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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为一个战五渣,牧轻言默默地又咽下一口水,接着退到一边,拿出个gān瘪的水袋chuī了口气让它鼓起来,然后在雪地里挖了个坑竖着□□去,最后掏出一块不吸水的布料一卷,做成个漏斗放在壶口。
    牧轻言的意思很明显,你们可劲打,打完口渴我给提供水,雪这么大,不利用白不利用。
    大家都是异士,你会的我也会,你藏起来我能识破,所以几位现身吧。跟了这一路也辛苦,有什么话就直说吧。御用异士们在三丈开外停下,其中一个高声喊道。
    你这话也忒狂妄了,虽说大家都被成为异士,但异士与异士的差距是很大的。靳翔第一个听不惯这话,往前走出两步,但没揭下身上的匿藏符。
    三个御用异士循声而动,很明显匿藏符依旧有效,他们无法凭眼睛判断具体位置。
    石旷摸出三张符纸,与此同时靳翔抽出身后重剑。剑出鞘的过程很慢,完全将对方的注意力给吸引了去,石旷三张符极快地出手,浮于半空拦在对方去路上。
    靳翔迈开步伐,起势的那一刻匿藏符失去效果,但金光已劈向那三人。曲泊舟抄到敌人后方,残影当空,而人已至其中一人身侧,他刀尖一挑,阻去这人拍符的势头。
    浮在半空的符纸被触发,这是三道凌霜地动符,借此刻风雪之势,地面冰刺突起,每一根都过了一人之高。曲泊舟足尖点在冰刺上,借着陡然居高的位置劈下刀刃,银光比雪光更为夺目。
    沙地上覆着的雪被染红,红色又四散淡去。另一边金光又起,只见剑芒凌空一现,一名异士手中的符纸被戳破,剑尖自掌心刺往心口。雪落于剑身的刹那,符纸自破口处燃气,化为青烟散去。
    方才他们五人依靠歇息的巨石背后,黑色长弓缓缓抬头,刻满符文的羽箭搭上细弦,朱砂一点的箭头瞄向冰刺之间闪躲那人。
    牧轻言仍旧站在一旁,他脚下的水袋连一半都没接满。
    脑子是个好东西,可惜这三个人都没有。擦拭过刀身后,曲泊舟点评道。
    牧轻言伸出竖起大拇指的双手,你牛bī,你说的都对,毕竟你是拿第一滴血的人。
    石旷和靳翔在搜刮这三个死人身上有无可用的东西,孙雾亦背着弓从石头后走出,拂去肩头那一朵又一朵雪花,道:这就是传言中的御用异士?打起来轻轻松松嘛。
    这三个不过是小角色,高级的肯定是随大部队找白砂海去了。石旷道。
    不管什么时候都不要轻敌,但也不要高看你的敌人。牧轻言从雪地中拎起水袋,虽然不多,但好歹是水,聊胜于无。他并没有给水袋塞上塞子,而是挂在自己的行囊后,走一路接了一路的水。
    除去牧轻言,其余四人的匿藏符都已失去作用,他们纷纷将符纸揭下,牧轻言抱着反正不差我一个的心态也准备符纸揭下,却被曲泊舟阻止。
    花的我的钱,别làng费。曲大庄主说得一本正经。
    牧轻言心道你什么时候开始这么有节约意识了,他冲曲泊舟翻了个白眼,收回揭符纸的手。
    他们分成了两路,咱们朝哪边走?话题回到方才纠结的问题上。
    咱们就不用分开了,虽然不知道他们这样做的目的,但终点铁定都是那个,随便走一边。曲泊舟道。
    那么随便走走哪边?选项只有两个,可依旧令人犯难。
    东边,迎着日出的方向。虽然这漫天大雪完全看不见太阳,但牧轻言有种说不出缘由的感觉。
    五人再度启程,他们耽搁的时间并不久,不多时便追上,他们依旧远远地跟,只是那队伍的行进路线分外诡异。
    如果将他们的路线用笔勾勒而出,在高处俯视全景,会发现是某种远古的动物。
    ☆、第三个世界
    约莫一炷香的时间,曲泊舟发现有些不对。现在他们没有用符咒隐去身形,直接远远缀在军队后方,前方的人也无人发觉。按理说派出来解决跟踪者的三名异士没有回去jiāo差,应该会执行下一步计划才是,但为什么还前行得如此平静呢?简直是和之前的行军速度分毫不差。
    分毫不差脑中灵光一闪,曲泊舟伸手拦住余下四人,道:戒备起来,我们早就踏入他们的圈套了。
    嗯?牧轻言疑道。
    你看,现下的风雪比之方才要大上许多,我们的步子也不由得慢下来,但是前面的那些人。曲泊舟手指向前方,那片身着轻甲、反着银光的士兵们在被白雪覆盖住的沙地上逆风渐行渐远。
    牧轻言恍然大悟:他们的速度没有变过,好似根本感受不到这风雪一般。
    雾亦,拿一支箭给我。石旷向孙雾亦伸出手去,拿到箭后他摸出张符缠上箭杆,然后jiāo还回去。
    拉弓上弦,裹着huáng符的箭离弦飞出,笔直地朝前方she去,他们几人眼睛都尖,清楚地看见羽箭穿过一连串的人,最后扎在地上。
    这一箭证明他们果然入了圈套,相顾无话,除去牧轻言外,余下几人皆是各自掏出武器。
    那虚影构成的队伍依旧在前进,有一整列的人身体直接从那支羽箭上穿过。他们是中了障眼法,被带得不知跑到了何处,但很显然对方的招数不会止于此。
    牧轻言忽然回想起在第一个世界里遇到的咒局,那时候整座宅院府邸都成了施术者的领域,他有些担心这个玄术会不会也是那般厉害。那可是他第一次真真切切地体会死亡啊,刚从别人身体里抽出、淌着热血的剑直生生地没入体内,皮ròu破开的声音是如此清晰,他不知道自己被捅的具体位置是哪里,总之慢慢地气再提不上来,五感逐一失去,最后沉入黑暗。
    行囊上挂着的敞口水袋已被灌满,牧轻言将它取下塞上塞子,捧在手里,冷冽透彻心魂。现在的环境也如死亡一般冰冷得可怕,但他不想再体验了。
    有一股火在心头燃起,渐渐地将整具身体都烧起来,四肢充满热度。牧轻言拨开聚在一起商讨对策的四人,径直往前方走去。
    牧轻言周身泛起一层金光,长风白雪再遇见他的刹那便分道而行,他伸手一点,不远处的石头便炸开,碎石块四散去,砸落的同时化作一道道被撕裂的huáng符。
    蘸上jīng心配比的墨汁、在金光箔纸上一气呵成的字画符散落一地,很快被白雪覆盖,再无踪迹。
    牧轻言身后传来一阵惊异之声,踏雪声随之而来,轻言,是戒指吗?曲泊舟抓住他的手,却摸到戒指一派冰凉。
    我说这是体内的洪荒之力你信么?牧轻言也十分惊讶,他低下头往自己身上看了看,发现自己竟然在发光,艾玛,我这是要上天还是要成仙啊!
    曲泊舟闻言一阵无力,你这洪荒之力来得可真随意。
    哦,反正我现在又有大招了,我跟你说你以后对我说话客气点。牧轻言拽住曲泊舟的衣领,迫使对方低下头来。
    曲泊舟自觉自愿地将脸凑近几分,低声一笑后又拂开牧轻言的手,转身往前走去。
    牧轻言当即一愣,刚才太快了,他分不清刚才自己有没有碰上对方的嘴唇。
    石旷、靳翔还有孙雾亦很快也跟上来,看向牧轻言的眼神多了几分敬佩。
    他们虽然将圈套破除,但同时也失去了方向,用罗盘根本算不出白砂海的方位。在这种地方不能盲目乱走,毕竟雪过了仍是雪,沙走完还是沙,不找准方向被沙漠吞噬掉的可能xing极大。
    用罗盘测了测时间,竟是午时已过,用不着合计五个人便自动寻路往一处沙坡的背风一侧走去。曲泊舟从他的行囊里掏出一口小锅,装满雪后眼神示意石旷点火。后者叹了一口气,取出一叠符纸,开始燃火烧水。这么大手笔的用离火符烧开水喝,石旷还是这辈子第一次,不过好在这次的一切开销完全由对面那位土豪山庄庄主负责。
    果然人还是要正大光明的活着啊!不知是谁感叹了这么一句,因为这顿伙食比起上午的来说味道好上太多。曲大庄主的行囊就跟百宝袋似的,他竟拿出一袋风gān的材料煮了一锅ròu汤。
    水沸之后香味四溢,汤变为浓稠的白色,原本gān瘪瘦弱的ròu片变得大而鲜美。石旷、靳翔还有孙雾亦喝得有滋有味,牧轻言却眼角一抽。
    牧轻言不知道这异士团队往常出野外任务是个什么样,只是这才一天的风餐露宿,一顿饭里忽然有ròu便开始抢了起来。倒也热闹,没什么胃口的牧轻言看得一笑,一筷子夹掉了锅里最后的那块ròu。
    三个异士一同愣住,原本被三双筷子扯着受力平衡的ròu片吧唧一声掉了下去。
    牧轻言好似听到了心碎的声音,又忽然意识到不妥,东西掉在雪地上为什么会是吧唧一声呢!视线往下一扫,竟见雪地上不知何时多出一条蛇来,那ròu正好落在蛇身上,蛇一扭头便将ròu吞了下去。
    电光火石之间,一柄刀cha入蛇的七寸,将它死死钉在地上,这蛇细长细长的,ròu还没来得及吞进腹中消化,脑袋后面异常肿大。它在刀尖下扭了扭,终是不在动弹。
    这么会有蛇?孙雾亦惊道。
    没人回答她的问题,因为悉悉索索之声渐成重奏,雪地之上通体墨绿、身长头尖的蛇越发的多起来。
    石旷抽出锅底还燃着的符纸便往蛇身上扔。离火符属阳,是这些yīn冷之物的克星,被火舌缠上的蛇很快皮被烧得起了卷。
    一张接一张,离火符很快便要耗尽,曲泊舟和靳翔二人分别持着刀剑,刀光剑影若游龙惊鸿。牧轻言站在这三人的包围圈内,而孙雾亦已经踩着他的肩膀毫不犹豫地上天了。
    只见孙雾亦手持长弓,一次往弦上搭了五支箭,她一个凌空翻身,仰面朝上将箭she出,五支箭分华为无数支箭,以她为中心往四周散去,犹如一场箭雨。
    这一记攻击十分迅猛,蛇死了大半,其余的吐着蛇信子开始往外逃,在雪地上留下一道又一道痕迹。
    我觉得不能让它们跑了。牧轻言道,他直觉这样告诉他,但手上却发不出力,戒指也冰冷地套在手指上对他不闻不问。
    蛇遁得很快,最后四张离火符拍出去也只烧着个尾巴,孙雾亦方才使出的招数似乎消耗极高,整张脸都没了血色,而曲泊舟和靳翔两人的短兵器更是不用指望了。
    让蛇逃走了会怎样?曲泊舟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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