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发,在这忍界里意味着漩涡一族的血脉,与香磷同样的感知能力,恰好也说明了这一点。
神乐心眼,传言最强的感知术,在团战中的作用不言而喻,也许正是因此,才被视为眼中钉,欲除之而后快。
琉璃瞬间想通了这些,只怔然地望着松月枫,却是难言。
又能说些什么?
安慰,已不是最合适的时机,责备,从暴露了感知能力后,也只是马后炮。
“我没事。”
琉璃轻叹,深深地望着她:“枫,我们不该这样。”
从之前医疗医院的相见,到现在并肩回忆着往昔,两人间像是久别重逢的好友般,亲切而熟络。
但琉璃能清楚感觉到,十多年的时间,给她们拉出一道无形的屏障,无从打破。
外热内冷的疏远,不是她一个人的错觉。
松月枫恍若未觉,她嘴角含着笑:“那我们该如何?”
琉璃默了默,她也似陷入回忆:“当年,我得知和再不斩一届时,真担心会死,最后幸运的是我们都活了下来,而之后,我又担心血继限界暴露,只可惜……”
“枫,我没办法的,我不离开雾隐,就会死。”
那时事发突然,若不是二代水影夫人的提醒,以及那一派系的牵制住中坚力量,她不可能逃出雾隐,后面,她尽量减少和雾隐的接触,更没有和松月枫有任何联系。
她是叛忍,若显得疏远,便不会连累到松月枫,这样对方的处境会更安全。
“我都知道,羽衣姐姐。”
松月枫敛了笑容,微微垂着眸。
“都已经过去了,能见到你,我很开心。”
微抿的唇,枫的小动作她还记得,那大概是压抑着情绪。
一路上,话语少了很多。
琉璃心思开始倾向于了断,世间种种往往如此,曾经陪伴在一起的人和事,或生离死别,或江湖相忘,能走到最后的只是少数,空留大多遗憾。
这该死的雾隐,琉璃暗叹,心里没辙。
她们走着,本来说是去松月枫的家,可周边环境却逐渐清晰。
“忍者学校。”
琉璃道了出来,这个学校,和二十年前倒是没多少变化。
与木叶的忍者学校不同,雾隐的学校只是个孤儿的收容所,选择资质尚可的孤儿培养成为忍者,为了节省资源,不合格的直接处理掉。
直到她们那届,134人被再不斩杀得只剩下3人,其中还有两个是叛逃的白眼狼。
琉璃对这里并无好感,唯一能算是留恋的……
“已经废弃了。”
身后,松月枫轻轻地道。
在这学校的后面,一排老式的木架房舍摇摇欲塌,看其破旧的样子,已经有好些年头未经使用了。
“走吧。”
琉璃没有进去的打算,既然开始做决定,她也不想再去回忆什么了。
松月枫有一瞬的错愕,旋即眸子低垂些许,眼睑晦暗。
她的家,在雾隐村的西南的一角。
家居平淡,却点缀得很温馨,至少给人家的感觉,而不是一间房子。
“为什么……这里很不安全。”
“什么?”
“你的能力暴露了吗?”
“没有,他们只是怀疑吧。”松月枫柔和道,“从很久以前,我就卷了进来。”
作为范围最广的感知术,所有在这雾隐村的查克拉气息都逃不出掌握。
照美冥她们干掉矢仓之前,是通过神乐心眼的分析,把握住大多忍者的动向,直到矢仓身边的力量已经到了最薄弱的时候。
“还好,有医疗忍者的身份作为掩盖。”
“我是真的喜欢医疗忍者这个职业。”
琉璃轻摇了摇头:“你还是和以前一样的性格。”
“哦?我是什么样的性格?”
松月枫直视着琉璃,她之前声音一直温温柔柔的,可忽然冷了很多。
“枫……”
琉璃不觉痕迹地蹙眉,一袭红发下,松月枫容貌精致,温婉可人,此时却如敷冰霜。
“你很了解我吗,我的羽衣姐姐?”她嘴角蕴着丝冷嘲,“你有了解过我吗?”
她眸中压抑着很多情绪,这让琉璃觉得陌生,她无法否认对方的话。
“在你眼中,我是什么样子呢?是不是无论你离开了多少年,只要你回来,我都会是你想象中的模样?”
她的眸子幽深,像捕猎的猫一样:“我早就,不是原来那般了。”
在奉行血雾政策的村子里,琉璃叛逃后,身为她昔日同伴的松月枫,处境又怎会一帆风顺?
雾隐的忍者,可是最冰冷的。
琉璃能明白,她轻声道:“枫,不管你怎样,我们都该是当初那样。”
松月枫双手结印,查克拉催动。
“当初那样?你应该是不记得,当初说过的话了。”她眼眸微微眯起,“我会让你想起来的。”
琉璃本能地感觉到危险,“枫,你做什么?”
“羽衣姐姐,你不是担心我家会不安全么……”
松月枫结印很快,几个印式后,刻在墙壁上的无形符文亮了起来,瞬间,白色的光罩将这里笼罩,形成了一个结界。
这是和封印术一样,极其稀少的结界术。
结界术,要求的查克拉量非常大,大多需要数人一同施展,可这种小型结界经过事先布置,再加上漩涡一族本就在查克拉量上有优势,所以才能够完成。
“这里很安全,不会有人打扰我们的。”
“枫,你冷静点,我们该好好谈一谈。”
琉璃警惕了起来,她看出来这结界外强内弱,松月枫也似没有恶意,她对自己更充满自信,刚从苍井镰刃那里得到的许多感悟让她对血继的理解深了不少……
只是心中的危险感更浓了。
松月枫轻勾着唇,仿佛在笑:“等明天再说吧。”
明天?
很快,琉璃就明白这危险究竟是为何。
她有些无奈,这其中,不像是只有松月枫一个人的手笔,甚至她能感觉到,自己那两位老师,苍野麻子和林檎雨由利也参与了进来。
只是……
琉璃忽然想念了夕日红,分别不过数天,对方应该在去往木叶的路上,也不知此行能否顺利。
红要是知道了会怎样?自己总不会被柴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