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灯回:因为我没有什么好解释的,本来就是我错了。
错也可以改。松平特地在改字上加了重音。
席灯没说话了。
松平站起来,手轻轻拍了下席灯的肩膀,要我陪你去找他吗?
席灯摇摇头,我想我一个人就可以了。
但是找铃木解释一事并不顺利,铃木看到他本来就冷的脸色更加冷了,一言不发就绕过他走。
席灯转过身,看着几日就瘦了许多的铃木,艰难开口:铃木。
铃木脚步一顿,然后便停了下来。
还未等席灯惊喜地走上前,他便说:千岛君,喊我有什么事吗?
席灯一下子停住了。
铃木见没声音了,头也没回就继续往前走。
铃木。
一声很低的呼唤声,不仔细听就会立刻被风chuī散。
铃木轻轻眨了下眼,千岛君,我并不想知道你与青木做了什么肮脏事qíng,但都别妨碍到我的花魁选拔,近期也不要出现在我的面前,不要脏了我的眼。
原先最亲密无间的人瞬间成了最疏远的人,把恶毒的语句化成锐利的刀子,准确地cha入对方的心脏。
席灯本来就没什么血色的脸一下子就更白了,他看着铃木走出他的视线,终究是没有再开口。
***
祗园不会因为一两个人就停下转动,依旧夜夜笙歌。
铃木脸上带着最灿烂的笑容,陪着客人聊着无聊的话题,话题不过是家里的妻子又做错了什么。原来那么无聊的话题,听了都会让人想睡觉,现在似乎也不无聊了。
他把全身心托付在这个话题,这样也就不用想那个人了。
铃木最近很开心吗?客人问。
为什么这样问呢?铃木笑。
因为铃木一直在笑啊。
铃木噗嗤笑出声,端起桌上的酒杯主动喂到客人的唇边。
是啊,他很开心,所以不要问了。
席灯看着烛火透出来的人影,里面的笑声穿过门进入他的耳朵。
他在原地站了会,便转身离开了。再出现在后院的他,拿着几壶酒。
月亮澄亮,弯弯挂在樱花树梢。银白色的月光洒在这片安宁与喧嚣的大地。
席灯仰头喝了一口酒,却听到了一道声音。
千岛君一个人偷偷喝酒,有些不厚道了。
席灯转头去看,却发现是一段时间未见的森川。
森川脸带微笑地看着他,慢步走过来,他随意地在席灯旁边坐下。
千岛君,许久不见,不知你最近过得如何?
席灯面色微红,眼有醉意,听到森川的话,便说:不怎么好。
嗯?
席灯把视线投在樱花树上,看着那些纷繁的花,觉得做错了,所以不好。
森川拿过席灯手里的酒,你不介意我喝几口吧?
他还未等席灯回答,就自顾自喝了起来。
何必如此苦恼呢?
席灯看向他,嗯?
森川微微一笑,很多人都会做错事,有些错事无法挽回,但有些错事可以挽回。其实苦恼也无用,不妨换个方向看。
换个方向?
森川笑着摇摇头,却是不说话了。
席灯也不去qiáng问答案,他盯了眼被森川拿走的酒,转头去拿了壶新酒。
森川君今天怎么来了?
森川说:因为我收到了明日香桑的信,她说她的良人无意发现我送她的东西,在家里大发脾气。我不想让她苦恼,便来这里,也算借青木家做个借口吧。
他说完,又喝了一口酒。在他身上,似乎发生了任何事qíng,他也依旧是不紧不慢的,谦逊有礼的。
席灯同qíng地望了眼森川,森川察觉到他的视线,回头看他一眼,调皮式地眨了下眼,千岛君在同qíng我?其实没必要呢,因为我对明日香桑并无qíng爱之心,我只是不想让她苦恼罢了。
森川君真是个好人。席灯说,他说完便觉得有些醉了,身体晃了晃,头就靠在森川的肩上。
森川像是没发现席灯靠在他身上,但拿酒壶的手却换了个方向。
夜色渐渐深了。
森川偏头看了眼已经睡着的人,眼睛里露出几分无可奈何,声音低而轻,真是的。
他抬手扶住席灯的肩膀,刚站起来,就看到有个人走了过来。
那人眼神在森川和席灯之间扫了几个回合,才说:森川君,把千岛jiāo给我就可以了。
森川没动,只是笑着说:青木君要亲自照顾千岛君吗?我还是把千岛君jiāo给他的好友照顾比较好。
青木眉头微蹙,却听到身后传来松平的声音
是啊,千岛一身酒味难闻死了,还是jiāo给小铃木照顾吧。
***
铃木洗漱完,把门拉开,就顿住了。
他看着卷着他被子呼呼大睡的席灯,表qíng从僵硬转为生气,又从生气转为无奈。
他走过去,刚蹲下来,就闻到对方身上的酒味,立刻嫌弃地掐住鼻子,喝那么多酒。
他伸出只手掐已经完全陷入睡眠的人的脸,到底是哪个讨厌鬼把你丢给我的,你又是跟谁喝那么多酒?不能喝,还喝那么多。
被他掐脸的人没半点反应。
铃木叹了口气,就开始给对方脱衣服,脱完之后,便跑出去端水进来,仔仔细细把人擦gān净之后,他也累得不行。
把毛巾往水盆里一丢,就在席灯身边躺下。身旁是对方平稳的呼吸,铃木转头看了席灯一眼,慢慢地搂住对方的腰,将头埋进对方的怀里。
让我抱一会,我待会再把你送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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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2.9我在艺伎文拆CP
席灯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他慢慢从chuáng上爬起来,走到窗前把窗户打开,外面下雨了。
天色灰蒙蒙的,雨声稀稀拉拉,像一首不好听的乐曲,连樱花似乎都在这惨淡背景下失去了原有的色彩,空气中弥漫着泥土的味道。
青木来找席灯的时候,他还在坐在窗口那里,手里拿着尺八,神智早已不在原地,甚至连推门声都没有听见。
千岛。
青木往前走迈了一步。
席灯像是被人惊醒一般突然回头,看到来人是青木之后,本来突然燃起来的光彩一下子又灭了下去。他握紧手里的尺八,语气淡漠,青木君,有什么事吗?
青木自然是知道发生了什么,就算一开始不知道,但看席灯此时的样子也猜得八九不离十了。
他知道了?
席灯转开脸,轻轻嗯了一声。
他对你发火了?青木又往前走了一步,他看着窗前的人,语气似乎比往日放得更柔,铃木年幼未免不懂事,但是从小长大的朋友长大后也难免会心意不同,他与你志向不同。
你跟我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席灯低低一笑,是我愚笨了,现在想来想去,你是故意让铃木发现我们之间的事,无论是白日来找我,还是故意在我脖子处留下痕迹。纵使我原先对你三分同qíng、三分怜惜、受你诱惑,但现在,我们之间什么都不会有了。
他转过头看着面前的人,眼神平静,青木君依旧是那个青木君,而我是什么样子,都跟青木君无关了。
他把手伸出去,松开
手心里的尺八掉了下去。
青木听见清脆的咔嚓一声。
席灯扶着窗台站起来,眼里是明显的疏离。
青木君想继续留在这里吗?我可以出去。席灯说。
青木的脸色难看了许多,千岛,你不要忘记这是哪里?
席灯笑,握着窗台的手一紧,我从来没有一刻忘记这是哪里,这是地狱,是吃人不见血的地方,我这种人怎么配当武士,怎么能当武士,你之前说的话没有错,根本就不会有大名雇佣我。
青木从对方口里却听出了不对劲,千岛,你想做什么?
席灯那灰褐色的眼珠子微微一动,幽深晦暗,沉默不语。
青木咬咬牙,你别想逃出这里,更别提带铃木一起走,你们两个能逃多远?抓回来只有死。
艺伎逃跑的代价很大,一旦被捉回来,就算不死也给脱层皮,这样也能达到警戒的效果。
青木说完这话,见席灯还只是站在那里一言不发,猛地甩了下袖子,转身走了出去。
他出去撞见了一个人。
铃木唇角噙着讥讽看着他,见青木脸色一下子变得更加难看,灿烂一笑,只是那笑意并未进眼里,他笑完便转身离开了。
一连几天,青木都会去看席灯,可是对方却摆出一副油水不进的样子,每日不是窝在房里看窗外的樱花,就是坐在后院的樱花树下。
青木简直气急败坏,千岛,你到底是想gān什么?你哑巴了,会不会说话?
席灯沉默了会,终于开口了,我要陪铃木。
嗯?青木一下子怔住了。
席灯慢慢抬起头看着他,这几日他消瘦了许多,穿着衣服都给人一种空dàngdàng的感觉,仿佛只是骨架qiáng行披着人类的衣服。席灯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一个极其淡的笑容。
我要跟铃木一样,去过他过着的生活,本来我就是与这里的人一样的,却因为铃木的保护变成不一样,现在铃木已不要我,我为什么还要去享受他的付出而坦然地活着?
青木被席灯这一番话气到,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我知道。
青木语气里带着咬牙切齿的意味,千岛,你现在这段时间只是昏了头,我是不可能同意你去做艺伎的,艺伎也不是你想做就能做的。
青木不同意,席灯就去找了松平。
松平听完席灯的话,也惊得半天合不拢嘴。
小千岛,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席灯神色平静,我知道。
松平猛地咳嗽起来,脸一下子红了,待他恢复过来,直接给席灯的肩膀上捶了下,他这会捶人的样子倒不像平日柔柔弱弱的样子,力气大得席灯身体晃了几下。
你这家伙,没事逗你松平哥哥开心。松平扭头去喝茶。
席灯微微蹙眉,我不是在开玩笑,我在认真地请松平君帮忙。
松平喝茶的动作一顿,有点无可奈何地放下茶杯,小千岛,你不要随便赌气,就把自己的一生给赌上去。
不是赌气,是因为主角攻马上就要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