疑起来,每天也不再拘与打坐修炼,偶尔也会去放松一下自己,但总被任正卿黏上来,不出他所料,任正卿又总能先他一步找到些宝物。
就在林麓察觉到什么开始避开任正卿的时候,林毅死了。
林毅死在了宗门外,听说是为了保护外出历练的弟子,挡下了高阶灵shòu的攻击,这一幕当时有很多人都看见了,可是林麓不信。
林麓敏锐的直觉让他觉得任正卿很值得怀疑,可是在林毅外出的时候,任正卿分明都一直待在宗门中。
虽然对此怀疑但苦于没有证据的林麓沉浸在悲痛之中,而这时,魏康伯成为了凌云峰的新一任峰主。
魏康伯之前是林毅的挚友,同时也是凌云峰的大长老,林毅死后,由他来担任峰主也无可厚非。
魏康伯平时总是笑眯眯的,平时对大家也多有照顾,峰内的许多弟子也都很喜欢他,但只有林麓,感受到了他与之前的不同。
在刚当上峰主的时候,魏康伯还对林麓有好脸色,等到后来林麓无意间得知任正卿竟是魏康伯入世俗界历练时与普通人生下的孩子之后,魏康伯看他的时候就再也没有了伪装,给他下了禁制之后就对外宣布他的修为毫无长进,需要安静修炼的消息,拘着他只能待在这处地方。
垂下眼睑,林麓将食盘放在了chuáng沿,从面饼上掰下小小的一块,拿手掌托着伸到了祁肆的面前。
祁肆抬头看了他一眼,将他手中的面饼吃了gān净。
林麓再喂,连番几次之后,祁肆gān脆挪到了食盘边,自己咬着面饼吃了起来。
见祁肆自己吃上了,林麓也将面碗端了过来,三两下就将碗里的面吃完,也是,他应该还处于长身体的阶段,这点早餐根本就不够吃,只能维持他的基本需求罢了。
见他这样,祁肆gān脆也不吃了,转过身趴了下来。
怎么了?林麓见除了他掰开的地方,面饼上只有几个小小的牙印,是不是不喜欢吃?
林麓又掰开一小块递到祁肆的嘴里,却见他又扭过头去,便不再qiáng求,将这剩下的面饼都吃进肚中。
被拘了这么些年,尝试了各种方法都无法修炼,林麓便也看淡了这些,如今有了新的伙伴,他便打算出门走一走了。
魏康伯在山顶北边的这块区域布下了阵法,这阵法和林麓体内的禁制相关联,因此只能限制他的行动,而魏康伯对外称林麓要专心突破筑基后期才能破关,而任正卿早在几年前就已经突破了筑基后期,因此,众人们也都觉得魏康伯只是对弟子要求严苛,并无多大的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