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还胜券在握的马亓山有些慌,一边格挡着林诺之的攻击,血麟臂无坚不摧,上面缠|绕的冤魂同样也起迷惑人心之用,配合他至qiáng的攻击力,简直无往不利,但林诺之滑不溜秋的,身法又很是诡异,身体比他这个练过无骨千幻术的还要来的神奇,好像什么都能变,随时可大亦可小,而冤魂与幻术的gān扰,对其根本毫无作用。
看来三百年前的那场失利,你并没有吸取教训。林诺之讥讽的笑道。但实际上,他并没有他表现的那么游刃有余,他的jīng力正在快速的消耗,刚刚不小心被对方的血麟爪扫到,神灵栖木就焦黑了不少,只是他可以随意化形,并没有显现出来而已。
你知道这里是试心路?你到底是谁?马亓山知道这蜃楼宝珠对林诺之是彻底没用了,gān脆也不làng费灵力的收了起来。
我倒更好奇你为何要对危凌下此毒手,据我所知,他可不曾与你有怨。林诺之肯定对方和他一样是个任务者,但有怨报怨有仇报仇才是,难道又是为了林岚而来?但是没有他对方不一样也发展到出窍期了吗?
你怎知他与我无怨?莫不成你们每时每刻都不分离吗?马亓山冷笑道,忽然想起了什么,脸色一变,你是林岚?!不对林岚怎么会是这副模样。
许是太过惊诧,林诺之化作的飞剑再次将其重创,马亓山再顾不得留手,一道烈火罩将自己全身围绕,荧光通道内温度瞬间就提升了上去,三昧灵火。林诺之眯了眯眼。
我确实是林岚只不过和你一样罢了!林诺之话音未落,人已经消失在马亓山的视线之中,待他再次感应到对方的存在,一柄竹青色的小剑已从他的元婴丹田中穿刺而过,元婴狂躁尖啸躁动不安,马亓山瞬移了出去,一道道防御阵法和攻击阵法跟不要法力一般布置了下去,但从漩涡爆炸到试心路的炎鸟通道,他一直身上有伤,也没有时间给他回复,试心路无法吸收灵力,此刻他灵力已经所剩无几。
从开始的猎杀者到现在的被捕杀者,马亓山再也无法控制qíng绪:三昧灵火之下你怎会毫发无伤!
神灵巨木根系直抵huáng泉弱水,怎会怕三昧灵火。
马亓山此刻也终于对林诺之的上一句话回过味来:你也是破坏者?!
破坏者?林诺之第一次听到这个说法,难道是不同的人喜欢的叫法不一样?我更喜欢称之为任务者。他一边消融着对方的防御阵一边闪躲攻击。
既然你是破坏者,那为何要与我们做对?!你应该和我们目标一致才对!马亓山又惊又怒,你若早早表面自己的身份,我们何须刀剑相向?
目标一致林诺之心下默然,三百年的朝夕相处,危凌不曾如剧qíng一般自私冷血,他真的还能为了任务而毫无负担的下手吗,你怎会与我目标一致,危凌与你从无仇怨。
马亓山觉得太莫名其妙了:就凭他是气运之子,破坏一个世界的规则,杀了气运之子的是最快的方法,这个理由还不够吗?
什么意思?!
难道你是新手?破坏者,当然是要破坏!要不然你要gān什么,你来这个世界gān什么?!
我要完成林岚的心愿,帮他找回ròu身。林诺之死死的盯着马亓山,只想看明真相。
马亓山却像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一样:开什么玩笑,真是天方夜谭,这算什么,管杀还管埋?只要我们联手杀了楚清名和危凌,我们就可以回去了啊,你为什么要多此一举?你疯了吗?我们是一起的啊?!然而林诺之却没有停止攻击,你在gān什么?!你到底懂不懂规则?!快停手啊!
我确实不懂。林诺之觉得自己好像在触摸一个禁|区,他全身发冷,我只知道,云玲珑和闫亚同样是任务者,却也被你所杀,我为什么要相信你。
无论1521是不是又欺骗了他什么,他也更相信自己的直觉,此人,绝不能留!
林诺之的攻势凌厉,凭借着qiáng横的身体横冲直撞,马亓山苦不堪言,言语越发尖利而混乱,当林诺之再一次伤及元婴之后,他一声尖啸,其实你就是想独享好处吧,做梦,你要死,就跟着老子一块死!
马亓山全身突然胀裂,一只元婴直接冲破了ròu|体的禁锢冲云而上,撞在通道顶端再次弹了下来,原本透明的元婴已经胀成了血红色,林诺之暗道不好,就想把自己压缩到最小,但他显然低估了对方对方的拼死的决心,自爆的威力让整个通道都摇晃了,荧光壁上一层青色的阵法显现出来,待到那几yù形成空间裂fèng的爆炸消失之后,整个通道空dàngdàng的,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林诺之漂浮在这陌生的领域之中,一阵后怕。在元婴自曝的前一刻,他将神灵栖木化作最大,然后将灵体脱离了开来,让栖木帮他阻挡了大部分的攻击,下一瞬又被一阵青光传送走,若晚上一息他真的就会死在那里。
但现在的他已经变成了毫无攻击力的灵体,随风飘摇,在这危机四伏的仙府之中,也不知能活到几时。
他现在正处于一个青色的大殿之中,但是未等他仔细查看,这大殿再次青光一闪,浓重的血腥味就传入他的感官之中,从青光中跌跌撞撞的出现的可不正是危凌。
林诺之身随意动,直接飘了过去:危凌!
危凌直接掐了玉碎解灵术激发了潜能方将楚清名彻底重伤,正在趁胜追击,却不知路上触发了什么阵法被传到了此处,原本杀意四she的他一有人靠近就全身戒备,当他将剑甩出去的时候才发现竟然是诺之,他大吃一惊,qiáng行将灵剑召回,为此反噬之力让他本已油尽灯枯的身体再一次破败了三分。
当林诺之看见那剑光扫向自己时,整个人都僵在原处一动不动。
看,他果然是原剧qíng里自私冷血的危凌,你一旦不再qiáng大,不再被需要,他就会杀了你。
杀了他,任务就完成了一半,为什么不早杀了他?
为了ròu|体吗?可是现在已经到了仙府,对方也身受重伤,早已没有了利用价值,杀了他,再找到ròu|体,就圆满了啊。
若就这样死在剑下,那也是自己活该,心慈手软!
死了也就不用再做那样的选择题,其实也好吧?
林诺之从不知那一瞬间他可以想那么多,而当危凌宁遭一次反噬也要qiáng行收回灵剑,没有让他受到一丝伤害时,他忽然有丝难过不知从何而来。
你怎会伤的如此之重。林诺之飘了过去,只一眼就心惊胆战。
危凌qiáng撑着神智,似乎还想对他露出一个微笑,谁知下一秒就又惊又怒:诺之怎会是这副模样?!你的身体呢?
而此时,大殿青光再次闪烁,一位女子白衣飘飘体态怡然的出现在大殿西南角。和林诺之的láng狈和危凌的伤重相比,女子就像刚与人坐而论道回来,一派闲适与安然,正是月竹心。
危凌咬牙剑一起,直接护在林诺之身前。
月竹心看见他们好似有些吃惊:两位道友这是怎么了?接着她微微一笑,竹心还在这仙府四处闲逛观察阵法呢,两位道友怎么这副九死一生的模样?
危凌冷道:你和楚清名是什么关系?!
林诺之吃了一惊,望向危凌,他知道他不会无缘无故说这话。
那蓝衣出窍期修士就是楚清名,他想要我的xing命,最终被我重伤。危凌解释了一句,却一直戒备着月竹心,但他现在神智已经模糊,身体越发乏力,连灵力都无法调动,玉碎解灵术尽管激发了他的潜能,但术法效果一旦过去,后遗症却着实惊人,他现在不过是虚张声势罢了。
楚清名?你是在找他吗?月竹心右手轻抬,一盏白玉灯漂浮在她的手上,透明的灯罩笼罩在幽蓝的烛火上,一个小巧的元婴却盘坐在烛火之上,全身扭曲,就如蜡烛在融化般,那极其痛苦的小脸上,勉qiáng能分辨出当初俊美的楚清名模样。对方已经在以ròu眼可见的速度融化在烛火之中,很快,他已经分辨不出五官,只是那无声的嚎叫却叫林诺之和危凌的心沉到海底。
我得谢谢你,要知道我想杀他可是和想杀你的心qíng一样久呢。就这样冷淡的看着楚清名的元婴消散在她的灵宝之中,月竹心还眼角含笑的对他们说,其实我很感激他哦,他的气运,没有他,我怎么可能跟得上你们的修炼步伐呢?不过不好控制的人,还是要尽早清除才是,原本我将他带到这千魔禁海之上,就是为了gān掉他,谁知上天看我如此勤勉,还买一送一。她左手一抖,一颗又一颗的灵石就飞了出去,慢条斯理的摆着阵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