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吗!姐姐你太好了!”李广泉嘴里还吃着糖糕,听到姐姐这么说,立马指着路边的卤肉店,“姐姐,我要吃卤肉!”
“行嘞。”徐珊卖了两桶油和两袋米,这会吃肉而已,她吃得起。
她在商场边上买了五斤卤肉,之后又买了三斤奶糖,还有其他零碎东西。
在要走的时候,严彪却停在一家卖衣服的店门口。
“徐珊。”严彪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你帮我挑一件你伍姐会喜欢的衣服呗?”
徐珊看严彪红到耳根子的脸,哈哈地笑着说行。
等他们到车站时,三人手里都拿满了。
有认识的人看到,都过来问他们抢银行了是不是。
但徐珊和严彪都保持微笑,啥也没说。
回去的路上,因为心情好,徐珊舒服多了,一点都不晕车。
她现在就想快点回家,和伍姐他们分享好消息。
而在他们快到家时,伍珍珍正在和程凤台学下五子棋。
他们一人拿着一根木棍,在地上画圆圈和打叉。
“哎呀,我又输了。”伍珍珍连着输了三把,“不行,我不玩了,太难了。”
程凤台赢得心情颇好,“行,那等广泉回来,我跟他下。”
伍珍珍转头看了眼门的方向,小声嘀咕,“一个下午都快过去了,怎么还还不回来呢?”
程凤台人老耳朵却好使,“咱们出去候着吧,正好走走,坐了那么会,我这把老骨头有点受不了了。”
伍珍珍点头说好,抱着女儿,跟程凤台一起往外走。
巧的是,等他们走到村口时,班车也远远驶来了。
李广泉拉开窗户,冲伍珍珍兴奋大喊,“伍姐!”
班车停稳后,李广泉先抱着卤肉和奶糖下车。
徐珊一手提包,一手提油,特别吃力。
而严彪则是躬着身子,背着背篓下车。
伍珍珍忙跑了过去,本想帮忙,却发现手里抱着女儿,“徐珊,你抱着虎妞,这些我来拿。你们怎么买了这么多东西,不是只买电视机吗?”
徐珊抱住虎妞,冲伍姐挑眉一笑,“待会回家跟你说。”
“行行行,回家说。”伍珍珍想着买点油和吃的,都不算什么,反正家里吃得起,但她看到丈夫上了车顶,扛下一辆自行车时,眼睛瞪到最大,惊得说不出话来了。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回神,愣愣说,“你进今天是把老底全花了啊!”
严彪推着自行车,把电视机绑在后桌上,这样他轻松多了,“珍珍,你把油放我背篓里吧。”
伍珍珍看着自行车,干咽了下口水,“不......不用了,我们先回家。”
一行人抱得抱,背的背,除了程凤台只拎了卤肉,其他人手里都是满的。
路上的村民看到这个画面,纷纷震惊停下。
云梦洁跑过来问,“徐珊,你们这是花了多少钱啊?”她家有跟徐珊学种天麻,但只是一点,现在看到徐珊家既是电视机,又是自行车,眼睛都移不开了。
“云婶婶,自行车是广泉抽奖中的。”徐珊边走,边解释说。
“抽奖?”云梦洁念了下着两个字。
边上其他的村名却不信,“徐珊你不要骗我们,抽奖怎么可能有自行车送,那么好的东西,谁肯拿来抽奖。你家发财就说发财了呗,现在村里谁不知道你们家有钱。”
徐珊叹了一口气,不信就算了,她也懒得解释。
而伍珍珍是听得一头雾水,打算回家定要问个清楚。
好在这会路上没什么人,回家的路上没花多少时间。
等到了家之后,徐珊反手就关了门。
进了客厅,把东西都放下来后,徐珊才从头到尾,把今天买电视机到抽奖的事,都说了。
“你是说这些东西,都是广泉抽奖中的?”伍珍珍还是很错愕,她看向李广泉,听李广泉很自豪地说是,立马上前抱住李广泉,“广泉,你也太棒了吧。”
这时程凤台看向李广泉地眼神都颇为惊讶,他也是头一回见有人那么好运。
徐珊把卤肉拿了出去,掰了一块瘦肉喂给虎妞吃,“广泉运气好,这些天,我们有空就在家学学骑自行车,以后出门去附近村子,也能快一点。”
伍珍珍转头看向屋檐下的自行车,“这么好的东西,咱们用,总感觉不舍得骑在泥巴路上。”
徐珊哈哈笑了下,她把卤肉分了两块出来,让李广泉给送出去,“你拿一份给杨二叔,再拿一份送去村长家。路上若是有人问你今天咱家买东西的事,你就如实说,他们不信也别管他们。”她又抓了一把糖给李广泉,“路上遇到你的小伙伴们,给他们也带点好处。咱们开心,让他们也开心点。”
因为知道现在出门肯定会被拉着问东问西,所以徐珊便让李广泉去,反正他人小,话也多。
李广泉很乐意帮姐姐干活,拿好卤肉袋子,“那姐姐,你们要等我回来再吃饭哦。”电视可以先看,但是吃饭一定要等他。
徐珊说了声好,李广泉便蹦跶出门去了。
一番收拾后,伍珍珍去做饭,徐珊带着虎妞在院子里玩。
程凤台坐在竹椅上,看到笑呵呵的徐珊跟虎妞,不由弯起了唇角。这才是生活啊。
晚饭过后,徐珊和李广泉都很累了,洗漱完就去睡了。
严彪抱着女儿,忐忑地在房间等媳妇回来。
“虎妞还没睡啊。”伍珍珍刚洗完澡,转身关了门。
严彪嗯了声,把女儿给放进婴儿床里,慢吞吞地挪到床边,“珍珍,你过来下。”
“你怎么脸红了?”伍珍珍笑看着丈夫,走了过去。
严彪舔了下舌头,拿出藏在被子里面地一件水红色线衣,“徐珊说你现在皮肤白了许多,穿红色好看,我就给你买了一件。”
伍珍珍愣了愣,看到丈夫脖颈都红了,又看向床上的新衣服,她脸也热了,娇声说,“这衣服不便宜吧,干嘛买新衣服,我又不是没衣服穿。”
严彪憨憨笑下爱,把媳妇搂到怀里,“本来是不便宜,但徐珊厉害,她帮我讲价了。”
媳妇开心,他就满足了。
伍珍珍靠在丈夫胸口上,心里甜滋滋的,小声说,“你真好。”
严彪喉结一滚,大手一捞,把媳妇抱到腿上。
但这时,女儿却哭了。
伍珍珍忙跑过去哄女儿。
严彪:......
~
之后几天,村里人都知道徐珊家因为种天麻发财了,来找徐珊学种天麻的人多了几户人,徐珊都再次重复了一遍亏本与她无关的话,又吓走了部分村民。
现在才十月,还不到种天麻的时间,徐珊和大家说好等过完年之后再细谈。
她和严彪买了写腻子粉和瓦片,打算趁这会农闲,把房子翻新下。
李广泉人小,徐珊连涂墙都不让他涂,因为他总是把白漆弄到地上,他只好每天跟着程爷爷一起照顾虎妞。虽说家里有了电视机,但姐姐不让他多看,他更多的时间除了去上学,就是跟着程爷爷一起学认草药。
连着一个星期后,附近能采到的草药,李广泉把他们药性都记下来了,这让程凤台越发心动,而李广泉还不知道自己对于学医上的天分,只是姐姐说多学点东西以后说不定有用,他采跟着程爷爷一起学。
这天,轮到给客厅刷漆时,徐珊刚倒了点腻子粉出来,门口就听到有人在哭。
“徐珊,你快开门。”余静在外头敲门。
徐珊忙跑过去开门。
门刚开,余静就和程瀚生迅速跳了进来,然后把门给关上。
开门的那会,徐珊看到她家门口跪了两个穿着孝衣的年轻人,刚才的哭声就是他们传来的。
余静拍着胸口大口喘气,低声骂,“什么破玩意儿,我给的钱都收了,还跑到这里来跪!”
程瀚生皱着眉看着媳妇,“你别说那么多了,他们找到这里来,咱们得先问问爸的想法啊。”
“哎。”余静长叹了口气,转头和徐珊道歉,“真是不好意思,本来就麻烦你了,还把那两个麻烦精给惹来了。”
徐珊摇头说没事,“你们先进去吧。”
程凤台听到儿子儿媳的声音,便走了出来,看到两人都沉着脸,手里的拐杖慢慢用力往下压了压。
“爸。”程瀚生走上台阶,“于北堂死了。”
“知道了。”程凤台看到他们,就猜到了,他用拐杖指着门的方向,“他那对儿女来了?”
“是啊。”余静愤愤说,“前两天就死了的人,我送去的安葬费,他们也收了,结果昨天突然改口说先不下葬了,要等您去拜拜于北堂,再下葬。我也不懂他们怎么找到这里,我跟瀚生收到消息就赶来了,没想到还是被他们找到。”
说起于家,余静所有的温柔都没了,修养都化成零,只想骂人。
这时,伍珍珍从外头进来,她不懂什么情况,气愤地说,“那谁啊,怎么跪在我们家门口哭丧?”
程凤台被伍珍珍这么一问,老脸一热,“是我对不住你们。”
徐珊听了那么多,却还是有许多事不明白,有心想帮也帮不了,“余阿姨,你可不可以说下他们跟你们的事,现在他们跪在我们家门口,我们也好跟着一起想想办法。”
“哎,还不都是那些年闹的。”余静说,“十年前,我公公下放到农村,那时候他就快六十岁;了,干农活就比较慢。一次意外,下雨来不及收稻谷,公公被关了牛棚,于北堂看公公可怜,那几天给他送了些馒头剩菜。没过多久,他们两人就分到不同村子了。但我公公一直感念于北堂的恩情,所以在前两年于家到了江城后,就一直在接济他们家。从于家租房子,到于一鸣找工作,都是我公公帮忙的,逢年过节送的礼物都不少于十块钱。上上个月,于北堂突然生病,来找了我公公......”
说到这里,余静忍不住加重语气,“他们就是一群不懂得满足的赖皮货!当时我公公就说治不了,因为于北堂心脏上长了东西,我们家就出钱让于北堂去省城看病,结果于北堂得的是绝症,他的儿子女儿又回来,说我公公妙手回春,肯定能救回于北堂。我们家是开药房,又不是神仙,怎么可能治得好绝症。”
“结果他们还是不肯信?”徐珊问。
“他们哪里是不肯信。”余静冷笑说,“是因为于北堂的儿子女儿怕爹死了,我们不再管他们家,所以暗示我们家欠着他们家人情,应该给他们一笔安葬费。可笑的是,安葬费我给了,我以为他们会就此走人,结果他们今天就到了这里。”
余静不是程瀚生和程凤台,她对于北堂的感恩之情很少,在于北堂求着让给于一鸣安排工作时,就没了。
所以这会说起于家的事,那是半点没留情面,直接揭开于一鸣兄妹虚伪的真面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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