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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洗手换衣服便离开警局,半个小时后他到达了那家木偶店。
    街道安静静的,月亮孤独地挂在天上,只有一点微弱的灯光伴着它。白开车到达时,木偶店从外面看已经彻底黑了下去,外面营业中的牌子也变成休息中。白打开车门走了下去,他远远地看了眼同事的车,刚刚路过的时候,看到对方正可怜地窝在车里吃汉堡,所以说那个人还在店里。
    白走到门口,这家店从里到外都装修得十分古朴,藤绿色的门,门的左上方挂着吊兰,吊兰细长嫩绿的叶子垂落下来,白日看,很清新,可是到了夜晚时,则是给门上倒映出略诡异的影子。他抬手试试了推门,里面果然没锁。一走进,白就发现里面就跟外面一样看起来很黑,店主人把灯都熄了。白往里面走,才看到柜台处亮着一个很微弱的光。
    昏huáng色的灯光仿佛可怜得只是一只萤火虫的尾巴,而开着灯的人却浑然不觉,还在灯下做木偶。
    他在给木偶上色,面前摆着一个颜料盘,颜料盘上有朱红色、绿色、黑色、白色他正在给木偶画眼睛,左手手背上有好几道颜料。他认真的样子仿佛是在对待自己的珍宝,甚至没有听见人进来的声音。
    这样对眼睛不好。
    白冷不丁地出口。
    席灯停了下手,但很快又继续了,并没有抬头,语气平静,你可能要等我一会,如果停下来的话,色彩就不同,我以为你不会来了。
    我有告诉你我不来吗?
    席灯抬起头看了面前的人一眼,抱歉。
    你没必要说抱歉,我也没有准时到,你继续吧。白走到席灯身边,先是打量席灯手边的台灯,随后盯着席灯手里的那个木偶。
    他一直没有出口再说话,直到席灯做好。
    席灯松了口气,站起来将木偶放到一个玻璃箱里,再锁上。做完这一切他才回头看着白,现在似乎很晚了。
    一点整,走吧。
    去哪?
    席灯没想到白是找个二十四便利店买了一袋子酒过来,让他在车上喝。
    席灯看着手里的酒,有些措手不及,在这里?
    白点了下头。
    席灯把手放在酒上,却迟迟未动。白也不催,他先是用消毒水彻底消毒了酒瓶,再开始喝。席灯看着对方,过了许久,才打开一罐酒,只是微抿了一口,也觉得辣。
    若是不能喝,就不要喝。白冷静的声音响起,随后他便夺过席灯手里的酒,连带着那袋酒,一起下了车,再回来的时候,他双手空空。
    他把酒给扔了。
    夜深了,回家吧。这是那晚白对席灯说的最后一句话。
    随后的七天里,他也再也没有出现,而一直跟着席灯的警察在两天前也撤走了,他们仿佛觉得席灯已经脱离了嫌疑了。
    在第八天的晚上,席灯给白发了条短信,说木偶已经修好,欢迎随时过来取。
    对方的短信是两个小时后才回的,上面就言简意赅的两个字今晚。
    白过来的时候,他看起来似乎比往日更加难以接触,浑身散发着冷气,就像一个通电运行中的冰箱。
    席灯把装了木偶的袋子推过去,白扫了一眼,拿起来,道了声谢谢转身离开。等他走到门口时,手臂被轻轻碰了一下。席灯从后面追了上来,听天气预报说待会要下雨,白带伞了吗?
    白扭头看着席灯,他的眼神很奇怪,似乎在惊讶,似乎在纠结,总之很有深意。
    白?席灯轻唤了对方一声。
    白却是把头扭回来,看向窗外,你应该也要关店了吧,我送你。他的眼神放在街的那边。那边有一家二十四小时营业的咖啡厅,这个时间只有两三个顾客在店里。坐在窗边的男人似乎是位jīng英人士,正对着笔记本电脑敲写什么。
    席灯没有拒绝,那等我一下。
    白的眼神还放在那个jīng英人士身上,听见席灯的话也只是唔了一声,似乎没有听进去。等席灯再走回来时,他的眼神才收回来,看着席灯锁好门,便带着人上车。
    白开车从来不放音乐,车里也没有香水味,席灯曾经与对方亲密接触的那次,也只是嗅到衣服上那种淡淡的洗衣皂以及一点点消毒水味。
    作为一个法医,白的洁癖很严重,他没有xing伴侣的原因并不是他忠贞或者其他,而是他嫌脏。
    标准的两点一线的生活,让白几乎接触不到工作外的人,而共事的同事在接触白几天之后,就只会对他产生恐惧心理。如果让白去酒吧这种地方,恐怕他会全副武装,甚至带着一瓶巨型消毒水对着那些人喷。
    安德鲁曾调笑过,白听了却一本正经地说:喷太麻烦,还是紫外线消毒吧。
    当然这些年总有几个不怕死的敢挑战白,坚持最久的也不过三个月,在他去了白的家里之后,三分钟不到,他便直接冲出门口,吐了,然后立刻消失在白的面前。
    *
    席灯发现白开的路线并不是通往他家,他只是动了动脚,随后便继续看着窗外。
    白也不说话,一直开车,直到了目的地他才停下来。他解开安全带,扭过头看着席灯,车里的灯光照在他的脸上,为那张冷冰冰的英俊面庞增加了几分温度。
    到了。
    席灯看他,圆框眼镜后的眼睛黑漆漆的,这是哪?
    我家。白打开了车门,这次真的请你喝酒,下车。
    第70章 5.5我在悬疑文拆CP
    街边的路灯散发着微弱的光芒,灯下围着一些小飞虫,像是在跳舞。
    靠着不太明亮的路灯,白找出了房门钥匙,cha进去,还没拧动时,他抬起了头,其实你现在还可以反悔。
    站在他身后不远的人听了这话,似乎不太理解,后悔?
    是的,后悔。白盯着门上的花纹看,要回家吗?
    我觉得我有点口渴。
    白背对着人,微微勾了下唇角,扭动了钥匙,随后推开了门。他仿佛在向对方展现一个新世界,仿佛门后藏着一个恐怖的怪shòu。事实上,对方也的确因此被吓到。
    席灯发出一声类似打嗝的声音。
    白脱了鞋,走进去,将钥匙挂在门旁的骷髅人的手上。
    吓到席灯就是这个骷髅人,一个完好的骨架子,它的头正朝着门口,空dàngdàng的眼睛十分骇人。
    白已经走进去了,席灯转开脸,脱鞋进去,关门之前他左右看了看,不得已开口询问:白,灯光的开关在哪?
    不要管那个,关门,走过来,前面没有障碍物,走五米就可以上楼梯了。白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席灯只好关上门,一关门,房子里就是彻底的黑暗,他在黑暗中慢慢摸索,走了几步后,摸到一个圆圆还很光滑的东西。楼梯?他顺着往上摸。
    摸错了。白不知道从哪里晃了出来,他手里提着一个很小的手灯。灯泡在玻璃里散发暖huáng色的灯光,同时也照亮了白。他那双眼睛看起来比往日更加深邃,睫毛轻轻一眨,都可以落下一团yīn影,他唇角似乎有上扬,但又仿佛没笑,我个人建议你不要低头看,直接把手收回来。
    席灯立刻把手收了回来,身体有点僵硬。
    是什么?
    白却转换了话题,我们去二楼喝酒,我已经拿好了。说完,他便提着灯往前走,席灯跟了上去,在上了几步楼梯,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白微微偏过脸,仿佛已经注意到席灯的小动作,他的声音在这间安静的屋子里响起,这间房子有很多我的收藏品,你小心别碰到它们。
    席灯飞快地收回视线,垂下眼,嗯。
    他刚刚摸到是一个骷髅头。
    走到二楼,白抬手按下墙壁上的开关。灯光一下子亮起,白把手灯给关了,为方才的行为做了个解释,楼下的灯坏了,我忘记报修了。
    席灯跟他进了走廊对面的房间,一打开,席灯开始对文中那一大段对白房间的描写有了概念
    白是个怪人,在任何人的眼中都是。他的房间很大,雪白的墙,木质地板,现代化装修,最好的家具,这样一看,他没什么奇怪的,但他有一面墙,上面贴满了照片,是他接触过的所有尸体的照片。没有了能理解他这种喜好,他的家中也很少来客人
    那面墙很大,五分之三已经贴满了照片。席灯一眼就看到那面墙,白将手灯和酒放在桌上,便把外套脱下来挂在衣架上,随后又解开了领带。
    我要先洗澡,因为身上有尸味。
    席灯把视线从那面墙上离开,左右看了看,我应该坐哪?
    白将领带解下来,指了下沙发,坐那吧。他说完,便直接去了浴室。
    席灯走到沙发边坐下,拿出手机看了下时间,凌晨十二半。
    *
    半个小时后,席灯都靠在沙发上时,白出来了。他穿了丝质睡袍,露出修长匀称的小腿,湿润的头发微微贴在额上,让整个人看起来年轻了不少。他去拿了两个酒杯,才走到沙发边,他在席灯对面的沙发坐下了。
    困了?
    席灯微微坐起来了些,还好。
    白不说话,倒了两杯酒,将其中一杯推给席灯,自己端起一杯开始喝,我给了你半个小时逃跑。
    席灯拿起酒,推了下鼻梁上的眼镜,喝个酒而已,为什么要逃跑?
    白捋了把头发,神色很淡,每个人看到我家都会逃跑。
    也许喝完酒后,我会逃跑吧。席灯突然笑了一下,莫名透出几分妖气。
    三杯过后,席灯已经坐在了白的身边。相比还在喝酒的白,席灯已经靠在白的肩膀上,那张平日苍白的脸现在绯红一片,唇色也红润了。
    白,你有女朋友吗?他话语不稳,仿佛已经醉了。
    白垂着眼,摇晃了下杯里的液体,没有。
    那男朋友呢?
    没有。
    席灯听到对方的答案,蓦地一笑,妖气更甚,他仿佛不再是那个一进门就被吓到的胆小鬼,几次被白牵着鼻子走的人。他十分主动,主动地搂住了白的脖子,主动地将脸凑了过去。
    白跟人做过吗?他微微眯起眼睛。
    白面对对方的接近,只是不慌不忙地拿手里的酒杯阻挡住,做什么?
    席灯被挡住,也丝毫不恼,而是gān脆将唇贴住杯缘,然后伸出舌头舔了舔。
    白的眸色变深了,但他依旧说:我想你醉了。
    那白想趁人之危吗?席灯的话音刚落,牙齿就被粗bào地分开,随后一大堆液体就灌了进来。白把他的酒qiáng行喂给了席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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