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峰怀疑她在厕所,没有在意,拿起手机一看,是长毛打来的,听声音好像在哭:“大哥,快救救我,我可能……不行了。”
下午分手的时候,长毛说要去夜总会玩一把,准备拉文峰一起去,文峰因为急着跟老黄见面就拒绝了,听长毛这么一说就吓了一跳:“叫你小子玩,是不是玩得肾亏了?这会儿想起来老子来了?早干吗去了,告诉你,老子没兴趣。”
长毛的声音有气无力:“峰哥,你来一下吧,我被人给打了,头破血就,脑浆子都出来了。”
“扯淡,脑浆子都出来了,你还会打电话叫救命啊?”
“大哥,是咱们的场子被人给抄了,把我按在地上一顿胖揍,你要是来晚了,哥们就嗝屁着凉吹灯拔蜡了。”
文峰一听火气就窜了起来:“谁干的,老子的场子也敢砸?你帮我抄他全家!”
长毛说:“我要是能站起来一定去,可我站不起来啊,如果你不来,咱俩的就永别了,记得每年给我烧纸,多烧几张美女图片。要不然我变成鬼也缠着你,半夜敲你们家窗户,按你们家门铃。”
丁文峰哆嗦了一下:“有你这么跟老大说话的吗?懂不懂规矩,不至于那么狠毒吧,我去,马上去!”
吧嗒关掉了手机,飞快的穿上了衣服,走出小区以后拦了一辆出租车,直奔西部酒城开去。文峰知道,一场大战在所难免。
其实h市的黑社会很乱,分为两大帮派,三大集团,七七四十九个混混。
剩下的那些混混其实就是洪帮和白帮手下的小弟,也就是混混的头子,这些人丁文峰大多叫不出名字,但是他们各霸一方,各有各的领地,互不侵犯,任何人都别想插进来。
文峰的西部酒城刚刚开张,人脉还不熟,也没有拜山头,所以被人踢场子是意料中的事情。其实他早就做好了准备,那就是谁来捣乱打谁,打跑为止。爷爷也不是好惹的。
文峰知道,老黄把他放进了狼窝里来,本来就没有按什么好心,有了功劳那是他老黄的,有了过错只有自己来承担,就是被人打死也不会有人同情你。这就是做卧底的悲哀,所以一个人要想站住脚,必须学会培养自己的实力。
阿威和长毛是丁文峰招收的第一支队伍。所以文峰绝不允许他们受欺负。
来到西部酒城,里面已经是一片狼藉,十几张桌子被掀翻了,酒瓶子碎玻璃扔了一地,大厅里很亮,地上到处都是血,自己的兄弟一个个头破血脸,双手抱着头蹲在地上。
正中间的帐台上坐着一个人,30多岁,光着膀子,肚皮上纹身一条巨龙,腾云驾雾一直绕到后背上,胸肌很健壮,肩膀上扛着一把砍刀,二尺多长吧,虎视眈眈盯着丁文峰。
旁边还有十多人,手里同样拿着砍刀,应该是这小子带来的打手。
长毛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只有进的气没有出的气了,文峰上去抱住了他:“兄弟,你死了没有?有没有遗言要交代啊?有没有姐姐或者妹妹需要我照顾?还有,临死以前记得把你们家的银行账号和密码告诉我。”
“别嚎了,老子还没死那。”长毛终于有气无力吐出一句话。
文峰嘘了一口气,摸了把泪笑了:“你小子,把我吓了一大跳,我还以为你去见马克思了那?”
长毛看来伤得不重,竟然慢慢坐了起来,晃了晃他那长满茅草的小脑袋。
文峰指着帐台上的人怒道:“告诉我,是不是这小子把你打成这样的,老子抄他全家!”文峰愤怒了,顺手从后腰里掏出了一把明晃晃的西瓜刀,在空中挥舞。
“对,就是他,是他把长毛哥打成这样的,文哥,你要替我们报仇啊!”剩下的兄弟一看丁文峰来了,全都鼓起了勇气,也不再害怕了,纷纷站了起来,向文峰这边靠拢。
丁文峰卷起了袖子,让兄弟们退后,仔细看了看,一共十六个人,全都瞪着眼,一股不削的眼神看着他。一拱手笑了:“有事说事,无缘无故伤我的兄弟算怎么回事?这位大哥,给个交代吧。”
那男的从帐台上跳了下来:“你就是丁文峰?”
“区区不才正是在下。”
“你懂不懂规矩?”
“什么规矩?”
胖子鼻子哼了一声:“拜山头,没有拜山头就敢在我的地盘上开张,就应该被教训。”
“大哥你讲理不讲理?”
“我是想讲理,可我手里的刀子不讲理,小子,这年头拳头就是道理,拳头大不一定有理,但是拳头小就一定没道理,每个月5000块分红,以后每个月按照这个数目来,到时候我派弟兄们过来收账。”
胖子扛起了刀子,对丁文峰看也不看,转身就要走,丁文峰一抬手把他拦住了,胖子停住脚步问:“干什么?不服气啊?”
“拳头大不一定有理,但是拳头小就一定没道理,这话可是你说的?”
“是我说的,那又怎么样?”胖子还挺横,忽的挥起了手里的刀子。
丁文峰抬手挥了挥,告诉弟兄们:“把大门关上,一个也别放走!”
后面的大门咣当一声关住了,文峰的手下纷纷拿起了酒瓶子,只等他一声令下。丁文峰说:“你们全都靠边站,哥一个人包圆了,小子们,学着点!”
说完以后,手里的刀刷的一声挥了出去,直奔胖子手里的那把砍刀。当啷一声两把刀撞在了一起,溅起火花一片。
谁也没想到的是,胖子手里的刀竟然当啷一声断成了两节,一段掉在了地上,手里的那段只剩下了不到两寸。
就在胖子一愣神的功夫,丁文峰的飞脚就到了,一脚踢在了他的肚子上,直直把他踢出了三丈多远,身体重重撞在了对面的墙壁上。胖子倒下去根本就没有爬起来。
剩下的人一看全都傻眼了,挥起手里的武器蜂拥着就扑了过来,丁文峰不慌不忙,掏出口袋里剩下的十几个硬币,一甩手嗖的就飞了出去。
一片耀眼的金光飞过,十六个人根本没有靠近文峰半寸,统统摔倒在地上,哎呀哎呀叫个不停,每个人的腿上都钉了一枚硬币,插在腿肚子上根本拔不出来。
惨叫声响成一片,欢呼声也响成一片,两招之内干倒十几个人,要不是亲眼看见,几乎没有人相信。
在黑道里,丁文峰是当之无愧的战神,没有人敢跟他过招,在以后的五年里,只要有人提到丁文峰这个名字,几乎没有不胆战心惊的。
害怕他的同时也深深的敬佩他,这小子不但能打,而且头脑灵活,讲义气,照顾小弟,最重要的是敢作敢当,这为他以后扫清六合,一统天下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胖子的名字叫张建东,外号豆芽子,是朝阳路以南,外三环以北最厉害的混混,人称南霸天,手下有歌舞厅两个,酒吧两个,还有旧货市场一个,二手汽车城一个,包括一些大型的商场和饭店,每月都会给他保护费,手下小弟七八十人,一呼百应。
但是这次却被丁文峰给干倒了,断了四根肋骨,一个多月没有爬起来,手下的十几个小弟也损失惨重。
一个月以后,也就是距离文峰开学的前三天,建东从病床上爬了起来。还是光着膀子,背后背着荆条,到西部酒城去负荆请罪,大骂自己有眼不识泰山。诚心诚意让出了老大的称号,将手下所有的小弟和产业交给丁文峰管理,从那儿以后丁文峰被人称作h市的南霸天。
那时候文峰手下已经拥有了近200个小弟,每天出入于酒吧和夜总会之间,成为了真正的江湖老大。
丁文峰的崛起,引起了两个人的注意,一个是白菲菲的爸爸白三爷,再一个就是洪帮的老大洪四爷。
就在丁文峰跟刘建东打架的当天上午,洪老四的办公室里抬进了五个美女。是五个死人,每个女人都穿着红裙子,非常短的那种,但是尸体已经僵硬了。
她们一字排开,洪老四亲自帮她们检查了伤口,每人的脖子上都有一道裂痕,裂痕里有一枚硬币,五道裂痕一模一样,力道的大小也一模一样,都是穿过了食道,隔断了气管,不偏不倚正好卡在桑眼上,堵住了她们的呼吸系统。
很明显是高手干的,天下能够一招之内杀死伊贺派五姐妹的人,找不出三个来,一个是洪门老四自己,另一个是个年过70的老汉。民国的时候人称“玉面飞狐”。在津京一代活动,偷了不少大户人家的钱。来去无踪,堪称天下第一。
老四低着头沉思了一下,如果猜测不错的话,玉面飞狐就应该是丁文峰的爷爷。想不到那个老家伙还没有死。
看来丁文峰这小子不简单。他不一定是个警察,一般的卧底根本没有那么大的胆子。既然不是警察,那就是混混了,能拉拢的就拉拢,不能拉拢话,必须干掉,要不然就会后患无穷。
第三个同样是个老人,就是现在洪老四的旁边,坐着的一个衣冠楚楚的老年人,六十来岁,态度非常的安静,他对老四说:“这种手法失传已经很多年了,称作流花飞雨,原来是四川唐门的独门功夫,想不到现在还有人会使,打这种暗器的人是个一流的高手。”
洪老四说:“我大意了,原以为丁文峰是个还没有出道的少年,被高人调教了几招而已,没想到他竟然把五姐妹给杀了,事情到目前我们还是罢手吧,丁文峰我们惹不起,我不想惹怒他后面的那个人,那样大家都没有好日子。”
老年人叹了口气:“算了,你想办法把丁文峰拉过来,不惜一切代价拉过来,这样的人才我们很需要。”说完以后整了整领带,走出了洪老四的办公室。
旁边的弟兄们说话了:“洪爷,就这样放了丁文峰,那二嫂怎么办?”
洪老四怒道:“潘婷婷,不就是一个老婆吗?送给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