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已经刷过牙了吗?”黎荀落一抬头,外面阳光很亮,她不太能挣的开眼睛,声音也是沙哑的。
钟携嗓音听着很亮,不像是刚睡醒的样子,还带着一股橘子味儿的香气。
“起了一会儿。”钟携低头看了看她,目光微微往枕侧一瞟,说,“该起来了,收拾收拾,跟着队伍要出发了。”
“好!”黎荀落顿时一个驴打滚从床上蹦起!
一边一层一层的往身上套衣服,黎荀落一边嘟囔着说,“这要说也是奇怪了……明明昨天疯了一天了,咱们围着绒布寺走了得有两万多步,照理来说我今天得浑身疼的爬不起来,怎么反而还这么精神呢……”
钟携背后垫了个靠枕半坐起来,看着黎荀落和衣服奋斗,淡淡的说,“晚上我给你按摩了。”
黎荀落收拾东西的动作当下就顿了一下。
然后她眼睛一亮,特没出息的鼻腔一酸,好不容易忍住了,红着眼睛回过头,说道,“这大早上的,你干嘛啊。”
“不干嘛。”钟携笑笑,“你也可以当这是在说情话。”
听着情话一早上都特开心的黎荀落决定
出山要带点水果。
进山虽然不久,但是他们也已经吃了很多天的熏肉和奶茶了,毕竟不是土生土长的当地人,吃了几顿之后,肠胃真的够够的。今早上肚子就在闹革命,一个劲儿的疼,还吃了两粒肠胃通——在当地高价买的。外头五块钱一盒,这里五块钱两粒。
钟携蹲在黎荀落包裹边上,表情有点复杂,说,“真要带水果?”
“嗯呢。”黎荀落特单纯一点头,念念有词的说,“肠胃太不好受了,带点水果充充饥,反正只要挺过中午就回来了……今天只要把塔林走一圈儿,咱们就算是获胜了。要是运气好,能一次性拍摄到冰绒、冰芽和冰蘑菇……”
黎荀落收拾东西的动作一顿,满脸希望的说,“我只在照片上看见过,真的太美了。就连上面的一粒冰碴都好像能把你给拉到冰雪世界一样——”说着,她从兜里掏出了个东西,‘嘿嘿’直笑,说,“我还特意带了个高倍镜,就等着就近观察呢!”
这么生机满满的一个人,在她旁边也难不高兴。
钟携从头到尾挑着唇角,然而一直到队伍即将要出发的时候,她终于笑不出来了。
坐在车上,她看了一眼黎荀落空荡荡的双手,抿了抿唇,嘴巴蠕动了好几次,视线在窗外和黎荀落的脸上不停的徘徊了几个来回,终于说,“落落。”
“嗯?”黎荀落忙着拍照,整个头包的什么都不剩下,闻言只能含糊不清的说了句,“什么——大声点儿!”
“唰——”的一声,钟携把车窗关上。
没了那一扇窗户,整个后排空间都陷入了全部封闭。
黎荀落眨眨眼,将脸上的装备全部撤下,满脸无辜的说,“嗯?恩恩?”
钟携面无表情的伸出手。
黎荀落满头雾水的抬起脸。
钟携沉默了一会儿,捂着脸将头转到了一边,心想昨晚上自己担心的事儿居然果然成真了……
一脑子雾水的黎荀落不干了,把着钟携说,“到底怎么了呀?你倒是说啊?”
钟携表示她这会儿想起了她是个高冷的影后,带着‘高冷’俩字的口罩往眼睛上一带,头一歪,彻底人事不知了。
前排小导演终于憨憨一笑,小声的说,“黎老师,钟老师昨晚上在临睡之前,在您枕边放了一个小盒子。看起来像是个绒布盒,挺高端的,应该装的是首饰。”
应该装的是首饰。
黎荀落仔仔细细的把这话回味了半天。
然后她咬着食指,冲着小导演说,“装的是首饰?”
小导演点点头。
黎荀落脸上的笑容逐渐加大,扭头一看,钟携脸上被覆盖整齐,可脸侧已经红的像是一只熟透了的虾子的耳朵却将主人此刻的心事暴露无疑了。
黎荀落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然而想到自己后面的计划,又故意的说,“哎呀,那我没看到,钟老师不会就不送我了吧?里面到底是什么啊?”
“耳环?项链?耳钉?鼻钉?唇钉?还是发卡——”黎荀落故意一个一个往外报,偏偏就不说那个词儿。
钟携将脸上盖着的东西拿下来,面无表情的盯着她看。
半晌,钟携唇角挑起一抹冷笑,“猜,继续猜,我看你还能猜出个什么花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