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数小时后。
在被那大神勒令回家的数小时后。
在被他“惩罚”了一番后。
夏小天无力地瘫在柔软的被褥上,连眼睛都懒得睁开,整个人像是泄了气的充气娃娃,了无生机。
那年从浴室走出来,给她倒了杯水坐到她跟前,“喝点水。”
刚才喊了半天,口干舌燥的,嗓子可能都哑了。
夏小天眼睛微微睁开,声音果然沙哑:“你喂我。”
她也管不了什么撒娇不撒娇、高冷不高冷了。
现在她只知道自己四肢无力、浑身酸痛!
那年失笑,从善如流地将被子递到她嘴边,她就着被子咕嘟咕嘟喝了半天,由于角度问题,水顺着她嘴角流出,沿着她的脖颈一路向下~
那年见状,从一旁拿了纸巾,细心地替她擦拭:
“所以,你真的只有这一只手抓了那个叫罗堇的袖口对吗?”
那年待她喝完又瘫趴在床上之后,牵起她的右手,一根手指一根手指的把玩,声音依旧阴郁幽冷。
夏小天一听他还在对这事没完,身体一震,“我发誓,真的!”
拜托,刚刚这只手可是被惩罚了无数次,她现在手腕都在发酸,手心里哪里还有罗堇衣袖的触感,全是他的……
那年从鼻腔里发出一声冷哼,“我今晚就找人,烧了罗堇的衣服!”
她家夏夏,从来都没有跟除他以外的另一个男人有过近距离接触,这是唯一一次,尽管进去的时候他知道那是假的,可是依旧让他差点当场失控!
“那大神,差不多就行了,我都已经付出代价了。”夏小天的头有点昏昏沉沉的。
刚刚在夜店,她是真的吓了一跳,她还以为那年说不同意,她却硬是去了,他会真的生气,他们又要吵架了呢。
刚刚又被他一顿惩罚,现在,心情突然松懈下来,浑身倦怠到不行,眼看就要迷迷糊糊睡过去了。
“夏夏,你以为那些代价就够了吗?”那年的嗓音微哑,轻轻拍上她的背。
夏小天已经意识不清,含糊地答:“不够也只能这些了,再多大不了明天再还吧。”随后,那年听到她均匀的呼吸声。
呵呵~
明天再还?
听起来不赖~
*
当夜,罗堇在回家的路上被围堵,扒了衣服,烧了。
他被揍了两拳,不重,却够他疼上几天。
狼狈不堪地回到家中,不理小区保安的异样眼光,他匆匆上楼,关上门的瞬间露出笑容:
看来今晚那年和夏小天,是真的因为意见不合吵架了。
烧他衣服?
这事一定是那年干的!
他兴奋地打开电脑,连衣服都没有给自己再穿上一件,直接进入匿名聊天室,点击一个人的名字。
【看来夏小天是不打算躲在那年的羽翼下了,想要自己创业,这是个机会。】
【她不是善男信女,你要小心观察,别被骗了。】
【就因为她不是善男信女,我才认为这件事是真的,哪个有能力的女人不想爬到男人头上?只要她一有野心,两个人的感情就一定会有破绽。】
【再观察一下,小心上当。】
【知道,如果这次能成功给他们两个制造误会分手,让那年看清那个女人的嘴脸,并且让夏小天身败名裂,我想要的,你是不是就会给我?】
【当然。】
……
夏小天跟那年的架,当然不可能只吵这么一次就和好。
做戏要做全套,否则便要前功尽弃。
这事夏小天明白,那年当然也明白,可是,这位大神,就是要闹别扭、不配合。
“那大神,请问你现在不上班是要干什么?”
夏小天头疼地看着眼前还是一身居家服在看报纸的那年,无奈地问。
那年抬眼看了看她,表情淡然,语气也是理所当然,“照顾你。”
他指的是夏小天的腿一个人不方便。
夏小天觉得自己的太阳穴都在跳了,“你难道忘了,我们两个在吵架?”
她都已经收拾了东西,打算搬到程佳佳那里住一阵子,把戏演得逼真点儿了,他居然还一副不疼不痒的表情说要在家照顾自己?
怎么想的?
那年终于放下报纸,看着夏小天:“吵架是吵架,照顾你是照顾你,不冲突。”
那大神的脑回路果然跟正常人不同,夏小天看着他,终于捂上眼睛,“拜托!”她又将眼睛睁开,“还能不能好好演戏?”
第一步都走了,引蛇出洞、顺藤摸瓜,不应该是下一步?
“夏夏,”那年站起身,走到她身边,接过她的拐放到一边,直接将人打横抱起,放她坐到沙发。
夏小天险险搂住他的脖子,没有反对,只怨怼他一眼。
“经过昨天的事,你如果直接走了,而我又直接放你走了,那才是戏演崩了,全国上下,有谁不知道那年有多紧张和爱护夏小天?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放手了呢?”
那年放下夏小天之后并没有离开,而是坐在靠她很近的地方搂着她,声音有些不情愿,似乎还有撒娇,
“你这个主意,真是太馊了,我们恐怕要撕扯好久给人家看了。”
他当时不同意,就是因为这个原因,他怕需要的过程太漫长。
夏小天听了他的话,心里一阵颤动,不是因为他说撕扯好久,而是因为他说:全国上下,有谁不知道那年有多紧张和爱护夏小天?
是啊!
除了前几天之前那个傻子夏小天,有谁不知道呢?
她的心情,因他的话大好,笑着拱进他怀里,
“原来全国上下都知道那年有多紧张夏小天啊!看来只有夏小天自己不知道呢!刚好就着这个撕扯的机会,让夏小天自己也看看吧!”
他有多爱护她!
而她,又有多离不开他了!