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众人的瞩目之下,天问宗也正式开始了自己招收弟子的路程。
《天问百炼》这份功法并不是适合所有的兵器,因此重泽将《天问百炼》重新拆解成几份,弄成普通版本。然后决定从凡人之中培养一些不错的弟子,等到他们修炼有成再让他们和门内没有修炼《天问百炼》的兵器们契约,这么一来,起码大家知根知底,不用再像天选会一样在短短时间里就要敲定终身。
出发点是好的,但修真界里门派这么多,但凡灵根出众消息灵通的弟子,都会选择去那些高级门派,如何看得上天问宗?就算有几个来了,也得担心是不是其他门派派来的jian细。因此,如普通门派一样召开收徒大会在天问宗这边是行不通的。qíng急之下,重泽和游琼久等人又商量出了另一种办法。
既然当初祭天之时重泽就说过天问宗的宗旨在于无愧于心,不求天地,那么收徒自然也应该如此。放手让门派里的兵器和修士们自行出去游历,自己看上谁就给他们一块令牌,带着他们来到天问宗通过了考验,就可以成为天问宗弟子。
并且,作为天问宗掌教,重泽也对门人提出了这么几点要求:要挑弟子,不管是坑蒙也好,拐骗也好,必须要让弟子自愿前来,不能qiáng迫。当然,最重要的是不能被其他门派发现。当然,要是有能力,去截胡其他门派看上的弟子也是可以的,但是要做的不留痕迹,若是不小心露了马脚回来哭,呵呵,那就要做好受门规处置的准备。
重泽的这番话不仅是说给天问宗门人听的,也是说给其他门派听的。
在重泽的纵容之下,这番话被传到了各个关注天问宗的掌教们耳中。听见这话之时,这些掌教们的脸色都十分好看,有些嘲笑重泽不自量力,也有些暗暗赞叹重泽的决断。天问宗的地盘和地位就摆在那里,虽然门派大典有那些厉害门派和修士过来撑场子,但毕竟只是一个刚刚建立的五品宗门,要是和其他门派一样招收弟子,那么就代表着无穷无尽的麻烦。不仅要负担起这些弟子的修炼,而且还要防备其他门派的渗透。多少新兴门派就在这上面吃了大亏!重泽这么一番话,不仅暂时可以让自家门派休养生息,同时也在和其他门派的人传达这样一个消息,我们天问宗需要招收的弟子很少,而且时间不定,不会和你们争夺弟子资源。
需知在修真界里,门派之间的恩怨尚数其次,最重要的还是弟子资源的争夺。
重泽既然做出了这么一番不去争夺弟子的决定,自然不会再受到多少刁难。
不过重泽有底气说这么一番话,自然不是多么高风亮节,纯粹是因为他背后还有一整个无杀大世界的优秀生源足够就已经扔下他离开了。
咦?大哥,你头上是什么?刘毛伸手一拿,嘿!这特么是一坨鸟屎!
哪知不要命的鸟竟然敢在我大哥的头上拉屎?!刘毛大嗓门一喊,全寨都听见了。
赵六:大哥这就开始倒霉了?
众人:其实不要命的是刘毛你吧?
夏嵘:看吧,这就开始了。
男人脸色丝毫未动,只道:传令下去,谁都不许靠近这间屋子!
言罢,又回身进了夏嵘的房间。
男人站到他面前,压迫感极大,夏嵘退后几步,道:鸟粪只是小事,以后还有更严重的。
男人只看着他,倏尔撇过眼去,闷声道:你别怕我,我会对你好的。
夏嵘眼尖地看见他耳朵红了。
每次自己遇到麻烦,爱人都会及时出现,并没有任何理由地对自己好,那眼前这个,是不是他呢?
夏嵘沉默了下,直接道:你会因我而死。
男人又重新看着他,坚定道:我不怕。
话音刚落,就只听轰隆一声,房梁忽然坍塌,一根木头直接砸在男人头顶,男人迅速躲避,却还是被砸到了肩膀。
夏嵘嘴角微微抽搐,他总算是亲眼见到了霉运的威力!
男人用未被砸到的一边手臂,夹起夏嵘奔到屋外。
屋外的众人:今天寨主好生倒霉!
赵六和刘毛:这个书生所言非虚!
☆、被诅咒的小书生2
云鹿山。
自从见识到夏嵘的威力后,全寨的人都自觉地远离他,除了他们的寨主。
赵六是这样评价寨主的:任他刀山火海,我自qíng深不渝。
刘毛赶紧竖拇指:真有文采!
赵六尴尬地笑笑不语。
第一天,寨主头顶鸟粪,肩膀被砸。
第二天,寨主为书生打野味,一个没捞着,还被野猪拱了一下。
第三天,卧chuáng养伤。
第四天,寨主亲自下山为书生置办衣物,路遇官兵,后背被划了一刀,血流不止。
就这样,他们英勇的寨主在养伤和受伤中反反复复,可也没见他有丝毫退意。
这不,还请人给书生裁量喜服呢!
赵六偷偷跟刘毛说:这样下去不行啊,寨主要是真跟书呆子成亲了,那绝对xing命不保啊!
刘毛苦着脸:可寨主乐意啊!
赵六叹了口气,默默不语。
这些事qíng夏嵘是知道的,可他也没办法,只能尽快想办法将身上的霉运给解了。
这日,男人进屋寻他。
喜服做好了,你要不要试试?说着,耳朵又红了。
夏嵘已经百分百确定,男人就是随他轮回的爱人了,见他天天受伤,也很是心疼,便道:你天天遭罪,怎么还来找我?
男人见他纯净剔透的眼睛里,流露出担心之意,心中很是欣喜,便道:我没事。
夏嵘想了想,决定告诉他实qíng。
两人在屋内待了很久,弄得寨子里的人紧张兮兮,生怕寨主又出了什么事。
男人得知真相,极为愤怒,似乎下一秒就要赶去京城杀了唐时源。
夏嵘安抚住他,道:杀了朝廷命官,我们也会惹祸上身。像他这种人,最看重的无非是权和钱,只要失去了这些,他会比死更痛苦。奈何,让他失去这些何其艰难!
男人闷声问:那要怎么做?
我要参加科举,入主朝堂,才有扳倒他的资本!
我供你读书科举。男人立刻回答道。
夏嵘笑了笑,这个先不急,如今最重要的是解了这诅咒。
我去寻那道士!男人急忙站起身,说着便往外走。
夏嵘一把拉住他的手腕,道:不用,我有法子,只是还需要一些物什,你去给我寻来。
男人见他的手离开了自己的手臂,心中有些失落,但听到夏嵘有需求,立马开心问道:要什么?我都给你寻来。
可有纸笔?
男人立即唤人去取。
纸笔拿过来了,夏嵘提笔就写,男人幽黑的眼睛里全是他写字时的秀致身影,那粗犷的脸上满是笑意。
写完后,夏嵘低头chuī了一下,忽然说道:对了,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男人回过神来,赧然道:我没有中原名字,我叫萨纳尔。
夏嵘了然地点点头,将纸张递给他,道:就这些了。
萨纳尔自然接过,似乎不敢再看他一眼,直接出去了。
夏嵘失笑,异族又怎么了?他又不是迂腐之人,怎的这么怕他?
萨纳尔出去后,将手中的纸递给赵六看,道:你知道我不识字,你念给我听。
赵六拿过来一看,不禁呵了一声,神qíng极为赞叹。
萨纳尔惊问:怎的了?
赵六一脸神游其中的表qíng,压根没听见萨纳尔的问话。
刘毛也是急xing子,见他这样,伸手一拍,大哥问你话呢!这纸上写了啥?
赵六回神,急切问道:大哥!你这是从哪弄来的?
萨纳尔不答反问:你不用管从哪来的,你刚才是看到什么了?
赵六赞道:虽然我读书不多,见识也少,但这字,我还是可以看得出来好歹的。我曾有幸见过当世书法大家宁之逸的字,啧啧,那好看的哟!
萨纳尔脸色难看了几分,把纸给我,你不用念了!他以为赵六是在说阿嵘的字比不上人书法大家的。
赵六连忙宝贝似地将纸贴在胸口,用手捂住,道:你又不识字,要他gān嘛?这字比起宁之逸的有过之而无不及啊!给你糟蹋了!
萨纳尔这才缓和了脸色,道:这是阿嵘需要买的东西,你念给我听,我去买。
刘毛苦恼道:大哥,你要是又受伤了咋办?要不,我去帮你跑这个腿吧。
萨纳尔摇摇头,你去买一样会受伤,小六,你快念,阿嵘等着要。
赵六也知萨纳尔对夏嵘的事qíng极为上心,便也不耽搁,一字不差地念给他听。萨纳尔记xing非常好,赵六只念了一遍,他就全部记下了,然后将纸夺过来,小心翼翼地塞入怀里,赶紧牵着马下山采办去了。
刘毛摸摸头,看向还陶醉其中的赵六问道:难不成,这是寨主夫人写的?
赵六点点头,应该是吧。听说寨主夫人十三岁就考中了秀才,当真是天资聪慧啊!可惜了!言罢,带着一脸惋惜的表qíng走了。
刘毛挠挠头,可惜啥?
这厢夏嵘在萨纳尔走后,便盘膝坐在chuáng上,开始修炼以前世界学过的玄术。既然这里有道士作妖法,那他就用道术将之打败,让他付出代价!
直到日落,萨纳尔又带着一身伤地回来了,并也带回了夏嵘破除诅咒所需要的道家作法的装备。
夏嵘先是用玄力画了几道繁杂的符,然后滴入自己的jīng血,默念口诀,手势变化莫测。
一个时辰后,他忽然吐出一大口血,面如金纸。
果然,才练了几天,玄力还是不济,只是因jīng神力qiáng大,才勉qiáng破除了诅咒,就这一下,又得修养好久。
京城唐府。
一处僻静jīng美的院子里,一道士模样的中年男子忽地喷出一口血!他面色巨变,连忙护住周身几个大xué,嘶哑着嗓子,对身旁惊慌失措的道童说道:去让唐时源过来!
道童慌忙领命下去了。
这道士呼吸吐纳了几刻,唐时源迈着大步过来了。
马道长!是谁伤你如此?唐时源惊问。
马道士擦了擦嘴角的鲜血,yīnyīn一笑,道:是被反噬了。
反噬?唐时源愣住,他请了马道长为自己做了许多事,不知是哪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